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靈魂的重逢,不是出軌。”
笑聲不大,卻像什麼東西在心底裂開,聲音一空,就再也止不住苦澀。
所以,不是因為我不夠好,不是因為我們的婚姻出了問題。
隻是因為,他“要完成一段宿命”。
他看着我,眉頭輕輕皺起,語氣裡居然帶着幾分遺憾和慈悲:
“我知道你聽不懂。沒有修行的人,是無法理解這種緣分的。”
那一刻,我終于明白,他已經不再把我當成那個能“同行”的人了。
他的靈魂,已經踏進了另一個世界——一個他和“大拿”共同編織的“前世幻境”。
我望着他,聲音平靜,卻帶着一把鋒利的鈍刀:
“如果她是你前世的妻子,那我呢?我是你今生的妻子。你打算如何安排我?
留我下輩子和你相認,再續這一世的前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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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岩選擇了沉默,而我的内心,卻已翻江倒海。
我不知道他是否真能從哪本佛經、哪句禅語裡,找到一個聽起來足夠高深的說法,來為他所謂的“前世姻緣”背書。
眼前這個人,已經徹底陌生。我甚至無法分辨——
他是在編織一個浪漫的謊言,還是,他真的病了。
我的耳邊仿佛還回響着他曾抱我入懷時說的那句話:“今生不許逃,要安安靜靜做我的老婆。”
那些溫柔的誓言,曾讓我心安。如今,卻像諷刺。
以桑岩的性格,我想,他永遠也說不出口“我出軌了”這幾個字。
他不能說不愛我,不能說我是個壞妻子;
不能說這個家讓他窒息,不能承認他厭倦了無盡的業績壓力,也不能承認,是他變了心。
所以他設計了一條體面又“神聖”的逃生之路:前世姻緣。
一個無法驗證、也無法反駁的理由。
在那裡,他無需面對背叛的罪感,不用為現實裡的選擇承擔責任;
他隻需要仰望命運,輕描淡寫地說一句:“這不是我能控制的。”
——“不是我不忠,而是我們前世未完,今生注定要再續。”
多麼詩意的背叛。
不僅如此,他甚至還把這段關系拔高到“靈魂”的層面,
而我,不過是一個“未開慧眼”的凡夫俗子,注定無法理解他的“緣起緣滅”。
這一次,他依然選擇了逃避。
他躲進“修行”的殼,躲進另一個女人的“慧根”和“還願”裡。
就像那年我流産時,他不知該如何靠近我的痛,便索性沉默離開,
隻不過這一次,他走得更遠,走得更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