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盛突然反應過來,從進門開始,這小家夥三句話不離翟文溪!
祁盛一步一步地逼近他,将餘鯉逼到了牆角,以審視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餘鯉。
“你......”祁盛用指節擡起他的下巴,嗓音裡像是淬着冰碴,“喜歡翟文溪?”
祁盛:你要敢說一句是,翟文溪就死定了。
餘鯉的睫毛劇烈顫了顫,擡頭望着祁盛,祁盛的身體幾乎要将他完全籠罩,他咬了咬唇,“你不喜歡我喜歡他。”
空氣突然凝固——
祁盛瞳孔驟縮......
你、不、喜、歡、我、喜、歡、他、
這句話如同鈍刀,剖出三種血淋淋的可能:
你不喜歡我?喜歡他!(委屈的控訴)
你不喜歡,我喜歡他。(挑釁的宣言)
你不喜歡......我喜歡他?(顫抖的試探)
餘鯉的喉結在祁盛拇指下脆弱地滑動。
祁盛一巴掌拍上餘鯉身後的牆體,“小家夥,膽子肥了?竟敢偷偷關注别人了,是嗎?”
“我,我......”
祁盛隻感覺被氣的一陣頭暈,随之而來的是腺體處的異常,他強忍着将另外一隻胳膊也撐到了牆邊。
“祁盛,你是不是又難受了?”
小人魚擔憂地捧上他的臉頰,“我不喜歡翟文溪,我一直是喜歡你的。”
“你不要生病,也不要死了,我會擔心你......”
餘鯉一着急就難以組織人類的語言,“我去給你拿藥。”
“别動。”祁盛疲憊地抱住了他,“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哦.....”餘鯉慌慌張張地在衣服的衣兜裡掏着什麼。
“我還想聽你再說一遍,剛剛那句......”
那句“我一直是喜歡你的!”
“上一句?”人魚拼命的想。
“我,我去給你拿藥?”
餘鯉看着祁盛痛苦的樣子,徹底慌了,“祁盛你還好嗎?”
“不是這句......”
祁盛徹底軟倒在了餘鯉的胸前,蹭着他的身軀,倒向了地面。
祁盛的精神體是無色無味的,然而恰恰就是沒有任何氣味,卻能夠以最強的毒性快速置人于死地。
餘鯉猛地從祁盛身側滑過,指尖幾乎要碰到桌上的抑制劑。
可下一秒,冰冷的蛇尾已纏上他的腳踝。
然而,他的尾巴還沒有完全離開祁盛的身軀,背後的陰影已快速将他籠罩,一條巨大的攀岩在上空的蛇再次出現。
黑曼巴的形體比上次更加生動具象化了,它似乎給予祁盛了巨大的力量,迫使躺在地上的祁盛緩慢地站起身來。
“過來。”祁盛的聲音裹着雙重混響,“來我身邊。”
餘鯉幾乎看呆了,“抑制劑......”
祁盛一步、兩步,走近,一條超有力的蛇尾迅速将他纏繞住,拉進撞進了祁盛的懷裡。
“好難受,祁盛.....”餘鯉掙紮着,冰涼的蛇鱗遊走進他的衣領。
這次不再是精神體的虛影,他能清晰感覺到分叉的蛇信在鎖骨凹槽裡掃動,鱗片刮擦過皮膚上産生異樣的摩擦感。
蛇尾突然絞緊他的腰身,餘鯉悶.哼着仰頭,魚尾處包裹的納米材料已被褪去大半。
“你今天很不乖。”祁盛的手心帶着一層薄薄的汗漬,滑過餘鯉的脖頸,随後那條靈活的蛇尾鑽進他的上衣.....
餘鯉猛地一顫,“我明明很乖……”
餘鯉的尾音被攪.得破碎,那條尾巴正貼着脊椎遊走,所過的肌.膚激起一片戰栗,“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
“乖?”祁盛低笑一聲,掐住他的腰迫使他再也無法動彈。
蛇明明是冷血動物,餘鯉卻覺得那條觸動的尾巴是滾燙的,他開始不停地打哆.嗦。
“那‘炮友’這個詞,誰教你的?”祁盛仿佛在興師問罪,他将餘鯉的身體夾在了櫃子上,雙臂撐在櫃子的一角,“說實話。”
餘鯉慌亂去摸口袋裡的傳譯器,金屬外殼已經被體溫焐熱。
“是這個。”
“老師借給我用的,這個能把聽到的語言轉為人魚音波,讓我說話......說得更流暢......”
祁盛眯起眼,死死盯着那個傳譯器。
傳譯器屏幕還亮着,分明在實時接收信号。
他貼近餘鯉耳畔,氣息燙得驚人:“也就是說,現在有人能聽見我們說話……是嗎?”
“不是的!”餘鯉慌張地解釋,“老師讓我用,等學會了人類的語言再還給他,不能聽到我們的秘密......”
“噓......”祁盛滿不在意,随之是金屬墜地的脆響,傳譯器被祁盛打到了地上。
祁盛的指腹揉.按餘鯉的唇瓣,語氣裡帶着急躁,“那就讓人聽聽,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叫聲有多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