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趙總的這句話,讓在場所有人的臉都扭曲了,也包括宛夏自己。
這幫人上人們還真是飛揚跋扈慣了,不顧别人感受的說什麼瘋話!
徐佳豔冷笑了一聲時,其他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轉向宛夏。
其中跟着徐佳豔時間最久的,宛夏曾經的小組長眉毛都豎起來了。
憋了半天,還是漲紅臉咬牙說道。
“憑什麼?!就因為這女的給向潋舔過幾把嗎?!我們為這件事加班加點了一個月啊,豔姐家裡人病了都沒時間回老家。”
“嗯,我知道。獎金不會少了你們的。稿子拿出來吧。”
趙樂源不跟其他人多廢話,直接朝徐佳豔伸手。
徐佳豔臉色鐵青說道。
“你是對事還是對人?報複我的話,也找個合适的時機,你知道有多少公司盯着這次和向氏集團的合作?讓一個人在人群裡連話都說不清的人...”
趙樂源打斷她的話。
“就是因為競争大,才需要動用關系你懂不懂?”
徐佳豔據理力争:“你當其他人都是瞎的看不出來...”
“資本投資玩的是人情世故,跟你這種打工命說不通,趕緊把稿子拿出來啊。”
“我不去。”
最劍拔弩張的時刻,宛夏開口了。
趙樂源和徐佳豔一齊看向她,豔姐不自覺松一口氣時,小趙總就拉住宛夏的胳膊。
“這麼關鍵的時候你不幫我?你知道我給你買的這身衣服多少錢嗎?!”
宛夏低頭不語,直接就開始解開外套扣子。
把自己送到站台上讨好向潋?在愚弄他人上,趙樂源比向潋還惡心。
生活真是一刻都不輕松善待自己。
好在趙樂源不敢得罪宛夏,見宛夏不願意,也隻能作罷。
他對徐佳豔說。
“你要是在台上給磐峰丢臉,你等着回去被開除吧。”
對宛夏說話時,趙樂源壓低了些許聲音。
“還有你,我對你這麼好,你真是一句話都不幫我。.”
他走後,無形的壓力籠罩在衆人之間。
如果這次磐峰沒拿到向潋的投資,趙樂源肯定把責任全甩給徐佳豔頭上。
宛夏害怕豔姐怨自己,剛要開口,看到的是衆人敵視的目光。
還有頭都不擡,揉着太陽穴的徐佳豔。
這種被排擠的孤獨感,讓宛夏連呼吸都覺得頭昏。
灰溜溜的站到走廊的角落自動販賣機後面,以為這樣可以擋住自己。
自己到底該怎麼辦,磐峰的人讨厭自己,工作又辭不掉。
和向潋的關系更是一團糟。
如果豔姐沒能拿下投資,自己要去求向潋嗎?瞧他剛剛進會場的樣子,真是威風十足。
根本想象不到,自己跟他之間,到底有着多大的地位階級差距。
孤獨無力讓宛夏蹲下來,蜷縮在一起。
想着不會有人看到自己,眼淚肆意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拿掌心抹去一把水漬,繼而湧出的眼淚又湧出。找不到一絲容身之所的感覺是很痛苦的。
哭得最傷心時,聽到了腳步。宛夏狼狽地猛搓眼眶,想把淚痕都擦幹。
可腳步聲還是在販賣機前停下,有人來了,擋住走廊的光線,在宛夏身前投下一大片陰影。
宛夏慌張的别過臉,不想讓對方看見。
可卻聞到了熟悉的香味。
宛夏眼神中閃過驚慌,是他來了嗎?
或者隻是用了同樣香水的人,可是他也在這裡啊。
宛夏突然覺得自己眼淚停住了,為什麼自己希望會是他來呢。
慢慢轉頭過去擡眼看,挺拔的眉宇,纖長濃密的黑睫,還有笑容中藏不住的戲谑。
果然是向潋。
他高大強壯的身體,斜倚在自動販賣機旁,居高臨下地俯視着正在哭泣的宛夏。
向潋沒有說話,好看到驚心的眼睛,微微眯起來看着宛夏。
宛夏忘記擦眼淚,也忘記要開口說話了。
習慣性地把頭扭向另一邊。
看到宛夏不願意看自己,向潋也沒說話,自動販售機被他按得發出滴滴聲。
結果宛夏站起身就要走。
向潋伸手攔住了她。
“你不找我提點要求嗎?你都哭成這樣了。”
宛夏甩開向潋的胳膊,又去擦眼角,怕還有沒藏好的淚痕。
不知道要跟他說什麼,他沒被那些資本大佬團團包圍,怎麼一個人來這兒。
咔哒一聲,自動販售機把買的飲料推下來。
向潋看看宛夏,又半回頭看看自己買的可樂。
後退半步,眼神不離宛夏,慢慢蹲下,拿可樂,又生怕宛夏跑了。
這真的是剛剛衆人面前,那個高高在上的資本大佬嗎?
宛夏被他這耍猴戲的樣子,逗得嘴角發酸想笑。
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太蠢了,宛夏用力壓住嘴角。
微小動作也逃不過向潋的眼睛,他挑起一邊眉毛,玩味的思考。
宛夏看着向潋,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嗷嗚——!”
向潋突然一手伸出爪牙狀,張大嘴巴裝大老虎,吓得宛夏猛地後退一步。
還是沒忍住,輕笑了一聲。
笑容隻出現一瞬間,宛夏反應過來了,就不再笑了。
向潋也笑了,而後收回玩笑态度,認真同宛夏說話。
“我進門的時候就看到你了,看到你和姓趙的一起下樓梯,我特意甩開那些老登來找你的,結果就在這碰到你了。說說吧,為什麼哭?”
搞什麼溫柔鄉,又是哄人,又是解決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