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凱雲放完狠話就走,原本就沒多少人樂意組隊的三人更加艱難。
崔幼儀也意識到這樣守株待兔的辦法行不通,她隻好退而求其次地選擇逐個擊破——逐一拜訪王隽給的名單上的人。
再一個人受苦跟一群人受苦中間,崔幼儀果斷選擇三個人一起受苦。
畢竟這是一個團隊的事情,她不能自己遭白眼!
三個人将名單上的人劃分個幹淨,分頭行動去找隊友。
再次回到小關村,崔幼儀感慨頗多。
上次為了救人,在小關村可吃了不少苦,還友情客串了一個惡毒小姐。
想起那些大娘憤恨的臉,她覺得上次給自己埋了大雷。
誰能告訴她,為什麼她運氣超好,一到小關村就遇到了上次幫林隐娘說話的大娘啊!
大娘還以為是林隐娘出了什麼問題,崔幼儀故意找上門來“退貨”的,還直接回去搖人将崔幼儀團團圍住。
崔幼儀好說歹說才被放過,剛套了個近乎想問些冰雕的事情,一開口就碰壁還被教訓,臨了還是有個“好心”的大娘悄悄提醒她。
“你這小妮子,可别在我們村說冰雕的事情。”
崔幼儀不解,雖然系統告訴她小關村對冰雕有偏見,但是她真的不理解,甯古塔不是以冰雕為尊嗎?怎麼會有地方處處嫌棄冰雕呢?
崔幼儀拉了拉大娘的衣袖,偷摸遞過去一把備好的瓜子,悄悄問:“為什麼啊?”
大娘眼疾手快收下這把瓜子,環顧一周,像找到知音一樣。
轉瞬間笑得更燦爛,看崔幼儀就跟親妹子一樣,拉着她的手就往樹底下走,一副要促膝長談的樣子。
“妮子,嬸子也就是看你面善。”大娘咂摸口瓜子,“這話我可不是誰都告訴的。”
崔幼儀上道得很:“大娘,我一看你也就投緣,這就是緣分呐”
“再說,我啥也沒聽到,咱倆不就是在一起嗑了會瓜子嘛!”
大娘這才滿意,穩妥地确認了四周沒人才跟崔幼儀講起了這個陳年舊瓜。
“大概是十年前吧,其實我們村裡大多數人都是靠着冰雕謀生。”
“稍微有點兒天賦的,我們老村長還會想辦法把他們送出去拜師學藝。”
說到這,大娘一頓,當然這些送出去的人後面多多少少要回來做點貢獻就是了,大娘想了想還是省略這一部分,雖未開口,但還是給了一個崔幼儀你懂得的眼神。
崔幼儀一秒了解回應,大娘這才繼續。
“當時我們這的男人也都會去采冰隊裡做點零工,畢竟多多少少是個進項,我們女人就看着幫工一下,村裡的人不說靠冰雕大富大貴,但至少改善了村子裡的生活。”
一想到以前的日子,大娘就痛心疾首。
自從村子裡不碰冰雕相關,他們這日子是難過了不少,一年到頭吃上肉的機會肉眼可見變少了,那些個生的多的,都很不得扒土吃了。
“唉,說到底壞就壞在十年前,老村長的兒子去周家的采冰隊上工,不知怎的人就掉到冰窟窿裡,那可是老村長家的獨苗苗。”大娘說到這肉眼可見變生氣。
崔幼儀:???掉進冰窟窿?這不是她的死法嗎?真是有被内涵到。
想到這,崔幼儀心頭微塞,吃個瓜居然還會被回旋刀命中。
“又是周家?他們難道沒給個說法?”崔幼儀果斷表明立場,絕不讓大娘誤會自己不站在他們一邊。
“給個屁的說法,賠了三兩銀子就當沒事一樣,有人回來說老村長家的兒子是被害的,我們倒是想去要個說法,全被打了回來,去要說法的人回來的路上都莫名其妙掉湖裡了,死的死傷的傷。”
想到當初的慘事,大娘還心有餘悸,雖然這樣想不太好,但是誰不慶幸自己家男人不是帶頭的,不然被周家報複,一家老小哪還有活路。
“所以村子裡的人從此就不碰冰雕了嗎?不是說趙家跟侯家待人還算和善?”崔幼儀直覺裡面還有其他故事,怕大娘不講就起了個新的話頭。
大娘一拍手,更氣了:“我們村的人又不會在一家做事,但隻要我們出去的人經常莫名其妙傷着回來!”
大娘欲言又止,崔幼儀更疑惑了,這到底有啥内幕?周家真的能手眼通天到這種地步?
“大娘,我一見你就親切。”崔幼儀掏開随身帶的布袋子,把剩下的瓜子全給了出去。
“妮子,這話大娘可真就隻給你一個人說。”大娘歎了口氣,“他們講這裡邪門,講這冰雕克我們村的人。”
“之前那些出去學藝的就沒見個回來的,都說在外面遇到事了。”
“你說說,這誰還敢碰冰雕?”
“啧啧,大娘也是看你上道,才跟你說這麼多,你帶走的隐娘讓她幹粗活雜活都行,可别讓她幹冰雕相關的事情。”
“上次要不是你及時把她買走,她回來村子裡,這還真不一定容得下她。總之,也别覺得她身契在你手裡就萬事大吉,涉及到整個村性命攸關的大事,大家可沒那麼善了。”
崔幼儀:“大娘,你這都跟我說了……”這不應該諱莫如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