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舟你哭了嗎?”
“沒有,是沙子啦。”
“好老土的借口啊。”齊胭嘴上吐槽,卻忍不住一起傷感起來。
“不是啊我真的诶诶诶——”
眼裡進了沙子,喬清舟難受地閉起眼要揉,誰知腳下忽然踩空!
齊胭聞聲回頭,看清打了個趔趄的她,慌忙伸手去拽:“清舟!”
然而隻來得及碰到了指尖。
喬清舟控制不住地後仰,整個人猛地往下墜,強烈的失重感使她下意識驚呼出聲。
下一秒,衣角翻飛,她穩穩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季……”
季冬遠驚魂未定,一向平靜的表情多了一絲愣怔,絕對吓壞了。
吓到的不止他一個,齊胭激動地差點直接往下跳,意識到季冬遠不可能接她的時候反應過來,立馬跑下樓梯:“喬清舟!你又作死!”
喬清舟委屈地戳戳手指:“錯了。”
“你當然錯了!吓死我了!沒有欄杆哎!”
拌了幾句嘴,兩人忽然意識到,季冬遠還抱着喬清舟。
喬清舟臉瞬間爆紅:“對對對不起。”
她想下來,掙了幾下,可季冬遠貌似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季冬遠?”她不敢大聲說話,隻能輕輕地喊。
後者呆了一會兒,才慢慢把她放下。
“你手臂怎麼樣?有沒有撞傷你啊?”
季冬遠沒說話,一直到回家,他還會出神地盯着自己的手看。
第二天晚上,喬清舟來到子茂館,老闆娘一見她就跑上來訓斥:“你還知道來啊?”
“抱歉。”
“這幾天工資沒了啊。”
“我知道的。”喬清舟說着穿上白大褂,開始抓藥。
一個男同事走過來,把這兩天的病曆都拿給她看,告知多了一隻得了犬瘟的流浪金毛,年紀在八九歲,金毛裡已經屬于老年。
男同事很惋惜:“我感覺活不了。”
她點頭,打算配完藥後去看看金毛。這幾天一直讓同事代班,後面得連上一個月,中間沒有休息日了。
金毛很虛弱,躺在狗籠子裡,周邊堆滿了柔軟的毛毯,看到喬清舟有點害怕,龇牙咧嘴。
喬清舟一邊安撫,一邊看病曆,上面所寫的抽搐不退燒引起了她的注意。
這是西醫開的藥單,子茂館雖然是中獸醫館,但依舊有西醫,在救治方面,有的适合中醫有的适合西醫。
按道理治療犬瘟确實可以,還退不了燒的話,會不會有什麼隐藏病因?喬清舟想着想着,幹脆把它抱出來,打算做個檢查。
路過的男同事阻止:“我做過檢查了。”
“你确定嗎?認真檢查了嗎?”
“怎麼不認真?”男同事有點生氣了。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覺得不對勁,想再看兩眼。”
動靜稍大,老闆娘走進來:“别争,活幹完了嗎?小喬要檢查就讓她檢查吧,你來幫我,讓她自己折騰。”
喬清舟抱着狗,目送他們離開,低頭對金毛尴尬地笑了笑:“小狗我好像說錯話了。”
金毛無力,頭晃了晃,算是回應。
緊接着,喬清舟撫摸了幾把金毛,察看身上沒有其他傷口,雖然知道同事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但不看看她不放心。
事實上沒有任何其他問題,她有點糊塗了。
“沒有問題……來寶寶,張嘴。”她溫柔地捏開金毛的嘴,觀察起來。
捏開後,喬清舟迅速注意到,金毛的牙龈泛白,她想湊近确認,金毛卻因為不适難耐,亂動起來。
喬清舟不太會安撫動物,但她會釋放善意,于是她親親金毛:“寶寶再忍忍。”
說完金毛真的不動了,任憑她擺布。
這下順利多了。很快,喬清舟就确認了,金毛患有貧血。
由于貧血症狀和犬瘟的症狀很像,所以診斷有犬瘟後,忽略了金毛還患有貧血。她喊來老闆娘:“你們看,這個狗有貧血。”
“那就最好不用這個藥了。”喬清舟說,因為很多治療抽搐的西藥對血液細胞有影響。
“你覺得用什麼好?”
“看我的吧。”
喬清舟走到外面,準備好土鼈蟲、蜈蚣、僵蠶、蟬蛻、全蠍,以及九克荊芥和防風。
“我來幫你拿去煎。”同事不好意思地走過來,想幫忙。
“好,不過等下,我還差點藥。”
她說着,從藥匣子裡拿了兩味藥,同事一下認出來:“當歸益母草?”
“對,是活血藥。”
中藥很苦,然而經過檢查時的撫摸,金毛現在對喬清舟依戀極了,喝藥的時候十分順從,甚至不需要喂藥器。
見狀,大家的心算放下了。其他同事陸陸續續下班了,男同事也準備走,被喬清舟叫住。
“對不起,剛剛說的話是我不對,這個是我我做的雪梨茶糕,給你嘗嘗看。”
喬清舟笑得燦爛,男同事耳朵悄悄紅了:“謝謝你。”
同事接過雪梨茶糕,同時,子茂館的門打開了。
季冬遠提着甜品袋子,陰沉地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