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黑金包廂的客人要找一個beta,酒吧裡的服務生、調酒師、駐唱歌手全都牟足了勁,想要借機接近大佬。
包廂裡的信息素氣息已經被排氣系統排出去了,一排排的人站在司徒璟面前,眼神中帶着野心和谄媚。
司徒璟拿出小吊墜,紅色的珠子晃動着,“這是誰的?”
“我的。”
“我的!”
“胡說,這是我媽媽給我買的,保平安的朱砂珠子。”
……
司徒璟懶得一個個去聞他們後頸有沒有自己留下的信息素味道,他把小吊墜捏在手心,慢條斯理地說:“這個beta用電棒電了我兩次,我是要找他算賬的。”
這回沒人敢冒領了。
酒吧經理調取了監控錄像,将平闆遞給司徒璟看,“司徒先生,監控裡有好幾個人經過你的包廂,進去的那個人,是我們臨時來救場的駐唱,你看是不是他電你。”
司徒璟隻記得男孩的身影,像是穿着白襯衫的,“是他。”
酒吧經理找了幾個和栢玉搭過話的人,詢問他的蹤迹,然而栢玉早就不見了。
*
栢玉昏昏沉沉回到三環的出租屋,沖了兩次冷水澡才緩過來,穿衣服的時候,他發現脖子空蕩蕩的,小吊墜不見了。
小吊墜是很早之前媽媽給栢玉買的,栢玉帶了很久。
栢玉在浴室找了一圈,又在房間裡找了找,還是沒有。
那應該是掉在W酒吧了,是被那個alpha咬的時候掉的嗎?
時間已經到淩晨兩點,酒吧應該已經閉店了。
栢玉撓了撓頭發,正好明天沒有兼職,下午等酒吧開門的時候去找找,希望保潔阿姨不會把它扔掉。
*
睡了一覺後,栢玉早早去醫院探望妹妹栢莉。
栢莉剛剛做完化療回到病房,臉色很蒼白,身上的條紋病服空蕩蕩的。
栢莉說兄妹之間是有感應的,就算眼睛看不見也能感覺得到。
就在栢玉走進病房的時候,栢莉就轉身了,露出笑臉,“哥,你今天不兼職嗎?”
“嗯,我記得你是後天化療,今天就去了嗎?”
“對,醫生說現在我要每隔五天化療一次。”
栢玉隐隐覺得化療周期變短不是好事。
栢莉歪着腦袋看栢玉,指着栢玉脖頸一處可疑的紅痕,“這是什麼?”
栢玉用手機照了一下,可能是昨天被那個人親的,隻顧着買阻隔貼,忘記買創可貼遮掩了,“沒,沒事,兼職的時候不小心弄到的。”
栢莉似是而非地點頭,“哦,這樣啊。”
栢玉陪栢莉玩了一會遊戲,查房的醫生就來了。
看完栢莉之後,醫生單獨告訴栢玉,“病人的病情已經到了中期,如果三個月内還沒有等到匹配的骨髓幹細胞,可能就錯過最佳治療時間了。”
栢玉問:“除了配型,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藥物治療的效果微乎其微,你也知道的,但是配型還需要等骨髓庫那邊的消息。”
如果可以,栢玉願意把自己的骨髓移植給栢莉,但是他早就去檢查過,他的和栢莉的不匹配。
栢玉回到病房,栢莉正在追綜藝,對着手機哈哈大笑。
“快到中午了,你想吃什麼?”
“讓我想想。”栢莉敲敲嘴唇,“我好久都沒有吃雞公煲了,可以嗎?”
“好,就吃雞公煲。”
栢莉換上粉色薄棉衣和栢玉一起出去,醫院附近有一條小吃街,午間來這裡吃飯的人很多。
兩人走進餐館找了一張空桌坐下,手機下單,沒過一會,滋滋冒氣的菜就上來了。
栢莉的胃口不錯,吃的很開心,栢玉也開始吃了。
醫院附近有一個中學,午間可以出學校,有好幾個中學生在這裡吃飯。如果栢莉身體健康,現在也讀初二了。
中學生們七嘴八舌,正在讨論最近新開的遊樂場,約着周末去逛逛。
栢莉說:“哥,我也想去他們說的那裡玩。”
“好,等你病好了,我們就去。”
栢玉也不知道那一天什麼時候會到來,但是他相信會的。
他挑了幾塊雞肉放在栢莉碗裡,然後又夾了幾塊蔬菜,“多吃點。”
栢莉發現自己的碗已經堆成小山了,“别總是夾給我呀,你自己也吃。我看你都瘦了,工作肯定累吧?”
“好,我們都吃。”
吃完午飯,栢玉和栢莉一起在醫院附近的公園轉了一圈,再回到醫院。
剛到病房,栢莉就吐了,胃裡沒剩下一點食物。她已經竭盡全力忍住了,但是還是吐了。
栢玉一直在給她拍背,脊骨的形狀都摸得到,“還難受嗎?”
栢莉吐完扶着洗手台咳嗽,“咳咳。胃酸辣嗓子,好可惜,以後不吃這些東西了。”
栢玉給栢莉喝了點開水,“你想吃什麼,我給你買。”
“喝白粥吧。咳咳。”
栢玉給栢莉買了白粥,看着她吃完,然後睡下。
這時,何樂樂給栢玉發來消息,[你闖大禍了,知道嗎?]
何樂樂是栢玉的好友,也是個beta,在雲京建築學院學建築設計。家裡是縣城小居民,上大學後就靠自己打工賺學費和生活費了。
栢玉和何樂樂在夜場遇到過好幾次,每次都是一個唱歌,一個賣酒/花/零食,時間久了兩人互加好友,有活就一起幹。
栢玉:[什麼大禍?]
何樂樂:[昨晚你是不是電了黑金包廂裡的客人?]
栢玉想起昨晚的那個男人,手機一抖,[他當時有點不對勁,我是電了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