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泠駐足望着他漸漸走遠,她沒多停留,回屋關好了門。風把門窗吹得吱嘎作響,可見短時間内,這場雨是不會停了,她學着杜鳳雲的手法,有模有樣地添了幾塊炭,火苗漸旺,她伸出手,靜靜地坐着。
叩、叩。
敲門聲喚回了她的思緒。她擰開門把手,看到了離笙,右手執傘,左手拿着一個墨綠色的盒子,上面印着一串英文字母,江泠看清了,是一個煙盒。她把門徹底打開,不知哪來的勇氣,和他說:“進來取會暖吧。”
離笙微怔,定定看了她片刻。
江泠頓時感覺臉有點發燙,低着頭,小聲辯解:“我沒别的意思,就是…”
他輕輕一笑,緩緩啟唇:“好。”
她還在兀自糾結,乍然聽到他的回應,眸色些許詫異。
像是一切出乎意料。
離笙進了屋,把傘放在門口的地闆上:“江小姐不進來嗎?”
她有些不敢瞧他,悄悄地合上了門:“我看你袖口有點濕了。”
他道不打緊。
江泠走過去,用火鉗撥了撥炭:“這裡暖和,這來這塊坐。”她把自己位置讓給離笙,坐了旁邊的凳子,思索半天,思索出一句,“店裡最近生意忙嗎?”
“還好。”
她努力找話題:“我看你似乎喜歡養花。”
他道:“閑來無事,偶爾買過幾盆。”
“我從未見過你這般風雅的人。”
“江小姐天資絕倫,旁人也無法企及。”
江泠前些年在一部翻拍的經典電影中獲了白玉獎提名,當時媒體就是這樣評價她的,天資絕倫,無法企及,她從前隻在視頻和莫千魚的口中聽到過,還是第一次有其他人拿這兩個詞形容她:“你怎麼知道這句話?”
離笙默了須臾:“聽朋友提過。”
“哪位朋友?”
他說:“你應該有印象。”
江泠恍然:“是他呀。”她記起了,是之前那個替她解圍的男人。其實她更想問,既然隻是提過,你為何記得這樣清楚,話到嘴邊,她還是沒問出口,“今天要回南城嗎?”
離笙垂眸,看着袖口那塊洇濕的印記:“本來打算今天,不過現在看,似乎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