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夏隐隐明白了富二代剛才那句‘下金雨’的話。她立刻要扯掉脖子上那條禮物綢緞。
為什麼要花三萬塊讓自己來參加派對?
是為了擺在花園裡供富家公子挑選!
是因為向潋給自己遞了條手帕,自己就得帶個項圈,牽去給向潋當寵物狗!
手剛要扯開‘狗鍊’,屋外就有敲門聲,一個更強壯的安保人員推門進來。
“快走吧,那大佬的車要開走了。”
說完就來薅宛夏的胳膊,哪裡還輪得着她去反抗。
是要把自己強行綁到向潋床上嗎?
這還講不講道理,如果多給幾萬,他們還敢光明正大把自己拉去緬北賣了嗎!
宛夏一路掙紮,哪裡能跟五大三粗的安保人員對抗。
被薅着穿過别墅,而後推進路邊一輛商務車内。
宛夏不懂車,着實沒想到這樸素黑亮的車内,會有如此明亮寬敞的空間。
一看就昂貴的橙黃色座椅,塞了一鼻子的香味。
車前排還坐着司機,看車門被拉開塞進來一個人。
“敢闖這?知道這是誰的車...哎呦這個是真漂亮,這是真人嗎?”
向太子爺的車,是别人說上就能上的?司機自然要趕人。
可在看到宛夏的那一刻,他後半句話直接改口。
安保朝司機抱拳作揖,很有社會氣息的咧嘴擠笑,從兜裡掏了一盒煙,盒子裡都是卷着的錢。
司機嫌棄地看了一眼,差點笑出聲。
“敢往潋爺車上塞人,你們真不是第一個。但這個确實是我見過最好看的,我就給個面子先留着。”
安保高興的一陣點頭哈腰,悄悄把煙盒揣回兜裡。
對着司機一頓吹捧,說他心善仗義。
司機受用的晃晃肩膀。
連給向潋開車的人,都能被這麼讨好巴結啊。
宛夏縮着身子坐在座椅上,兩隻嬌小白淨的手握緊拳頭。
她覺得自己此刻就是權貴間贈送的玩物。
如果想下車,拉開車門就可以走。
可宛夏隻是坐着。
她心底還是知道的,這麼做會有很多的錢,又開始擔心自己連酒吧客人都應對不好。
惹怒了這位向太子爺的話....
安保走後,車内很安靜,見多識廣的司機,時不時就掃一眼能照出宛夏的後視鏡。
幾次想開口搭話,都沒敢說。
果然如那搭讪的男人說的一樣,向潋隻是來走個過場。
外面一陣人聲嘈雜,是送行的人跟着向潋來到車邊。
車門被打開,宛夏就看到剛才那淺棕色的風衣。
距離向潋比剛剛又近幾分,能聞到他身上沉厚又清澈的香味。
不知道向潋看到自己是什麼表情,隻聽到他在問。
“搞這種假精明?”
是啊,人家隻是遞了個手帕,富二代馬上就把人盛裝打扮搞進車裡來了。
向潋一定會趕走自己的。
富二代趕忙說:“潋先生如果可以投我們,作為回報,隻要是我們李家能提供的,我們絕不吝啬。”
向潋壓根不回他話,隻問宛夏。
“你剛剛在門口,就是在哭這個?”
宛夏驚慌的看過去,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富二代那猙獰的臉。
吓得宛夏趕忙搖頭。
向潋清冷到讓人發寒的聲音繼續說。
“我會考慮李家,但也看不上你們的過于讨好。”
“潋先生,我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我第一次見您我就怕準備不周.....”
富二代慌了,圈子裡都是這麼玩的啊,他也是第一次接觸向潋這個級别的人。
哪裡知道人家看不上這個?
對于宛夏來說,她又該怎麼辦呢?
如果現在被向潋趕下車,富二代和經理一定會怪罪自己,衣服和參加宴會的提成....
宛夏真的承擔不起這個後果。
她眼眶都濕了,顫抖着伸出手,手指捏住向潋的袖角。
宛夏眼圈泛紅,晶亮的眼睛被晶瑩淚水這麼一蒙,更顯得楚楚可憐。一低頭,吧嗒兩滴眼淚掉下。
說話的人聲音都停了。
宛夏不會知道,這般可憐見兒的模樣,給這些高高在上慣了的男人,究竟帶來了多大的心理震撼。
一個嬌弱清美的少女,帶着破碎的凄美感,輕扯着男人的衣袖。
哪怕這個男人下一刻要去拯救蒼生,也會為這兩滴淚轉身回眸。
哪怕這個人是向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