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野光速變臉,
“就是沒想到胡人的刀這次這麼疼。”
“就是不知道胡人的酒好不好喝。”
季野瘋狂暗示,順帶着拉上了趙衍舟,
“還有銜羽,我倆剛剛看到了一匹戰馬。”
“對,大哥,那馬真的很帥。”
“知道了,你們兩個真的是,下次可别這樣亂來了。”
“隻是那位統領。”
趙衍舟毫不掩飾的殺意,她有時候真的想把這些酒囊飯袋的給處理幹淨,這樣每日就不用失去那麼多夥伴,可她還是有理智的。
“去療傷吧,活下去比什麼都重要。”
沒有貿然選擇進攻,林勁風帶着剩下的活下去的戰士回營,趙衍舟更是帶回來了一顆地方将領的頭顱。
等待她們幾人的卻不是榮耀與誇贊,而是軍罰。
“私自出兵,頂撞長官,造成了人員傷亡。”
不過他們換了說辭,說是過于魯莽沒有計算傷亡,将軍原本等過段時間才派出營救,她們二人提前,打亂了将軍的計劃,又給圍困的士兵造成了傷亡,帶回來了敵方一個将領的人頭算是将功補過。
違背當時統領的人全部受到了軍罰,不夠念在季野與趙衍舟受傷較重,先關禁閉,待到傷好在受刑。
聽着對于他們的判決,趙衍舟隻覺得可笑,打亂了将軍的營救計劃。
“銜羽,将軍還有營救計劃這種東西。”
季野忍不住嗤笑,
“在軍營裡,少說兩句。”
陳昭衡制止到,
“昭衡,别說我們了,看壓我們都将士,不也沒說什麼嗎。”
趙衍舟看着周圍一個個低下頭的士兵,
“家國大義,為國為民,保護百姓。”
“我們每一個來這裡的士兵都是這麼想的,最開始參軍的時候,誰不是有着滿腔熱血。”
趙衍舟蠱惑到,或者說,她說出了所有人都心聲。
“可我們在幹什麼,永遠無休止的戰鬥,看着平民被屠殺的默不作聲。”
“我們都可以理解為将軍的計謀,朝廷的對策。”
“現在呢,真的出了事情,這些将軍,連底下親衛士兵的命都可以随意舍棄。”
“我們都生命在他們的眼裡,不過是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的可笑玩意。”
“我們都家人在這裡,朋友在這裡,永遠打不完的仗,我們活不下去,最親近的人也不能。”
“已經沒有人願意參軍,強制征兵,總有一天,我們收拾的屍骨将會來自于我們最親的人。”
趙衍舟蠱惑着,她忽然,在有一刻有了一個想法。
“朝廷不救我們,我們就自己救,就這麼一條命。”
是什麼時候開始,她有了這個想法。
是不止一次的看到衛家于大院的人合辦的商隊受到欺負,卻為了北疆的人隻能走這條路。
不停的奔波着為無辜的百姓收屍,笑着安慰她們的大娘,熱心的大爺,将她們視作英雄的孩子。
這裡的所有,這片土地的一切,絕不應該在政治的博弈下留下一道道傷痕。
來吧,她蠱惑着,為了這裡平穩的生活,為了這裡的安穩,等打退了敵人,她也想跟着商隊,去走,去看看。
“将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朝堂要和親,将軍想征戰。”
“無能的将軍隻會讓我們白白喪命,朝堂的和親又能保我們幾年安穩。”
“銜羽。”
林勁風發現了趙衍舟平靜的眼眸下深藏的野心,季野卻隻覺得暢快。
“無論是朝堂還是将軍,留給我們都隻有等死一條路。”
“我們為何要做他們功名利祿下枉死的冤魂。”
擁兵自重,這是留給她目前唯一的路,自己的兵,自己的糧,讓他們一起在這即将飄搖的亂世活下去。
衆人沉默着離開了。
“你們是怎麼想的。”
這晚注定将不會沉默,衆人都在思索着。
“沒想到術銜羽那家夥平時悶聲不響的,心中還那麼重情義。”
“嗯,她說的沒錯。”
将軍沒有派兵營救的第一瞬間,本就有些不信服的将士徹底心寒。
所有人心中的一杆天平此時有所傾斜。
“那幾個自作主張的士兵,違背了軍令怎麼還不處死。”
“公然違抗軍令,目無法紀,就算立功,我們軍營中不需要這樣的人。”
“将軍,”
“可是若此時殺了他們怕是更會寒了底下将士的心。”
“況且他們營救有功。”
一提到此時姜遲便忍不住大聲質問,
“你們什麼意思,意思是本将軍會棄置不顧,不管部下的性命嗎。”
“事出突然,本将軍隻是來不及下命令,那幾個違抗軍令的倒是搖身一變成為英雄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