他聽到沈囚問,“我如果拜你為師,我能去看師兄嗎?”
除了那一天把他帶回大殿,長甯劍尊這些日子并沒有去偏殿。
他不知道昏迷的謝沉雪怎麼樣了,沈囚并沒有多糾結,隻不過是叫一聲師尊就能去看謝沉雪,很劃算的交易。
沈囚叫的這一聲師尊裡面并沒有情誼,但謝沉雪莫名的覺得,他可以原諒沈囚這一次的冒犯。
但長甯劍尊不可能讓沈囚去看謝沉雪,畢竟謝沉雪此刻還在偏殿裡面沉睡着,若是沈囚去了根本不行。
他冷着臉,“謝沉雪在閉關,修者閉關為大事,受到驚擾,輕則走火入魔,重則身死道消,不要去打擾他。”
沈囚沒在說話,他抿着唇,不知長甯劍尊說的是真是假,但他卻不能冒險。
見沈囚安靜下來,謝沉雪也沒有為難他,他将沈囚身上的禁制解去,随後便離開了大殿。
沈囚看着已經被關閉的靈陣,眉目一動,長甯劍尊看起來并不像外表那麼冷漠。
他或許可以利用這個弱點逃回沉安去。
沈囚的打算謝沉雪一點都不清楚,他此刻已經來到了偏殿,看着床上沉睡的貓妖少年,謝沉雪從镯子裡面拿出了修補識海的丹藥,随後塞入貓妖少年的嘴裡。
貓妖少年尾巴依舊是垂出被子,軟軟的鋪在青色被子上,毛色長而順滑。
他好奇地擡手去碰,卻沒什麼特别的感覺。
他依舊搞不懂,為什麼沈囚會很喜歡抱着,連傷痛都可以暫時忘記,連噩夢都可以驅逐。
腦海裡面傳來一陣刺痛,謝沉雪臉色不變,靜靜的等待着元神從本命劍裡面穿出,進入妖身裡面。
謝沉雪并沒有等多久,腦袋一陣暈眩過後,他的視角就發生了改變。
謝沉雪垂眸望着地上的劍,随後擡手将劍收入儲物镯子裡面。
剛做完這一切,偏殿的窗戶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謝沉雪擡眸時,那扇正對着他的窗戶被人從外面打開。
三歲的小娃娃費勁的從窗戶上爬了下來,見謝沉雪坐在床榻上,并沒有什麼傷和不舒服。
他露出一個明媚的微笑,小心翼翼的抓着窗戶的窗棱往下一跳,随後對着謝沉雪就跑了過來。
“師兄,你沒事真的太好了!沈囚開口,“你怎麼會突然就暈倒?”
沈囚皺起眉頭,“是不是長甯劍尊對你動了手?”
謝沉雪:“……沒有!”
沈囚有些不相信,但他看謝沉雪眼底并沒有對長甯劍尊的厭惡,想起謝沉雪是長甯劍尊徒弟。
長甯劍尊對謝沉雪來說,或許意義并不一般,他要是現在說長甯劍尊的壞話,或許謝沉雪會離他遠遠的。
于是沈囚把即将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
他不想惹得師兄不開心。
他說,“聽長甯劍尊說你在閉關,他還說你閉關不能打擾,師兄,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謝沉雪:“……”
此刻的沈囚身上褪去了那種紮人害己的刺,看起來與普通少年也差不了多少。
謝沉雪看着他,聲音冷淡卻極為耐心,“修者閉關的确是大事,若是有人打擾,輕則走火入魔,重則生死道消。”
他的本意是告訴沈囚,不能在閉關的時候去打擾人,以免被驚擾的人修為不穩,被反噬。
但沈囚卻并沒有聽清楚他暗含的意思,他聲音好奇,“師兄是怎麼知道的?”
謝沉雪:“……這是修者常識,你該去白沉殿了解一下。”
沈囚這段時間顯得乖巧,并沒有那時候剛從沉安回來時滿身戾氣,謝沉雪覺得,可以試試讓沈囚了解修道的常識。
謝沉雪打量着沈囚,沈囚乖巧的仰頭盯着他,目光清澈專注。
想着玄天宗被擱置的那截建木,謝沉雪看着沈囚。
沈囚雖是惡鬼,但身上戾氣卻不重,或許可以讓他踏入道途,重新修煉。
以沈囚的悟性,成為下一任的人青崖峰主也不是不行。
就算不行,沈囚是他的弟子,他依舊能讓沈囚道途走得順些。
沈囚不明所以,但還是對着謝沉雪露出了一個乖巧的笑。
等謝沉雪移開視線之後,沈囚瞳孔漆黑的隐晦打量着謝沉雪。
謝沉雪既然喜歡乖巧的,他也不是不可以。
他目光隐晦的從謝沉雪那鋪在被子上一動不動的長尾上掃過,随即在謝沉雪發現前移開了視線。
師兄的尾巴看起來……是真的很好摸!
沈囚覺得有些難受,他要是修為強大,或者謝沉雪修為弱些,他解開封印,直接就能将謝沉雪按着,想怎麼摸就怎麼摸,不需要他現在這樣。
需要先卸下他師兄的防備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