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下界後她學會的仙陣皆被封印,但她解陣多年的能力依舊還在。
隻要給她看一眼陣法,她就能記下并進行推算解陣。
好歹也被娘親逼着學了這麼多年的陣法,一般的陣法對她來說根本不在話下。
另一邊,茂密的山林中,一道青影正在林木間疾速潛行。
青影身穿青衫白衣,赫然是一名天一宗的弟子。
他察覺到不遠處的異樣,一轉頭便發現了不遠處正信步而行的二人。
弟子雙眼輕眯,緊盯着二人的背影,放緩了速度。
藏身在密林中不遠不近的跟在二人身後。
小師弟…?
弟子看着二人前去的方向,很快意識到什麼,心裡一緊。
決不能讓他們過去,必須趕在所有人反應過來前毀掉那裡。
他面色一沉,取出法寶奪魄罐,擡手掐印,準備召出怨魂上去吸食二人魂魄。
對不住了,小師弟。
要怪,就怪你不該出現在這裡。
“和傳送陣有關。”陳子曦說道,“蘇道友想必知曉……”
但話未說完,蘇聽瀾二話不說便掏出了星刹弓舉起來。
天刹箭搭弦拉弓,嗡的一聲弦響箭出,瞬間沖着身側一個方向呼嘯而去。
“你繼續說。”放完箭,蘇聽瀾神情不變收回星刹弓。
陳子曦見狀苦笑:“蘇道友,那是我的任務目标……”
蘇聽瀾一時帶着幾分訝異看向陳子曦,頓時有些心虛,說話也結結巴巴起來:“……啊這這…實在抱歉…”
“那,你那個師兄有…有殺殺意…他…他……”她試圖解釋道。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無事。”陳子曦笑着道,“是我思慮不周,沒有提醒蘇道友在先,既然人被殺了,那接下來隻能勞煩蘇道友了。”
蘇聽瀾聽到這話一下釋然,連聲答應:“交給我吧,小事一樁。”
二人往方才射箭的方向過去,蘇聽瀾到了近前一看,這人雖然穿着天一宗的弟子服飾,面容卻忽然變成了另一張臉,和剛剛她射箭的時候神識看到的臉完全不同。
現在這張臉她從未見過,并不是當初她在滄笛閣見過的天一宗一行人中的任何一人。
陳子曦知曉蘇聽瀾的疑惑,他蹲下身一邊檢查一邊解釋道:“他用了易容丹。”
“易容丹?那原來的天一宗弟子…”
該不會已經…遭遇了不測?
“他就是我宗弟子,确切的說,他便是此行和我們一同前來滄笛閣道賀原來的那個人。”
從一開始就易容而來?
來道賀還要特地易容,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也不知道其他弟子是否知道他易容了。
看來天一宗的水很深啊。
蘇聽瀾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陳子曦。
“那他為何會出現在此?”蘇聽瀾想到什麼又問道。
淩晨趕來的滄笛閣真衍宗一行人中她并沒有看到天一宗弟子在其中。
不老實待在滄笛閣,偷偷跑來枥子山做什麼,總不能是來幫忙調查的吧。
難道他和那個邪修或者拐子有什麼聯系?
陳子曦搖頭:“我也不甚清楚,我猜他得了消息,暗中跟着滄笛閣而來,見邪修已死,來毀掉有關痕迹的。”
“就是你說的那個傳送陣?”
“不錯。”
雖然不清楚是什麼陣法,但據他觀察,那塊空地上的草地早已被踩的枯黃,說明拐子和邪修在此地交易多次并沒有換過地方,拐子如此謹慎小心又怎麼會冒着如此大的風險在同一個地方常常交易?
除非是邪修要求将人送到固定地點。
排除了邪修不屑于更換地點的可能性,另一種可能,隻會是和傳送陣或者獻祭陣有關了。
不過他更偏向于是傳送陣的可能。
若對方用獻祭陣獻祭多次,按理來說,身上的血氣會比尋常的邪修濃郁千百倍,但對方身上的血氣并不多,如此一來,排除掉獻祭陣便隻剩傳送陣了。
當然,這一切隻是他的猜測,還是得讓精研此道的人來看才能看出些名堂。
“那我先過去看看?”蘇聽瀾站在原地思忖片刻,詢問道。
“稍等,我也過去。”陳子曦檢查了一番将屍體收起後,起身道,“走吧。”
……
“……原來是林師姐設法驅散了獸群為我等解困,多謝林師姐。”承先躬身施禮道謝。
林羨羨還禮:“承師弟客氣了,我沒做什麼,這要多虧了師…”說道這裡一頓。
師尊既然當時當着衆人的面将功勞推到她身上,恐怕另有隐情,不欲暴露自身實力于太多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