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遲,本文的主角受,小說90%的内容圍繞他來寫,另外10%是環境。
宋玉穿書這麼久,最捉摸不透的人,還屬是他。
但最親近的…也是他。
不知為何,此刻謝遲注視他的目光,讓宋玉有種被剛成年、急需咬死獵物證明自己的小狼盯上的錯覺。
宋玉勉強維持住笑容,步步後退。
謝遲就那麼逼近他,高大的少年投下陰影,将宋玉罩的嚴嚴實實。細長雙腿不斷往前,在地上留下兩道水漬,像蜿蜒的蛇尾。
“不是在學校,難道已經提前放暑假了嗎。今天少惟少爺也回來了。”
宋玉有些驚訝謝遲的回歸,因為對方從前歸家都會提前告訴他,今天卻沒有。
聞言,謝遲停住腳步。他拉下衛衣帽子,濕透的半長發垂在肩膀上,整張臉完整地暴露在燈光之下。
不愧是每章都用三分之一篇幅描寫外貌的男人。
宋玉看他一眼,特别想做出那個小人用手擋聖光的表情包動作。
每次見謝遲,他臉上都仿佛開了專屬濾鏡,是主角光環沒錯了。
“想回就回了。”謝遲音色清冷,語調随意。
聽他這麼說,宋玉心裡警鈴微響。
原著謝遲表面高冷清隽,内裡暗藏腹黑病嬌屬性,且極其隐忍。如果沒有上帝視角,沒人能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
且此人從不做多餘的事,現在突然回來肯定是有事要辦。
宋玉努力回憶着原著劇情,這段時間是否有什麼大劇情點發生…
如果有,他得趁早躲開,避免卷入修羅場。
宋玉思索間,謝遲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他身側,無甚表情地垂眼。
目光落在宋玉長裙下的腳踝上。
宋玉當下竟有股把腳往回收的沖動。
這裙子他穿了一天,面對誰時都泰然自若,怎能在這遭遇滑鐵盧。
他強忍着沒動,問謝遲:“吃飯了嗎,我去煮碗面。”
“不必麻煩。”謝遲越過他往前走,宋玉下意識側過身目光追随,聽他道,“你白天夠忙累。”
宋玉微怔,又見人停下步子掃了眼地面:“水痕我會處理,你可以去做自己的事了。”
謝遲回了二樓房間。
宋玉站在原地,有些微妙地想,為什麼他不說,“你可以去休息了”。
宋玉端着托盤,其上放着一杯暖身茶和未拆封的感冒藥。他走到謝遲房間門前,因為沒有空閑手,用皮鞋尖輕踢房門。
踢到第三下,房門驟然打開,宋玉重心不穩,往前一個趔趄。
暖身茶在寬口杯裡晃蕩,宋玉的手腕被一隻沾着水的手扶住。那隻手白皙修長,極其有力。宋玉順着手臂往上看,見到剛洗完澡,頭發半濕滴水,浴巾微敞懷的謝遲。
“抱歉。”宋玉站直身子,謝遲立時松開手。
隻是不知是否是宋玉對與他人産生肢體接觸太敏感,總覺謝遲放手的動作像是開了慢速。
在那瞬秒裡,謝遲的每根手指都從宋玉的手腕到指尖滑過一遍。
要如何形容那種感覺。
就是宋玉感覺被非禮了,但他沒有證據。
他一擡眼,就對上謝遲無比正經又清冷的臉。
看上去就是剛剛随便施以援手,不足挂懷的模樣。
宋玉覺得謝遲這樣子有些熟悉,想了半天,終于想到,就是他自己每次睜眼說瞎話或使壞坑人後擺出的姿态。
宋玉眉頭微蹙,有些不解,但到底沒太上心。
宋玉知道主角受不是表面看起來這麼簡單,他城府很深,也很會裝。不過也着實沒必要,将那些對付各路攻的手段擺到他身上來吧。
畢竟...他隻是一個正文裡隻有一句重複台詞的霸總文管家啊。
宋玉舉起托盤遞過去:“少爺,我煮了暖身茶,你喝一點。淋雨後要注意保暖,感冒藥放在這備着,如果晚上有什麼不适可以喝一劑預防。不早了,早點休息。”
謝遲接過托盤,對他微微颔首,唇角終于揚起今晚第一個弧度,禮貌克制地輕笑:“謝謝。”
來了!
宋玉眸子微微睜大,面上同樣回以禮貌的笑,心裡卻暗自激動,緩緩道:“很久沒看少爺這麼笑了,少爺晚安。”
宋玉知道自己穿成誰後,為了更好地适應身份,把這句話練得倒背如流。
奈何這些年,他逮到謝遲笑的次數屈指可數。
于是為了不辜負當初的努力,宋玉隻要遇到一次就抑制不住表現,堪稱條件反射。
房門砰的一聲關上,最後一個畫面,是謝遲那雙冰冷凝視他的眼。
宋玉微擰眉,有些不解。
主角受好像每次聽他說這句話,都挺不高興的。
宋玉回到客廳,看了眼時間,七點多一點。九點是他的第三份工開啟時間,還有兩小時空餘。
宋玉準備把客廳的水漬打掃一下。
盥洗室與禁閉室在一條走廊裡,宋玉從盥洗室出來,順便往盡頭掃了一眼。
禁閉室的門已經開了,裡面空空如也。
楚牧一的禁閉時間結束了。
不過這件事,還沒有那麼快畫上句号。
宋玉神色稍冷,明天他需要整頓一下謝宅的紀律。
上次當衆罰楚牧一好似就在不久前,殺雞儆猴的效力時間越來越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