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匡咎看着褚鶴的臉,語氣也冷了下來:“阿鶴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你身邊的人出了事情,你今日來我府上讨要說法的嗎?”
褚鶴沒有回答他,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褚雨,不能在這裡跟祁匡咎耗費時間。
他動身離開,在他身後,祁匡咎的手也在慢慢擡起。
“北安王到——”
門口報備的聲音直直傳入院子裡。祁匡咎剛擡起來的手又悄悄放下。祁濂弈一進門就發現了藏在暗處的弓箭手,他慢悠悠地上前,手裡拿着扇子,一身灰色的衣服上繡着細密的紋路。整個人顯得十分的貴氣。
祁濂弈也算是祁匡咎的皇叔,祁匡咎見祁濂弈朝他走來,行完禮之後回了一聲:“皇叔。”
祁濂弈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一會,随後又将目光投到了褚鶴身上:“本王派人去你府上,沒見着你,你府上的人說你來了這裡,本王便來看看什麼風能把褚二公子吹來。”
“喲?這是怎麼,你們倆想恢複婚約嗎,想給皇室沖沖喜。”
褚鶴說道:“這喜,我沒那個福分,叔侄叙舊,我就先走一步,不做打擾了。”
“哎。”祁濂弈拉住褚鶴的手,笑眯眯地說,“既然來了,來者都是客。想走的話,本王這個皇叔替本王的侄兒送送客。”
說罷,便拉着褚鶴離開了祁匡咎的住處。
——
褚鶴被祁濂弈帶到馬車上,他話還沒說,就被祁濂弈截斷了。
“你去這個地方幹什麼?”
“???”
你倒是先問我了。
“褚雨被人拐走了,我懷疑是他。”
祁濂弈臉上少有的不悅,他微皺眉頭,“所以你什麼都沒有準備就直接去問了?”
“怎麼可能,我是那種人嗎?”褚鶴向祁濂弈展示了自己的暗器,“你看,他要是敢動我一下,今日非得讓他陪葬不可。”
飛镖,毒針,被人攤在面前,祁濂弈還用目光特意數了數,數量足夠保護他自己。再者,不也有暗衛時刻跟着嗎,他着什麼急。
“王爺今日出現在三皇子那裡,也不會是巧合吧。”
祁濂弈沉默了一會,搖搖頭:“不是巧合。”
“是路過。”
“……”
“褚雨是誰?”
祁濂弈問出了自己的另一個疑問。
“一個我府上的女童。”
“怕不是吧。”
褚鶴擡頭看着祁濂弈,神色緊張。
祁濂弈讓他放松些:“本王不認識她,本王手底下的人在沒有本王的允許下不會擅自行動。至于本王會這樣問,一個普通的仆從,你不至于親自跑到祁匡咎府邸上鬧事。”
褚鶴眼神從祁濂弈身上轉移,祁濂弈這個人太容易抓住一些細微的點,東方家的事情他還沒搞清楚,先不能讓祁濂弈有所察覺。
“我沒鬧事。”
祁濂弈微笑着說:“本王知道你沒鬧事,就算鬧事了,他也不能把你怎麼樣。”
馬車駕得很穩當,兩側的镂空的窗戶在通風。兩個人坐在馬車裡還剩了很大的活動空間。褚鶴低着頭,時不時地搖頭,他感覺腦袋有些昏沉,身體裡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很悶。
他越想越不對勁,他在這副身體裡待了也很長時間,不至于難受到這種程度。一旁的祁濂弈感覺旁邊的人一直在晃悠,他睜開眼睛,直接看到了褚鶴蒼白的臉。
“你怎麼了?”
褚鶴搖搖頭,視線有些模糊:“沒事,可能是有些暈馬車。”
祁濂弈将手放在褚鶴的手腕處,替他把脈。沒一會他死死地盯着褚鶴:“你在祁匡咎府上幹了什麼?”
褚鶴努力地回想,呼吸也越來越弱。
“風野,快點回府,讓裴聽竹來我府上一趟……”祁濂弈話還沒說完,褚鶴就直接暈在了他的懷裡,雙目緊閉,雙手發涼。
祁濂弈拍拍褚鶴的臉,語氣很着急:“褚鶴?褚鶴?醒一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