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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世間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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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長悅問:“你說蒼境出什麼事了?”

依缈狐疑:“你真不知道?罷了,那個什麼大長老,下令要天下散修歸入玄門,若不從的,便會被滿境追捕,抓到的散修要是執意不從...也不知道會被施以什麼刑罰。總之如今整個界吟山戒備森嚴,連隻蒼蠅都難飛進去,我就算是上古仙蛇,也束手無策。”

先前就聽說村落城鎮裡的委托好些日子沒有人接,當下蒼境局勢動蕩,這一載裡發生太多事情,原以為那些散修隻是打算沉寂一陣暫避風頭,想不到竟是界吟欲圖鞏固權勢,終于按捺不住對江湖散修的忌憚,大動幹戈不擇手段要将他們盡數收複。

江湖散修分散在蒼境各處,沒有聖山玄門提供的資源,修行全靠自身底子和機遇,大多修為不及玄門中人,但基數龐大,是所有玄門玄修之和的幾倍。

這些人不像玄門玄修那般訓練有素,認知上也大不相同,卻可能比從小關在玄邸中集中訓練的大多數玄修見多識廣,他們所知道的消息,不論大小,來源魚龍混雜。

聖山無時不刻要保證自己的統治地位,對這些不可控因素的忌憚情理之中。但往細了想,一個人要是沒做什麼虧心事,對周圍的一切自然無需這般防備。

聖山或者說岑杞仙絕對有問題,若把這一年所發生的事從頭至尾捋順,似乎可以銜接起來。森羅血弑後魔孽剛冒出頭沒多久,連森羅都沒完全複活,能耐再大也不可能在一年内接連敗倒那麼多玄門,其中四個還是屹立蒼境千年、位列七宗的大玄門。

森羅族要真有如此能耐,早在森羅血弑之前,蒼境就能被他們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所以在魔孽攻滅各個玄門表皮之下,定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

這麼大的事,怎麼不見入眠堂那邊傳來半點風聲,有好一段時間沒有見到鴉青或耆白的來信了。

肖長悅兀自千思百轉,一時沒理會依缈,後者探頭探腦,誤解了肖長悅的意思:“眉頭皺的那麼深,不會是,這些天都沒睡好覺太累了?那個,我那天不是故意要在房間裡撒涼荷花粉的,我好歹也是千年蛇仙,誰叫你那樣态度對我,一時不爽,就想報複一下,讓你失個眠什麼的。但我保證!隻撒了一晚上的粉量,也不過分吧。”

分明是認錯的态度,語氣卻理直氣壯,倒卻是依缈的風格。不過現在知道真相後想來,若那天沒有依缈偷偷撒得涼荷花粉,令他一宿睡不着發現了換血印記,到現在興許還被陸辰淼牢牢瞞着,他便還在不知覺間欣然接受陸辰淼分給他的命。

“多謝。”思及此,肖長悅冷不丁道了個謝,依缈以為自己用了幾千年的耳朵出岔子了。

“你,你說什麼?”依缈不确定再問一遍。

肖長悅跟依缈全然不在一條道上,腦海中回想起那日北老在他房門口燒的兩團紙,上面沒有丁點字迹,第一反應都會認為隻是沒用過的信紙。可眼下畫面重現,他捕捉到了當時沒在意的細節。

他立刻從抽屜裡翻出之前入眠堂送來的信,抽出信紙,果真,跟那日北老燒的一模一樣。

鴉青或耆白送來的情報都是直接與他對接的,北老怎麼會有入眠堂的信紙,再加上這段時間,遇見北老還有景綽的次數...

一切都說得通了!

隻見肖長悅一拍桌案,神色腳步皆匆匆地出了房門,留下依缈一蛇愣在原地發懵。

時候已經不早,盈花谷中隻有低低蟲鳴和潺潺水流聲,偶爾微風撫樹梢過,發出沙沙動響。肖長悅直奔北老、景綽和姬雀因三人住的院落而去。

除了院門兩邊的燈籠還在微微顫光,三面屋子裡皆是漆黑一片,靜然無聲,亥時已過,應當都入睡了。

沖進屋去把人從床上扯起來的行為實在太缺德,隻好等明日早些起床再過來。肖長悅正要掉頭回去,身後恰時響起木門的吱呀響,然後是輕且略有些浮的腳步聲。

不等肖長悅回頭,腳步聲的主人先開了口:“咦,長悅,這麼晚了不睡,跑這來做什麼?”

聲音慵懶且含糊不清,還有低沉的氣聲,想必是睡了一覺起夜。

真是自己送上門來,肖長悅心說,轉身就見景綽正揉搓着矇眬不清的睡眼。四眼就這麼對視着,過了一會,許是景綽終于把霧蒙蒙的眼睛揉清晰了,肖長悅的臉也漸漸能在他眼裡聚焦。

景綽像半夜見了鬼,蓦地瞪大雙眼,二話不說就要往房間裡逃。肖長悅雖不能動用内力,身法腿腳還是快的,迅速上前,先一步景綽把住房門。莫不是後者半夜醒來神志不清,肖長悅都攔不住他。

“哎喲祖宗,這大半夜的,在下真的很困,就不陪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了好嗎?有什麼事咱明天再說,在下現在困意四起腦袋瓜子混沌不清都也不方便同你夜談正事兒,您快讓讓吧。”景綽眼看不敢鬥也鬥不過,轉而央求的語氣。

肖長悅一挑眉:“正事兒?我都沒說找你啥事,就知道是正事了?”

“不然呢,除了散修那事,還能是啥?”景綽果真是半夢半醒腦袋遲鈍,說完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自己下巴漏了個多大的洞,急忙下意識捂嘴,但已經來不及了。

擡頭就見肖長悅居高臨下但眼神盯着自己,好似在說:“小樣,三兩下就把你搞定了。”

能怎麼辦,漏的隻剩底褲了,隻好挂着尴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把這尊大佛請進房間。

“說吧,什麼時候的事?”肖長悅托腮坐着,目不轉睛凝視着為他倒茶的背影。

後背脖頸涼絲絲的,緻使景綽一動不敢動,動作僵硬,差點要把茶倒出杯外,心裡默默吐槽這祖宗怕不是跟陸辰淼住久了,通身寒氣也快腌入味了。

“呃,大概有半個多月了。”景綽把茶水遞給肖長悅,小心翼翼回答。

“都這麼久了,為什麼瞞着我。”肖長悅接過熱茶問。

景綽心想認命吧,畢竟出發點是好的,都是為肖長悅的安危考慮,就如實道來:“那日鴉青姑娘來信時,你恰好去了絕塵市,我們就把信擱在你房間的桌案上。我不是有意要看信中内容的,是沒想到外頭飛進來的鳥雀聞到草紙香,當作是吃食啄爛了信封。神尊來找你時才發現,無意掃到了信中内容,他認為你知曉後,一定會出谷擔下那些無人接取的委托,甚至幫助一些散修尋找藏身之處。這對你而言太過危險,神尊就決定把信藏起來,至于外面的情況,由我們二人先去探查一二,沒打算一直瞞着你。”

看來北老那日燒的就是鴉青送來的情報,不過他猜的沒錯,要是看到了信中内容,肖長悅确實無法袖手旁觀:

“景綽,我之所以要營造自己已死的假象,就是沒打算一直躲在盈花谷中,我無法容忍魔孽與聖山的為所欲為。世人都以為我已經死了,那隻要喬裝一番,不怕有人認出我來。鴉青的易容妝術,在蒼境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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