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頤甄的這一聲驚叫落下後,才經曆過一場厮殺的小院此刻落針可聞。
秦頤澤沉聲問:“怎麼回事?”
秦頤甄便将今日在田間地裡和後來秦頤一出門的事一一說出。
秦頤澤聽完,立即道:“即刻派人出去找,就算把這裡給我翻過來,也要将人找出來。”
陳既領命,帶着一身肅殺之氣而去。
秦頤甄将昏迷的卓然安頓好後,便帶了人出門。
淩河城外不大的地方,四處可見侍衛、官兵身影。
***
伸手不見五指的地窖内,早已被人熄滅的火盆仍散發着微微的熱度。
春桃仍在抽泣着,漸漸地又開始哀号。
秦頤一兩人還在思索着自救的法子,壓根沒注意春桃的不對勁兒。
直到那哀号聲越發凄厲,秦頤一回頭便見春桃像是發了狂一般朝自己沖來。
不等她出手,路霁安直接一個手刀将人劈暈。
隻是力道掌握得不甚好,下手重了些。
“她這是?”
秦頤一眼底劃過冰冷,若此人不像是她自己所說那般無辜,反而是背後之人的安排的殺手,那今日這地窖便一定是她的葬身之地。
“不是。”
路霁安聽懂了秦頤一的言外之意,出聲解釋道:“她應當是中了藥?”
藥?
秦頤一疑惑,難道說那個王叔一開始就已經将春桃命算入其中了?
可就之前的情況來看,如果不是路霁安的插手,春桃應該是在王叔後面進來,所以這藥必定不是王叔一開始就下的。
況且春桃之前都安然無恙,而是進了這地窖不久後才如此,那……
秦頤一與路霁安一同看向那已經被撲滅的火盆。
在火把的映襯下,那火盆似乎還散着薄煙。
“他們往這裡加了會使人癡狂的藥?”秦頤一上前幾步,來到火盆旁出聲道。
“應……當是如此。”路霁安拿着火把,慢了秦頤一幾步,聲音有些幹澀。
這一次,秦頤一發覺了路霁安的不對勁兒。
頓時顧不得什麼藥不藥,轉身關切道:“你是不是受傷了?”
火光下,路霁安對上那雙隐含擔憂的眼,隻覺心口一滞,好似他接受到最多的關心皆來自于眼前的這個姑娘。
“無礙。”路霁安強撐着。
“你讓我看看。”秦頤一不依不饒。
眼見秦頤一便要伸手過來搶他手中的火把,路霁安側身一避,結果本來就是強弩之末的雙腿此刻再也承受不住這樣大的動作,直接向地面倒去。
秦頤一被眼前這幕震驚,下意識想要拉住倒下去的男人,不想自己卻被人直接帶着栽倒在地。
寂靜的地窖内傳來兩聲沉悶的撲通聲。
沒有從前看過的偶像劇中看到過的甜蜜,此刻的秦頤一隻有滿心滿眼地痛。
隻是她也顧不得手肘膝蓋傳來的疼痛,連忙詢問路霁安:“你這是怎麼了?難道也中藥了嗎?”
可是不應該啊,她都沒有感覺什麼異樣,内力深厚的路霁安又怎會輕易中招呢?
她方才便想了想,春桃率先出現異樣應當是體内毫無内力,而他們始終沒有感覺到不适應當也是内力因素,比之尋常人藥效發作得慢些。
路霁安此刻的模樣,倒不像是中毒。
“不是。”路霁安咬着牙,回秦頤一方才的問話。
“那你這是……”秦頤一說着,碰到了路霁安不斷顫抖的手臂。
火把仍在路霁安手中,即便他倒地不起也沒有半分損壞。
二人此刻距離拉近,在光照的映襯下,秦頤一見到了路霁安滿頭滿臉的汗水,打濕了鬓角的黑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