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促一瞥中，老肯特注意到穿灰制服的蝙蝠俠有一股壓抑着的情緒，韋恩竭力隐藏那抹生氣的情緒，可是他看到那股情緒潛伏在話語裡。

“你通過什麼辦法教育他們？接受政府的監督？你為什麼覺得政府能處理好超人類和人類的問題？”見識了閃電俠的死，韋恩不相信盧瑟，盧瑟會精确擊殺他的朋友，一旦掌權，盧瑟必定會做出格事。

“集中營。”不知道灰蝙蝠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老肯特說。

“集中營是什麼？”布魯斯追問。

“我們把所有越線的年輕人全部抓起來，統一-教育，沒有我們的準許，他們無法離開。”

“你剝奪了他們的自由，你的道德準則呢？”布魯斯凝視老年超人的眼睛。

“我退休了。”被人們畏懼，被人們謀殺，被人們警惕，退居二線的老肯特沒被蝙蝠俠不贊同的眼神吓到。

認真回答完蝙蝠俠們的問題，老肯特發現他有些想哥譚了，對比了下蝙蝠俠們知道真相的場景，老肯特發現他認識的城市蝙蝠會關心他，還給他做辯護耶。

太陽花發出超想回家的聲音。

這個世界有兩個刹車裝置，他們也沒讓他幫忙，優秀可靠能解決超格問題的背景闆當然是回家啦。

算起來應該是第三次處理平行世界的問題了。

老肯特用千分之一秒的時間回憶過去，跟以前不一樣，現在他也有蝙蝠阻止他幹壞事，這真是太好啦，雖然蝙蝠幹壞事的可能比他大，他還得攔着點。

就像這次布萊尼亞克入侵，他一個城市跑到布萊尼亞克的主場跟布萊尼亞克決戰，說好聽點是活潑，說難聽點是沒完沒了的自我表現。

而且還有嚴重的自我認知障礙。

握着真言套索的時候，不要發自内心覺得自己是蝙蝠俠啊，你覺得蝙蝠俠沒有極限，但你有哇，為了防止哥譚發瘋就炸哥譚？問題你就是哥譚，以自殺換取局勢逆轉的機會，能不能不要這麼混蛋？

老肯特歎了很長一口氣，好消息安全裝置很好用，壞消息安全裝置是自-爆炸彈。

能怎麼辦？看着攔吧。

擁有病态責任感的老年超人看向兩個陌生的蝙蝠俠，“别擔心，我不會做什麼，等找到哥譚，我們就離開，萊克斯，我是說我認識的盧瑟，盧瑟可能會留下，他有很多辦法針對我，你們可以借鑒借鑒他的計劃。”

布魯斯凝視不再年輕的克拉克，他竭力想要弄清有沒有辦法和解，遺憾的是他不管怎麼想都沒辦法接受，他無法寬恕這種行為，無法理解就是無法理解。

經曆過領主政權又半路跳車的灰蝙蝠能理解，那個瞬間鏡中人做出了截然不同的選擇，然而理解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你選擇建立集中營，哥譚同意？”

灰蝙蝠想知道哥譚會不會是潛在的盟友，集中營的含義并不好。

老肯特回想布魯諾在集中營偏激的态度。

“他不同意孩子們正常畢業，他覺得他們無法應對未來的危機，但今年的考核官是戴安娜，他的意見被我們駁回了，我知道他肯定背着我做了點什麼，他很在乎生命也很在乎線，他會對此采取行動。”

布魯斯覺得老年超人前言不搭後語。

他們奪去了一條生命，他們越過了他們本不該越過的線，如果哥譚真的清醒就應該從超人類手裡奪回控制權，一整個世界的潛在殺人犯......

布魯斯的心微微一動，一個不可能的想法從腦海升起。

面對其他殺人犯，哥譚沒有反對，他隻是覺得孩子們不合格，但又在乎生命在乎線，哥譚在區分什麼？

布魯斯發現事情不對勁。

沒等布魯斯繼續思考，他看見穿灰制服、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他拿出一小塊破碎的綠氪。

事情隐隐約約變得不對勁。

“噢，糟了。”看到綠色紐扣，老肯特眼神飄忽，他一直知道自己是個危險人物，一般的預防措施對他沒用。

“我想知道這是為什麼。”灰蝙蝠把氪石收回鉛手套，“當你出現的時候，我就拿出了氪石，為什麼沒用。”

“因為我的力量在增強，别擔心，對地球上的生命沒有危險，目前為止唯一的威脅是我，但自從瞭望塔被我不慎擊落，我就決定徹底退到二線，我在農場種了小麥，孤獨堡壘養了牲畜，我過得很好。”老年超人用平靜的、柔和的、沉着的聲調說。

走廊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老年超人看向布魯斯，“需要我回避嗎？”

“不用。”

“老頭，這是老瘋子給你的資料。”傑森推開門走進會議室，他把信和盒子放到桌上，按理說他不該給老瘋子做事，半小時前覺得老瘋子發瘋，跟老瘋子一起瘋的他像個傻子。

老瘋子又騙他。

他怎麼能在他頭罩裡放昏睡劑！

還有臉讓他送信。

最後還真知道反叛軍總部的地點。

傑森想到老瘋子留的兩封信，一份給他，一份給布魯斯。

什麼叫會愧疚會改變戰鬥風格，但有些東西洗不掉？

自我毀滅和自我犧牲的區别？

他隻是在走到底，就算糟糕，那也是他的路。

然後是一大串性格分析，最後以家庭事務結尾，又想拐小孩了是吧？

“老頭，我去卧底，我想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麼，老瘋子想我退出，做夢呢。”被送到鉛礦，桀骜不馴的傑森罵罵咧咧地推門離開，他可還記得老瘋子有個夜間派對。

“等等。”看完信的布魯斯叫住傑森，“他是不是還給了你其他東西？那是他想讓你看到的，你得退出這個任務，你的工作結束了。”

“不，你不知道老瘋子有多神經病，他不僅胡亂殺人、涉政還加入了超人的獨-裁統治，他做出以上出格事，絕對不安好心。”

聽認識又不認識的傑森大罵哥譚老瘋子，靠譜太陽花用不贊同的聲音叭叭叭，“他隻是活潑了一點，偏激了一點，總體來說，還有一半正常。”

看完簡單作戰方案的灰蝙蝠看向一半正常一半不正常的老年超人，“你确定你們關系非常好？”

“是的，我們關系非常好。”

“他脾氣不太好，”開透視偷看計劃的老人樂樂地說，“你得習慣......我是說哥譚的行為，那所城市沒人願意管，也沒人管得了，十年前那些年輕英雄甚至沖不進哥譚。”

灰蝙蝠發現事情有點不對勁。

計劃表從頭到尾安排得太過明明白白，黃燈燈戒能争取一次反擊的機會，傻瓜式教學：如何給超人家一般的溫暖，實測非常好用，藍色和綠色人工氪石方程式，氪石新型戰略武器開發流程。

一個做夢都想擊敗超人甚至生成氪石島的盧瑟，一個做夢都想反擊甚至揍死超人的哥譚，一個過分好脾氣退居二線的超人。

雖然刨根問底不太好，灰蝙蝠問：“殺人是怎麼回事？”

“沒有，他隻是劃了一道線，越線的人會發生什麼不太好說，大家都喊着蝙蝠俠在殺人，但是我知道他不會真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