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這小同學怕不是……”

談話間走進兩位女生，許如清放下手中剛封杯的奶茶，往點單處走去。

顧文溪攔住他說：“我來吧，你趕緊給‘小同學’送你的奶茶去，萬一人要是等不及跑了……”

“行。”許如清拿起奶茶，朝着角落裡渾身都在用力的程墨塵走去。

程墨塵正專注地盯着手機屏幕，手指在上面不停摩擦。眉毛時不時一挑一挑的，嘴唇也跟着發力，聲音到不算大，離近了才能聽清些：“我去，這也能打到，逆天。”

“黃桃檸檬茶。”許如清将奶茶放到桌子上，把吸管插上。

程墨塵擡頭看了眼，愣了下，随後應道：“好。”一低頭，遊戲角色已經被牽走了。

他拿起奶茶，喝了一口說：“這次直接把名字也改了啊。”

程墨塵咂咂嘴，細細品味後又說：“許如清，商量個事呗。”

許如清點頭：“嗯，你說。”

“我說真的啊，下次能喝冰的嗎，這熱的啊……有些苦。”

“不行。”許如清用帶着些嚴肅的語氣回應，“冷的喝多了對腸胃不好。”

“啧。”程墨塵癟癟嘴，低頭繼續操作起來。

許如清回到吧台，顧文溪正看着配料表思考。見他進來，顧文溪果斷把手中的杯子遞給他，小聲說：“新品，我忘了做法。”

“行，我來吧。”許如清接過杯子，按照配方完成制作，看向面前的兩位女生說，“抱歉，久等了，是現在喝嗎？”

“嗯……打包吧。”

許如清動作熟練地完成打包，将奶茶遞給女生們。

“哦哦，好。”女生們拿着奶茶走了。

“我說小清啊，對待客人要向對待上帝。”看完全程的顧文溪又開始了他的“說教”，“起碼在面對他們時，你應該保持住禮貌的微笑。”

他直接上手擡起許如清的嘴角，滿意道：“就像這樣。”

許如清輕笑：“我不認為誰會忘記遞給上帝的午餐配方。”

“都說了是新品，我最近忙，忘記不是很正常嗎？”顧文溪無所謂地聳聳肩，湊到許如清耳邊小聲說，“剛剛你那‘小同學’好像在偷看诶。”

程墨塵不耐煩地收回目光，兇殘地咬了一口吸管。許如清還真是對他不一樣，除了他以外，程墨塵就沒見過許如清對誰還這麼冷淡的。

明明對别人都能笑着，為什麼對他不行呢？

程墨塵看向手機屏幕，發出低音怒吼：“靠，被偷襲了。”

“不看了！睡覺。”手機扣在桌面，程墨塵也跟着黏在了桌上。

等許如清結束中午的工作，程墨塵已經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許如清悄悄走到程墨塵身旁，有些不知所措。他還記得上次在教室叫醒程墨塵時，對方表現出的一臉不耐煩。

這人多半有起床氣，而且還很嚴重。

“喊他啊，咋，還怕吃了你不成？”一旁的顧文溪擺出一副看好戲的表情，“他有起床氣啊？”

許如清低聲道：“嗯。”

“這樣啊，我教你。”顧文溪走到許如清身邊，小聲說了些什麼。

許如清有些猶豫：“能行嗎？”

顧文溪向前推了下許如清：“肯定行。”

許如清将信将疑，試探性地将手貼在程墨塵的耳邊，輕輕刮了兩下，沒有反應。他又輕輕碰了下程墨塵耳廓，還是沒有動靜。

他擡起頭，眼神求助地看向顧文溪。

對方站在吧台沖他微笑着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

許如清又微低着頭，将手伸向程墨塵的耳尖，指尖剛觸碰到溫熱，手腕就被人握住。

“I Gotcha.”程墨塵将臉側過來，笑着說。

“醒了？”許如清嘗試将手抽出，掙不開。

“我還以為有小狗狗偷偷舔我呢。”程墨塵半眯着眼笑，松開握着許如清的手問，“要回去了嗎？”

“嗯。”許如清揉了下被握住的手腕。

“不好意思啊，握得重了些。”程墨塵小聲道。

許如清側過臉看向吧台，道：“溪哥，走了。”

平日裡都是許如清對顧文溪說這話，沒想到有一天反倒是說給他自己聽了。

“诶，等等，我奶茶還沒拿。”程墨塵小跑回去拿桌子上的奶茶。

顧文溪朝他招招手說：“有空常來玩哦，小同學。”

程墨塵一本正經地說：“我姓程，程墨塵。”

顧文溪哈哈笑道：“好好好，程同學還挺有脾氣啊。”

程墨塵向顧文溪擺擺手，快步走向許如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