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熱了?”
洛懷虞這會兒抱着洛南音,才覺察到她身上不正常的熱度,手掌剛撫上她的額頭,就被洛南音擡手制止。
“我已經吃過藥了,沒事的,現在也沒有不舒服,過一會就好了。”
說着,洛南音把外衫披在身上,将她和洛懷虞兩人緊緊裹在一起。
其實她哪裡有吃什麼藥,不過是她現在剛好渾身滾燙,想幫洛懷虞暖身子而胡扯的理由罷了。
許是太過疲憊,洛懷虞沒有深究,隻是靜靜摟着洛南音沒有再出聲。
洛懷虞身上是真的涼,原先洛南音的感官還停留在肌膚相親的觸感上,但兩人相擁了半天,洛懷虞都沒有絲毫回暖的迹象。
洛南音像是抱着一塊千年不化的寒冰,心中漸漸不安,她時不時喚洛懷虞兩句确保她還清醒,若洛懷虞不應聲,洛南音又忐忑地去探她的鼻息。
當洛南音第三次去探洛懷虞的鼻息時,倒是被洛懷虞捏住了指尖,耳邊是略帶着淺淺笑意的詢問。
“怎麼了?”
洛南音有些擔憂,道:“我看你身上一直捂不暖,是不是不舒服?”
“我體質一向如此,不用擔心。”
洛南音沒再多說,隻是将自己的身子貼得更近了些。
但可惜兩人接觸面積有限,洛南音剛把這邊捂熱了,那邊還是涼的,等把那邊捂熱了,這邊又涼了。
洛南音恨不得此刻化身一張大餅,将洛懷虞全方位“覆蓋”,渾身上下都蓋個嚴嚴實實。
後來好不容易捂熱了些,卻又發現洛懷虞的小腹始終透着涼意。
洛南音将手掌覆了上去,就像是摸到了一塊寒冰,還沒放一會,洛懷虞就将她的手移開,似乎不想讓洛南音過多的觸碰。
起初洛南音懷疑洛懷虞是不是來了癸水,便問道:“洛懷虞,你是不是來癸水了不舒服?”
洛懷虞滞了滞,顯然沒想到洛南音會問這個,半晌才開口道:“不會。”
不會?
什麼叫不會,來了就是來了,沒來就是沒來,不會是個什麼意思?
洛南音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她握住洛懷虞的手腕去給她号脈,洛懷虞也沒有掙脫。
雖然洛南音學醫時間不長,醫術還達不到精進的程度,但她還是從洛懷虞的脈象中發現了問題。
洛懷虞身體中某條脈絡似乎被堵住了,若對應到身體的症狀,就是不會來癸水……
“你這是……”
“癸水讓人行事不便,所以我吃藥壓住了。”
洛懷虞話音淡淡的,臉上的神情也沒有波動,像是在說什麼無關緊要的事。
洛南音心中一時有些複雜。
在侯府的幾個月,她竟然都沒有注意到這些事。
雖然每月來癸水确實麻煩,但若不做什麼過于勞累的事,也不至于到行事不便的地步,而且從洛懷虞的脈象上看,這脈絡堵住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
凡是這類藥物都是傷身的,洛懷虞從前都經曆了什麼,以至于讓她連癸水都要抑制住。
洛南音發現自己根本就不了解洛懷虞。
洛懷虞從前的經曆,洛懷虞走過的路吃過的苦,以及那個能讓洛懷虞不辭辛苦忍辱負重的執念,她都知之甚少。
以前她拿洛懷虞當庶姐的時候,覺得自己不過是洛懷虞人生中的一個過客,從來沒想過要深入了解洛懷虞的過去。
但是現在嘛……
洛南音想了想,又重新将手覆在了洛懷虞的小腹上,雖然洛懷虞嘴上沒說,但她知道洛懷虞小腹這麼寒,定然是不舒服的。
但洛懷虞又将她的手移開。
很反常。
洛南音擡起水盈盈的眼将洛懷虞望着,也不說話。
洛懷虞垂下眼簾,看着洛南音那可憐巴巴的模樣,隐隐笑道:“乖,很癢。”
騙人。
洛南音知道洛懷虞在說謊。
洛懷虞絕不可能僅僅因為怕癢就不讓她碰的,一定是有别的原因。
但她既沒有強求,也沒有像以往那樣撒嬌,隻是沉靜而乖巧的抱着洛懷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