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思了很久也沒有想明白為什麼大地前輩會看我,明明從喊完那一句之後也沒做過什麼值得被特意關注的事情,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不過第三場比賽開始,我也不想了,開始專注看比賽。
鷗台沒有什麼變化,一如往常地打着比賽。
沒有過分關注,也沒有過分緊張,一絲多餘的情緒都沒有。
讓人看着蠻不爽的。
日向翔陽的體力似乎源源不斷,和音駒高強度的比賽後哪怕是經過按摩也該是疲憊的,可他在和鷗台的比賽中一直在跳,跳得越來越高。
比起他——我倒是覺得月島螢差不多了。
他今天的運動量比之以往要超處太多,又是跑動又是跳的。
赤葦京治也看出來這一點,“再打下去,月島的體力可能就要不夠用了。”
“今天月的消耗很大啊!和草地沖刺的時候差不多吧?”木兔光太郎感到好奇,他眼巴巴看着赤葦京治,又看向我。
我被問得語塞,“你覺得在這個時候提起他的黑曆史合适嗎?”
永遠記得累得喘不上來氣的月島螢。
當時怎麼就沒拍照留念呢?我深感後悔,以後也許就沒這個機會了。
谷地仁花和木兔光太郎齊齊打了個哆嗦,總覺得月醬在想什麼可怕的事情。
赤葦京治抿唇一笑。
星海光來的全能早就見識過,隻是在他傳球給白馬芽生組織快攻的時候,還是會出乎人意料。
在白馬芽生拿下這一分後,星海光來又拿下一分。
抓住對方發球的失誤,烏野立刻發動多點同時進攻,球傳給了月島螢,他揮出手臂的那一刻意識到會被抓到,于是在最後一刻改變了球的方向。
隻可惜——出界了。
烏野請求第一次暫停。
我的目光停留在晝神幸郞身上,他和星海光來不知道說什麼,隻是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日向翔陽的身上。
大概是商量關于翔陽的事情吧?我在想他們打算做什麼,裁判就已經吹響勺子。
在這種時候,暫停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總感覺才剛暫停沒多久。
鷗台依舊是從容不迫的樣子,晝神幸郎就是用這幅樣子抓到了日向翔陽。
在日向翔陽起跳的時候,影山飛雄原本是二次進攻的姿勢,卻突然傳球給他。這個姿勢騙過很多人,但沒騙過最該騙過的人。
差點落地的球被田中龍之介救到,西谷夕又補上一下把球墊過網了。
鷗台直接扣下,澤村大地過去把球接住。
又是多點同時進攻,日向翔陽混進人群中朝着右翼跑去,也是這一舉動讓鷗台的攔網需要多想一些東西。
不過隻這一瞬就足夠了。
日向翔陽跳起來狠狠将球扣下去。
我一直都覺得日向翔陽無愧于他的名字,像飛鳥,也像太陽。
像飛鳥,能高高飛起。
像太陽,能帶來光熱。
他總能在攻防戰中抓到機會殺出來,冷不丁給人吓到,要麼自己拿下一分,要麼吸引到注意力幫隊友拿下一分。
懷揣着強烈的進攻欲望,不遺餘力地起跳,如果能夠吸引到對面攔網一秒鐘也是他勝出。
鷗台叫了暫停。
暫停結束,星海光來用假動作拿下一分,雙方交換場地。
發球權在鷗台手裡,發球員是晝神幸郎,他的發球被澤村大地接起,田中龍之介和日向翔陽都動了。後者沖到攔網前,在起跳的時候切換成大斜跳,驚得對面攔網起跳去攔。
鷗台的攔網被他切割,田中龍之介拿下一分。
我見狀笑出聲,“想必不隻是鷗台的攔網,館内的攔網和館外看直播的攔網,看到翔陽動了都很糟心吧。”
雙方的比分不停的上漲,烏野緊緊追在鷗台後面不放,偶爾還能反超一兩分。
但那也隻是偶爾,多數情況下還是落後鷗台一兩分。
終于,鷗台拿到了賽點。
情況是對我們不利的,按照這個發展下去,烏野輸掉比賽可能也不是沒有。
谷地仁花也看明局勢,她想着木兔光太郎的話也辦法止住心裡的無措與擔憂,要怎麼辦呢?
看着場上每個人的神情,她發覺烏野的氣氛連一絲焦躁都尋不到,每個人都是這麼的專注,身心都沉浸在比賽中。
于是她又安定下來。
不管結果如何,大家能這樣享受比賽就好了。
日向翔陽努力地去追逐那顆球,但這一次球飛得又高又遠,他還差一步就能夠到球時——球落地了。
被追逐争奪三局的排球就這樣落地了,它彈了幾下,滾向離日向翔陽更遠的地方。
他站在那裡看着球,許久都沒能回神。
直到澤村大地一聲歎息。
“結束了啊。”
敗給鷗台并不是那麼難以接受,烏野的實力比起鷗台确實差了一些。
隻是難免會覺得恍惚,春高就這麼結束了。
木兔光太郎見谷地仁花低着頭,又看我不說話,伸出手拍了拍我們兩個的頭,大聲贊歎道:“很棒的比賽!”
我看向谷地仁花,發現她一直忍着的眼淚差點掉下來,無奈說道:“謝謝木兔前輩,不過你再說下去,仁花醬可能就要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