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一個小時，給seven湊齊了春夏秋冬四件套，正好前台小妹打電話說剪好了可以來接了。

到達目的地，江翼的電話意外地打了過來。

溫歆秒接：“喲，大忙人居然還給我打電話？”

那頭的男人輕笑，但嗓音有掩飾不住的疲憊：“學習怎麼樣啊？這段時間沒我盯梢不會又逃課打架去了吧？”

“切，看不起誰呢你，我現在可懂事聽話了，天天按部就班刷題，得空了我還帶狗美容洗澡，我比你這個拍拍屁股就走掉……”的主人好多了。

“什麼？帶seven美容？”

溫歆還沒說完就被江翼震驚的話語打斷，她疑惑：“對啊，不能美容洗澡嗎？人家别人的狗都是定時去的啊。”

那頭的江翼有些無奈：“溫歆，seven是哈士奇。”

“哈士奇怎麼了？誰規定哈士奇不能美容洗澡的？”

“哈士奇可以洗澡，但是美容剪毛就……”江翼說不下去了，他在通話中忏悔道：“是我的錯，不怪你，我走的急也沒跟你交代清楚，那你讓我看看seven，我看它現在長什麼醜樣兒了？”

說完，江翼就挂了電話，又換微信視頻打過來。

溫歆一臉無辜接通，視頻那頭是黑夜，江翼穿着套藍色的睡衣，床頭開了盞昏黃的小燈，淩亂的碎發搭在額頭，坐在被窩裡跟她說話：“你在哪兒呢？seven呢？”

好久不見江翼，突然在視頻裡見到居然還感覺怪怪的，她頓時覺得有點不自在，别開雙眼回答道：“寵物店呢，剛給它剪完，我還給它買了衣服，冬天的有兩套，一套棉的一套羽絨的，肯定凍不到它，你可别說什麼大冬天的不該給它剪毛啊，我是看它太熱了一直吐舌頭，家裡的氣溫太高了。”

江翼痛心疾首：“是我的錯，我不怪你，我隻想看看它現在有多醜，回去記得把鏡子收起來，seven智商高，它看了會抑郁。”

溫歆推開門往裡走，對視頻那頭的人表示不屑：“我都說了是美容，美、容，又不是醜容，它肯定會變好看啊，你瞎擔心什麼呢？指不定seven看見鏡子開……”

“開心”二字堵在喉嚨裡，怎麼都昧着良心說不出口。

隻見前台小妹微笑地牽着它等在店裡，seven全身的毛都剃沒了，四肢纖細，渾身雪白還透着淡淡的肉粉色，隻留了個巨大無比的頭，像是拼接起來的四不像，頭顱像狼，身體像瘦秃驢，再加上seven此刻幽怨的眼神，這一幕很有喜感。

因為手臂自然垂下，手機屏幕正對着地面，江翼看不見seven，在電話裡朝她嚷嚷：“我看不見了溫歆，把手機對着seven啊，還沒走到寵物店嗎……”

溫歆小心髒一顫，擡手就摁斷了他的視頻，他奶奶的，真他爸的醜啊。

她好久都不說髒話了，此時此刻是真的忍不了了。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seven我對不起你，今天晚上多補償你些小肉幹吧！

回去的路上，seven趴在後座悶悶不樂，溫歆破天荒地把它當小孩兒哄了好久，都沒見它擡起頭賞她一眼。

她不由得摸摸鼻子，心想它一條小狗難道還真的知道什麼叫個美醜？

她沒養過狗，心底大多時候把它當作隻能聽懂幾個指令，大多時間都在吃喝拉撒的動物，可seven不開心的表情明顯挂在它的狗臉上，真是奇了怪了，原來狗也會抑郁，這種動物這麼聰明的嗎？

她提前打電話讓李嫂把客廳裡的鏡子收起來，然後往它的狗盆裡多放幾個肉幹、蛋黃等各種零食。别的她是無能為力了，隻能在它的吃喝上補償補償。

希望它的毛毛能快點長長，别等它主人回來又在她眼前皮笑肉不笑地嘲諷……

*

寒假臨近，高三緊張的學習生活有了一個緩坡，同學們都在為即将到來的假期和新年而興奮不已。

班主任趁打鈴的最後一秒，把前天模考的卷子發了下去，重點表揚了班裡的風雲人物，溫歆，畢竟她前前後後漲了一百多分，進步巨大。

可溫歆卻興緻不高，還連連歎氣，以她現在的成績勉強能上一所二本吧，這跟江翼的差距有些大呢。

出校門時，别的同學都邁着歡快的步伐，她呢垂頭喪氣，不僅如此，負面情緒還連累了順子一幹人等。

“來來來，交手機了。”

“哎……”

“不能不收嗎，我保證不玩兒。”

“歆姐，今天不能搞個寒假福利嗎？”

溫歆瞪他們一眼：“福利什麼福利，我可沒強制你們來啊，玩兒手機可以大大方方出去玩兒，進來這裡就得面對你們桌上的題。”

順子小聲問道：“那歆姐，我能睡覺嗎？我一看這些我就困。”

溫歆打開練習冊，頭都不擡：“随便你，隻要你不嫌無聊的話。”

……

于是，經常來這家麥當勞消費的客人，都能看到這副詭異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