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
“踢你兩腳就好了,不應該罵你像老太。”
“……沒關系。”
季冬遠眼神飄忽,不住地看向喬清舟手心裡的手鍊:“那我們?”
“這件事結束,但我不想跟你玩了。”
艾花子驚訝,這小鬼,人小志氣大,有種,随我,不由得有些得意。她一瞧對面的季冬遠臉色蒼白,趕忙安慰:“小遠啊,清舟說氣話呢。”
“她沒說氣話。”季冬遠擡起手,用手背抹了抹臉,上面一片潮濕。
天空陰暗,喬清舟回了房間,艾花子囑咐他要下雨了快回家,不要着涼。
“你那保姆不會照顧你,再像上次燒到39度就不好了,快回家吧昂。”
他站在院子裡,看不清他的表情。喬清舟打開窗戶:“你怎麼了?”
季冬遠深呼吸:“我喜歡那條手鍊,可以送給我嗎?”
“不可以。”
“我喜歡。”
“不可以。”
“我喜歡。”話裡夾雜一絲哭腔。
“……”喬清舟趴在窗台上想了想,從手腕上解開鍊子遞過去,“好吧送給你。”
雨落下的前一秒,季冬遠被她拉進了屋内。
“如果手鍊壞了,我們就絕交!這次就是真的絕交了哦!所以你絕對絕對不能弄壞!”
絕對!不能!弄壞!
無論下雨洗澡洗手,季冬遠時刻記着手鍊,保護了這麼多年,最終還是斷了。他不知道喬清舟記不記得,但他明白,大事小事,喬清舟全部說到做到。
思緒回籠,季冬遠捧着湯碗,見喬清舟盯着珠子,他低下眉眼,不發一言。
“喝完了嗎?喝完了我去洗碗。”喬清舟主動洗碗,不想他手沾水。可細細的水流在他聽來很吵鬧,終是忍不住煎熬,到喬清舟身邊去。
水涼,喬清舟心神不甯,她目睹了保存十幾年的手鍊,心情根本無法平靜。一個普通廉價的手鍊,一個小孩裝模作樣的威脅,季冬遠居然戴了十幾年。
在重逢後的某天,她看見手鍊時,麻痹自己不是那條,說服自己季冬遠早忘了,但今天,她不得不承認。
“你會跟我絕交嗎?”
“不會。你傻啊,我還欠你錢呢。”
話雖如此,季冬遠抿嘴:“隻因為這個嗎?”
“嗯……其實我說不上來是不是喜歡你。”
“哦。”季冬遠應聲,麻木地回房間躺到床上休息。
兩個碗洗了半個小時,喬清舟想不明白,幹脆不想了趕回實驗室,藍杉說今天可以出樣品。
慢慢和樂多在門口迎接喬清舟,又送走喬清舟,兩條狗排排蹲在季冬遠房門口等飯吃,突然裡面傳來一聲大叫。
季冬遠從床上彈起:“不對!”
喬清舟剛剛說什麼?喬清舟說喜歡誰?喬清舟說喜歡我?喬清舟?喜歡?我?喬清舟喜歡我!
二狗端坐,好奇地看着季冬遠滿屋子跑,眼珠子跟着左右轉。最後季冬遠奪門而出,二狗吐着舌頭,沒明白主人為什麼這樣,可能也得犬瘟了。
實驗室内,藍杉把貓糧和狗糧分好,對趕來的喬清舟說:“我家有貓,這個我帶回去實驗,你家有狗嗎?”
“有,我帶回去吧。”
“好。别忘了記錄實驗結果,我會拍貓的每日掉毛情況。”
她們滔滔不絕地溝通實驗,紅橙黃綠青藍紫在另一邊無聊地翻花繩。
小紅翻錯後不想玩了:“難得清閑,居然不知道做什麼。”
話音剛落,小黃興奮地跑進來:“外面有個帥哥!特别帥!帥哥氣喘籲籲的,好像在找人,我路過他旁邊臉要笑爛了哈哈哈哈。”
“啥樣啊就喊帥,要是不帥我抽你啊。”小綠慢悠悠起身,走到門口伸脖子瞄了眼,“哎喲卧槽是帥哥。”
天烏泱泱的,實驗結果也聊得差不多了,喬清舟解開白大褂的扣子,打算換衣服然後去子茂館換班,扭頭發現紅橙黃綠青藍紫擠成一堆,一個個臉上挂着調侃的笑容。
“有事嗎?”
七人異口同聲:“沒有沒有。”
藍杉掃過來的目光有點奇怪,但沒放在心上。喬清舟脫下衣服,抱着裝好的狗糧出了實驗室,背後七人偷笑着和藍杉講悄悄話。
喬清舟邊走邊埋頭整理狗糧的密封袋,突然一股強力把她拉到一邊的角落,吓得喬清舟差點驚叫出聲。
“季冬遠?”
昏暗有限的空間裡,季冬遠将她圈在懷裡,急促喘息:“喬清舟,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