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叫淩道子。”
淩道子?蕭予戈掐一把自己的手,怎麼又将嫌疑人放跑了?
蕭衛疑惑地望着面色驟變的主人,“大人認識他?”
“蕭衛,且與我到地牢走一遭。”
牢頭落鎖的刹那,還在閉目養神的姜昴張開一隻眼,淡淡發問,“大人想翻案?”
蕭予戈着蕭衛先在牢頭休息處等候,自個兒低頭進牢房,坐到桌邊玩茶杯。無言良久,姜昴倒是耐不住性子,問其來因。
蕭予戈仰眸,問道:“姜昴?哪個昴?”
“日卯昴。”
“昴宿?”
姜昴掃他一眼,“大人想問什麼?”
蕭予戈放下茶杯,“本官隻是好奇你來此的目的。”
“來尋故人。”
“故人?蕭衛?”
姜昴面上依舊淡漠,交換雙腿交疊方向,道:“大人若為淩道子一事而來,該說的我已在公堂上道明。”
蕭予戈道:“你的衣着與口音,都昭示你是京城人士。方才我提及‘昴宿’,你雖不理睬,但眼睛卻是下意識别開。所以本官推斷,你是第十八号星騎‘昴’。可是如此?”
“大人覺得我是,那我便是。”姜昴唇邊染起點點笑意,“大人可還有他問?”
“這淩道子究竟是什麼人?竟能令向來不動普通百姓的星騎因傷人罪入獄。”
姜昴道:“對百姓行坑蒙拐騙之事,怎可還會在普通百姓行列?”
蕭予戈道:“私仇?”
“是。”
蕭予戈點頭起身,正打算開門出去時,姜昴出聲喚他,“蕭大人,近日出行,萬分小心。”
“多謝姜先生提醒。”
鄭小姐不輕易派人出門,既然這昴星騎現身于此,恐怕環海内又要鬧騰一陣子了。
這般想着,蕭予戈踱去找蕭衛,牢頭正在吃花生,見蕭予戈來,趕忙收拾桌子預備看茶。蕭予戈擺手說不必,又問起蕭衛去向,牢頭回說被南先生叫走了。蕭予戈道謝,側過他上樓梯離開牢房。
剛走出幾步,就聽不遠處傳來說話聲,聽聲音似乎還是熟識,便好奇靠近,果然是南楚楓和蕭衛。他環顧四周,尋了個較為茂盛的樹叢蹲好,伸長耳朵細聽。
“你身上當真沒有吃食了麼?”南楚楓有些不滿地發問。
又聽衣服沙沙摩擦,像是在翻找東西,而後傳來蕭衛介于少年與青年的嗓音。
“我隻帶着一包肉脯,方才不都被你吃光了麼?本想送去喂小肉幹,現在倒好,就隻剩個空紙片。”
“小肉幹有楚杉在養,餓不着。”
似乎隻是些尋常性的談話,沒什麼特别之處。蕭予戈這般想着,就要起身離開。忽地,蕭衛一句問話将他拉回原地。
他說,小姐不見了,你有法子尋找?
“尋人我或許不行,但抓老鼠卻是一抓一個準。”
蕭予戈猝不及防,被南楚楓一把抓住衣領提起,霎時尴尬不已。南楚楓松手故作驚訝,“怎麼是大人你?我還以為是迷路的小松鼠,本想着要抓來給小護衛加餐。”
蕭衛面色大變,趕忙擺手,“南大哥客氣了。”
“不必客氣。你贈我肉脯,我還你松鼠,禮尚往來。”
這禮好像不甚對等。蕭予戈腹诽。
蕭衛見蕭予戈又在走神,伸手到他面前晃了晃,問道:“大人方才聽到了多少?”
蕭予戈如夢初醒,抓住他的手腕,“你口中的小姐,指的是鄭小姐?”
“參哥來信說小姐五日前帶着角哥和柳出門。但自前日起,角哥他們與總部的聯絡就中斷了,參哥猜想小姐或是前來環海探望大人。”
南楚楓摸着下巴,擡眼瞧蕭衛,問道:“這女子對你很重要?”
“她是本官的朋友。不知這委托,南先生可是接受?”
這又是‘角’又是‘參’的,精明如南楚楓怎會猜不出蕭衛的真實身份?蕭予戈心裡犯嘀咕,索性選擇破财掩身份。
“自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