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錢錢：【晏哥你打着學霸的名号他知道嗎？】

nzz：【學霸？誰？】

小錢錢：【蕭寒啊，人不是年級第一嗎？大家都叫他學霸。】

nzz：【誰還不是學霸了】

譚乾立馬狗腿的打字：【那倒是，我晏哥也很牛逼的】

晏熾懶得跟他貧，直接切入正題：【馬屁少拍，後天幫我個忙，資料不收你錢，來嗎？】

小錢錢：【那必須來啊】

nzz：【麻煩幫我統計一下群裡的人數，我下了】

晚自習寫完作業後整理的考試重點還差最後幾道題，他起身從書包裡掏出筆記本，台燈的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數學公式在紙上整齊排列，鋼筆尖劃過紙張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次日清晨，廚房傳來鍋鏟碰撞的聲響時，晏熾皺了皺眉，緩緩睜開眼。昨晚忘記拉窗簾，此刻晨光正肆無忌憚地灑進來，在木地闆上投下一片明亮的方格。

他眯着眼看向鬧鐘——六點十分，時間還早。窗外的麻雀在電線杆上蹦跳，叽叽喳喳的叫聲混着煎蛋的滋滋聲從廚房傳來。奶奶肯定又在做他最愛吃的溏心蛋。

晏熾翻了個身，把臉埋進枕頭裡。被窩裡還殘留着睡意，但陽光太刺眼，他索性坐起身，抓了抓睡得亂糟糟的頭發。書桌上昨晚整理的數學筆記還攤開着，鋼筆随意地擱在紙頁上，墨迹已經幹透。

廚房飄來的香味越來越濃，晏熾揉了揉眼睛，終于徹底清醒過來。

晏熾洗漱完走進廚房時，奶奶正背對着他在竈台前忙碌。晨光透過紗窗斜斜地落在她花白的發髻上，鍍上一層柔和的金邊。

"奶，早。"他靠在門上，聲音還帶着晨起的倦意。

奶奶轉過身："怎麼，沒睡好嗎？眼睛底下都青了。"

"好着呢。"晏熾接過奶奶遞來的熱牛奶，指尖感受到玻璃杯傳來的溫度，"奶，商量個事呗。"

"喲，"奶奶笑出了聲，眼角的皺紋舒展開來，"什麼事這麼嚴肅的？"

晏熾用筷子戳了戳盤子裡金黃的煎蛋："就是早上别炸蛋了，麻煩呢，水煮蛋就很好。"

"這有什麼麻煩的，"奶奶嘴上這麼說，手上卻已經利落地撈起鍋裡的煎蛋，"不過既然是我們晏晏的要求，那就水煮蛋咯。"她突然恍然大悟似的，"煎蛋早上吃是有點油膩是吧？"

晏熾立刻擺出一副"奶奶你終于知道了"的表情，連連點頭："嗯嗯。"

"哼，"奶奶佯裝生氣地瞪他一眼，手裡的鍋鏟卻輕輕敲了敲他的碗沿，"臭小子不早說，害我白忙活這麼多年。"

晏熾走過去，像小時候那樣輕輕靠在奶奶肩頭，撒嬌似的晃了晃她的胳膊："奶奶最好了。中午也可以吃......"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他這才想起自己中午很少回家吃飯。學校離家四五公裡，來回跑耽誤時間。

奶奶卻像沒注意到他的遲疑，布滿老繭的手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臭小子，少在這兒膩歪，吃完趕緊上學去。"她故意闆起臉，卻藏不住眼角的笑意，"這麼大個人了還撒嬌，起我一身雞皮疙瘩。"

晏熾低頭笑了笑，端起碗三兩口喝完煎蛋。陽光透過廚房的紗窗，他抓起書包往外走時，聽見身後傳來奶奶的叮囑："路上慢點。"

晏熾從後門晃進教室時，視線不自覺地往後排的座位瞟了一眼。蕭寒還是像往常一樣趴在桌上，黑色衛衣的帽子罩在頭上，隻露出幾绺不聽話的碎發。也不知道八月份的天氣他怎麼受得了的。

"有這麼脆弱嗎？"晏熾忍不住腹诽，"還是我身體太好了？"他想起昨天蕭寒易感期發燒的時候樣子。

就在他經過蕭寒座位旁的過道時，原本"熟睡"的人突然擡頭，帽檐下露出一雙清亮的眼睛。晏熾猝不及防被吓得一個激靈："操！你又裝睡？"

蕭寒慢條斯理地直起身，把衛衣帽子往後一掀，露出那張常年沒什麼血色的臉。他扯扯嘴角："誰讓你盯着我看了一路？"聲音裡帶着剛睡醒的沙啞，"後背都要被你盯出洞來了。"

教室裡嘈雜的早讀聲突然變得很遠。晏熾感覺耳根有點發熱，下意識攥緊了書包帶："少自戀了，誰看你了？"他快步走向自己的座位，卻聽見身後傳來一聲輕笑。

"喂，"蕭寒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傳過來，"昨天不是要求我嗎？"

晏熾頭也不回地走了："誰求你了？自作多情。"

回到座位，譚乾轉過頭，一臉八卦："晏哥，你跟學霸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熟個屁。"晏熾踹了腳他的椅子，"群裡有多少人要筆記？"

話題轉的太快譚乾差點沒反應過來，“奧奧，那個呀，群裡到今早有50個左右。”

晏熾沒想到才這麼點，“竟然這麼少？”

譚乾摸摸腦袋，“晏哥，你要不和學霸兩人放學的時候去一樓門口站着，推銷推銷。 ”

“都說了和那誰不熟。”

譚乾沒說話，等着他晏哥的打臉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