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真下手？

傑森可不覺得。

有真言套索在，老瘋子的每個想法都是真的。

無論是老瘋子想破壞罪犯的家庭還是加入獨-裁軍，老瘋子都是認真的，至少那一刻是認真的。

所以他想看看是什麼情況。

老瘋子到底怎麼回事？

對着名為蝙蝠俠的鏡子，傑森說不出他是受到了困擾，還是受到了感動，這真的很奇怪。

他們間發生了太多事，羅賓這行是徹底幹不下去了，他或許以後可以保護社區又或者進監獄待着，沒人能給他答案，他隻能自己決定，錯就錯吧。

傑森看向還在勸他的布魯斯，聳了聳肩膀往反方向走，“我願意去做卧底，如果是你，你會不惜一切代價讓事情回歸正軌，對吧？我會赢得他的信任，背叛你們和你們的原則對我來說不難，我去工作了。”

立場隻有自己的傑森關上會議室的門走了，隻是在會議室外，他看見了哈莉。

戴多米諾面具，穿常服的哈莉咧出一個誇張的笑，她歡快地在傑森後面蹦蹦跳跳，“說真的，能帶我一個嗎？你肯定猜不到我要跟誰約會。”

傑森理都沒理瘋醫生。

哈莉看傑森準備用爆音通道離開，哈莉看了一眼目的地，她浮誇地撥了撥新做的頭發，輕快地走上傳送裝置，“拜托，我們接下來可是要跟我們的城市約會，跟哥譚約會，這有多棒啊！”

“那所漆黑的城市，我們的家，可是他怎麼選了尖耳朵？我可憐的城市到底遭遇了什麼？”

“混亂、沖動、野性又混蛋才是他的常态，像蝙蝠也太怪了。”

傑森扭頭看哈莉，他突然意識到事情不對勁，哈莉的話毫無邏輯。

他們的家？

老瘋子是哥譚？

瘋了的蝙蝠俠是哥譚？

他不是布魯斯？

傑森後知後覺，老瘋子一直沒說他叫什麼，告訴他的代号除了哥譚就是蝙蝠俠。

在哥譚長大的傑森很懂哥譚，在哥譚幾乎沒什麼他不能做的事，在遇到布魯斯前，他有一套行之有效的生存模式，隻要熟悉哥譚最黑暗的角落，就能輕而易舉避開危險。

在城裡活下來就能變得非常強大，這是陰影之城教他們的第一課。

老瘋子的奇怪行為似乎有了答案。

他是個陷阱，他能提供他們需要的一切，除了他是個陷阱。

高傲且自大的城市是個險惡存在。

哥譚隻會在最糟的時候再推他們一把，以最極端的方式對待他們。

結合前不久發生的事，傑森推導出了老瘋子的行為模式。

典型的哥譚作風。

把局勢變得一團糟，然後毀掉一切。

該死。

家是個甜蜜陷阱，傑森知道老瘋子是個陷阱，哥譚是他的家，黑暗的街頭小巷是他的家，廢話，廢話，全是些廢話，那是我的城市！

有些東西很難講清。

哥譚沒有蝙蝠俠，這個認知不斷沖擊他。

傑森後知後覺，如果哥譚沒有蝙蝠俠，那就隻剩他了。

他能向布魯斯證明他是對，又或者跟哥譚一起向布魯斯證明什麼才是哥譚最需要的，法律對哥譚無效，他将在罪惡中執行正義，他能拯救這座病态且可悲的城市。

傑森想的很好，但他忽略了哥譚本質是一所堕落的瘋癫城市。

發生異化且攻擊性極強的城市固執地認為哥譚是他的城市，相比他是哥譚，他更偏向另一個答案。

在蝙蝠洞調試新玩意的黑灰影子看見被他送走的瘋小孩帶了個特産回來，他手動幹掉了他們。

黑灰影子推開一扇門，冷色系的藍光照在門内，屋裡綁了好些人，變成冰雕的瘋小孩和瘋女孩被他拖到角落，“嘭”地一聲，塗滿鉛的門關了。

又調試了一會程序，黑灰影子收到了瞭望塔通訊。

“動作太慢了，在哈爾失聯四十分鐘後才發現哈爾掉線，我很懷疑你們的能力，當然，你可以用行動來證明我錯了。”

黑灰影子依然是沉着堅定的态度，鋼骨從哥譚的表情看不出哥譚到底在想什麼。

“哈爾的通訊在蝙蝠洞中斷，我想弄清他去哪兒了？”鋼骨問。

“他正在和羅賓執行我交給他們的秘密任務。”黑灰影子調出操作面闆，找回理智後，黑灰影子記得發生在骷髅飛船的所有事。

/是否幹擾/

鋼骨發現系統在報錯，“你攻擊我？”

黑灰影子通過操作面闆遠程駭入鋼骨，“我沒攻擊你，蝙蝠電腦的操作面闆跟我的不一樣，我正在覆寫程序。”

沒見識哥譚險惡的鋼骨看到挂在異世界蝙蝠俠腰間的真言套索，他相信哥譚說了真話。

/是否感染/

黑灰影子點擊是。

/是否分離/

黑灰影子按下分離選項。

/脫機模式于十秒後開啟/

“鋼骨，我要關機五分鐘重啟系統，蝙蝠俠下線。”

幾乎是哥譚剛說完，鋼骨就發現黑屏了。

“我需要你幫忙，你做我幾天兄弟眼，作為交換，我教你情感。”黑灰影子對網格說。

藍色屏幕變為綠色，“/網格上線/”

“/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蝙蝠俠，兄弟眼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