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寂靜,夜色深濃。遠處的路燈把我們的影子拉長,在地面輕輕交疊,又仿佛随時可能錯開。
他的手穩穩環在我腰際,像是要把我整個世界都擁進胸膛裡。
他的嗓音在我耳邊低低響起,帶着一絲命令的力度:
“看着我。”
我擡起眼,我們四目相對。
他的眼神如星辰沉入夜海,深不見底,卻璀璨堅定,帶着一種不可撼動的信念。
“我愛你。”他一字一句,低沉而堅定,如同在黑夜中點燃一盞燈。
“從我們重逢,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我完了。”
“我不敢斷言當年那種牽挂是否能稱為愛,但我知道,現在的你,已經優秀得讓我無法抗拒。”
“每一次見你之後,我都徹夜難眠。不是因為激動,而是因為悔恨。”
“我恨我自己,恨命運早就把你安排在我身邊,而我卻蠢得……從來沒有真正看清你。”
他說着,緩緩握起我那隻戴着戒指的左手,掌心溫熱,像要把我定格在他生命裡。
他的眼神沉靜又濃烈,像夜海深處的一束光。
“所以這一次,你别想逃。”
他低聲笑了笑,語氣柔軟卻不容抗拒。
“雲翼,你已經被我套住了。”
“乖乖當我的未婚妻,好好享受我對你的思念。最多一年,我會回來,永遠不再離開。”
我理智地知道,這一切太快、太不真實。可當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溫柔而堅定,我的心卻一寸寸淪陷。
“桑岩……”我輕聲開口,“明天你走的時候……我不想去機場送你。”
他看着我,眉眼彎了彎,低聲一笑。
“其實,我也不想你來。”
“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也不忍——和你告别。”
話音未落,他忽然收緊雙臂,把我牢牢地圈進懷裡。
/
沒有預兆,沒有征詢。他的吻直接落下,帶着突如其來的熾熱和無法抑制的深情。
他的手掌扣住我的後腦,指尖緩緩穿過我的發絲,像是在安撫,又像是在宣誓。
那吻一開始是溫柔的、淺嘗辄止的,像一隻試探水溫的蝶。但很快,他的唇開始用力地輾轉、掠奪,像是在追趕這些年失落的所有時間。
我的理智,終于在這一刻失守。
他的氣息交纏着我,帶着強烈的占有感,仿佛要将我徹底刻進他的生命裡。
我的雙手緩緩擡起,搭上他的肩,指尖微微顫抖,卻又緊緊抓住他衣料的褶皺,仿佛怕一松手,他就會再次消失。
他也感覺到了我的迷失,聲音低啞,在我耳邊呢喃:
“雲翼,我已經忍了很久了……能不能,在我走之前……”
——
他的唇,已經替他轉達了所有未盡的渴望。
我感受到了,也收下了。
可現實,依然像一隻冷靜的手,輕輕扣住了我的後頸。
我忽然意識到:我們還站在馬路邊。
他的氣息還在我唇間炙熱燃燒,眼神裡透出極緻的渴望,像是看見了一個終于歸屬的港灣。
“桑岩……”我輕聲喚他的名字,試圖緩和這熾熱而危險的氣氛,“這裡是街上,我們……無處可去。”
他沒有松開,隻是将額頭抵在我額頭,鼻息交纏,低聲道:
“别躲。”
十四年的分離,十四年的等待,我們終于用這一刻的親密找回彼此。
他不再急于索取,而是輕輕吻在我的額頭、眉心、鼻尖,一點一點地描摹我的輪廓,像是在刻下我存在的證明。
“雲翼……”他的聲音沙啞微顫,帶着某種莊嚴的情緒,“無論多遠,無論多久……我都會回來。”
我閉上眼,任由這一刻将我包裹。
隻是我還不知道——
真正的告别,真正的失去,
并不是在某個轉身的瞬間,
而是在未來某一天,悄無聲息地,從我們背後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