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滿意我的傑森，暫時不想換，我有預感他會出類拔萃。”

突然被點名，傑森愣了下，“老迪克呢？”

“迪克跟你一樣不好搞，突然某天出現在夜晚，換了身制服跟着我瘋，剛好那天我也瘋了，我就招募了他。”

傑森聽老瘋子在罵他們是瘋小孩，但更多是高興，所有人都能看出哥譚很高興。

然後高興的哥譚推開法庭的門，對一個渾身綁着刀具，戴貓頭鷹面具的人速射蝙蝠镖。

血液潑灑在潔白的大理石地闆，咕噜咕噜的聲音，被蝙蝠镖割喉的利爪在原地掙紮了一會兒，不動了。

卡爾聽見心跳歸零，超級大腦緩慢運轉，緊接着越轉越快。

卡爾想聽哥譚的心跳，然而鉛闆擋住了，他看到一團火在燃燒，那雙眼睛在笑，沒有護目鏡擋住，那雙藍眼睛盛滿瘋狂，随後哥譚露出一個毛骨悚然，一點也不蝙蝠俠的笑容。

戴貓頭鷹面具的人緊急切斷投影，媽的，獨-裁外星人招募了一個瘋子。

英雄的那個蝙蝠俠在找盟友推翻外星人的統治，而新來哥譚的蝙蝠俠是個神經病，他要給他認識的蝙蝠俠加注。

“親愛的，我會很溫柔。”沖進利爪冷庫大殺特殺的黑灰影子似乎忘記了不殺原則，說話間時不時摻點甜言蜜語，親愛的、甜心、我的孩子、小可愛、夥計，各種話張口就來。

輕輕咔嚓一下，卡爾聽見黑灰影子像折斷一把芹菜掐斷了一個人的脖子。

傑森沒反應過來，跟老瘋子玩過是非選擇，他笃定老瘋子不會殺人，而現在有股血味，傑森殺過很多人，他清楚血有種味道。

老瘋子把法庭變成了兇殺現場，血的味道越來越濃烈，大量血液像水一樣潑灑在地，人體有那麼多血，過量足以失血而亡。

通過通訊看激情殺人的哥譚，戴安娜沉默了很久，“我收回前言，哥譚，我很抱歉懷疑你的動機。”

巴裡看哥譚殺人，他知道算是完了，他知道他們走了錯路，然而現在蝙蝠俠，不是他認識的那個，哥譚出于主觀，戴着真言套索，非常有效率地在殺人。

因為是活死人，黑灰影子殺得很沒心理負擔。

恐懼，他需要那些人恐懼，隻要他們恐懼，他們就會退回那道線前，至于不怕的人打殘了随便折磨，能給他們後半輩子留下心理陰影就更好啦，他超愛他的工作。

一半正常一半不正常的黑灰影子邦邦幾拳揍死一個利爪，體術不錯的拉開貓頭鷹頭罩再揍死，威廉·柯布算是這邊夜翼的家屬，打殘就行，至于其他，他隻是不在乎。

巴裡開始奔跑，他是世上最快的人，然而比他還要快的是一個連發的小型裝置。

黑灰影子扔掉手上的屍體，回頭看摔倒在地的巴裡，收起笑容的影子一如既往地嚴肅，就像剛剛的笑是錯覺。

“巴裡，為什麼你踩到我陷阱了？”黑灰影子故意換掉關鍵詞讓整出戲更有趣。

他不殺人。

這些人死了嗎？

沒有，等一會兒他們就會複活，在此之前計劃順利。

哈爾和巴裡真的很不獨-裁，如果操作得當，他們會心甘情願加入反叛軍。

黑灰影子看向巴裡的眼神柔和了很多，他甩了甩沾血的鬥篷，脫掉戰術手套給巴裡塞了些高熱量能量棒，“絆倒你是我不對，我能解決，不用擔心。”

巴裡不太能接受哥譚的哥譚式關懷。

巴裡知道他們在錯誤的一方，但是太遲了，已經太遲了。

他們理應是英雄。

這是他選擇的陣營，巴裡透過黑灰影子看到了布魯斯，去年阿爾弗雷德的死，去年卡爾殺死兩百名抗議者，受害者名單日益劇增。

布魯斯曾讓他改變時間，回到五年前阻止這一切。

他拒絕了，改變過去不是件簡單事，連鎖反應可能會讓事情更糟，直到他也殺了人，事情在走向無可挽回。

“巴裡，為什麼你覺得我們是英雄？”圍觀天國降臨的黑灰影子與所有人想的都不一樣。

“我們不是英雄。”

“或許是你們蝙蝠俠的緣故，他可能是個英雄，我不是，我是個罪犯，為了一些東西，我必須放手，于是我放手了。”黑灰影子站在屍堆，沒人給他搭手也沒人幫他，他繼續完成他的任務，屍體變得破破爛爛。

鞭屍看起來變态極了，可不是時候，他們還不能起來，他現在隻要屍體。

氪星獨-裁者想看該死的表演，那就給他看，不正常的一部分在告訴他，殺是最快捷的方式，扼殺所有危險，自然就安全了。

心底一直有個聲音在不停笑，黑灰影子比誰都知道哥譚的規則，他忽視那個聲音。

重要的隻有任務，哥譚從來都不重要。

巴裡看見異世界的蝙蝠俠魔怔了，說着說着沒聲了，而後他開始給人做開顱手術，熟透的西瓜炸了。

傑森踩過血，看蝙蝠俠殺人明明是他想要的，為什麼就是高興不起來？

“他們已經死了，”傑森拉住還在給人開顱的老瘋子，“老頭，我現在很懷疑你的精神狀況，走啦，我給你預約一個心理醫生。”

“頭罩，首先，我沒殺人，其次，他們還沒死。”

傑森神奇地發現老瘋子是認真的，“沒死？你沒殺人，地上是什麼？”

“像血的紅顔料。”樂樂的黑灰影子張口就來。

傑森感到一陣頭暈目眩，“老頭，你是不是常識有問題？你眼中的世界是什麼？我告訴你，這個是屍體，他們被你擰斷脖子，已經死透了。”

“沒有。”黑灰影子看向沒怎麼說話的外星人，“卡爾，你就看着？說好一起幫忙，為什麼老是我一個人在工作？”

“哈爾，撥打黃色救護車，讓我們把他送回蝙蝠洞做急救。”

巴裡接受不了神經病的胡言亂語，他一句話也不說地跑了，他不知道獨-裁殺人犯可怕還是缺乏常識的反社會神經病可怕。

安全？

沒有一個人安全。

看沾滿鮮血還在整理披風的黑灰影子，卡爾發現還是布魯斯正常一點，跨過線的蝙蝠俠過于神經病，心跳歸零不是在虛張聲勢，血的氣味全方位刺激感觀。

卡爾不知道為什麼被刺激的變成了他。

他遇到了一個來自平行世界、會肯定他、支持他、行事更狂暴的蝙蝠俠，卡爾說不出别的話，他黑着臉飄走了。

身後那個發瘋的神經病還在通訊頻道喊話，“卡爾，我明天要你們政權的發展曆史——我就知道我們在同一邊——你不要擔心——我們會讓世界更安全——”

鋼骨默默移除哥譚的通訊，下一刻哥譚又進入正義聯盟通訊，“我還要超人藥的資料——我們完全可以改......”

被踢出不義聯盟的通訊頻道，黑灰影子走向小市政府，“孩子，我能問你一個......”

黑灰影子把昏迷的小市政府扔地上，轉頭看向傑森，臉上露出陽光的笑容，“傑森，我就知道你是個假裝壞孩子的好孩子。”

“現在準備警戒。”

冷靜嚴肅的聲音像幻覺，傑森不知道那一面才是真的，分不清，他真的分不清，老瘋子又在作什麼妖？一下正常一下發瘋，另一個世界的我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