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清舟聯合受害者把饕餮喵告了。
陸岩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正在吃飯。
“喬清舟你搞什麼?”對方很是生氣,萬萬沒想到喬清舟不僅聯合其他人起訴,甚至聯系了饕餮喵的對家公司尾穗。
“你以為隻有你們找我嗎?之前答應跟你們合作的新品我已經賣給尾穗家了。”
那天,季冬遠跟她一起想辦法的時候,告訴她:“打敗資本最簡單的方式,就是讓資本去打。”
事情的後續用不着她去做,但澄清還是有必要的。
她在長青樹雜志上科普了食品中對寵物有害的物質,并着重點名了工業萜烯。
網友不是全部買賬,關鍵時刻,有個人專門為喬清舟發帖,曬出了一封信和一張回信。
發帖人就是給喬清舟寫信的小姑娘,貼出來的回信筆鋒有力,開頭便是:“你好,我是清舟。”
喬清舟在信裡講述了小九的故事,同樣是被毒死的——“它出生的時候貼着我汲取溫暖,讓我誤以為它會陪我很久。”
——小九的死亡太過痛苦,對年幼的我來說不知這隻是成長的開端。奶奶說起個賤名好養活,豈料死亡不可避免。不能避免,就請慢慢地學會坦然接受,小狗愛你,它可以一直叫小狗,直到你為它想好名字,它不在乎叫什麼,是你取的它才喜歡。
這封信被官方媒體轉發,而小姑娘也重新編輯了文案,在後面加了一句——“清舟姐姐,未來的每一天我都會像那天一樣,努力奔跑。我想做獸醫。”
喬清舟沒有回複這篇帖子,但她點了個贊。
網友群情激奮,動物保護協會出手調查,市場監管局進行第二次調研。
于是,在聯合攻勢下,饕餮喵敗訴,負責的一幹人等面臨牢獄之災和天價賠償。
有沒有人逃脫制裁,喬清舟管不着了,她不是神人,能給其他寵物糧商家一個警醒,也是她盡力能做的了。
挂斷電話,餐桌上,江浮白喝大了,對季冬遠唉聲歎氣:“女人的心思好難猜啊……”
藍杉冷笑:“我沒想吵架,是你過分了。”
湊熱鬧的齊胭和喬清舟抱在一起,興奮在吃瓜第一線。
“我哪裡過分?你想要什麼我不給?你跟我在一起,吃屎都是熱乎的!”
藍杉:“你自己吃去。”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喬清舟和齊胭面面相觑,猛地大笑。
“笑屁,跟尖叫雞似的,難聽死了。”
喬清舟擡手:“你這麼說話就很難聽了。”
“就是,難怪藍杉姐生氣,活該。”齊胭附和。
聽進去的江浮白深吸一口氣,半天憋出一句:“姐妹,你别生氣了。”
……衆人陡然安靜。
随後,爆發出的笑聲更上一層樓。
喝多的江浮白話比平常多三四倍,本來就話唠,現在更吵了,從吵架說到家裡的垃圾桶花紋太醜。
“我要換個花色的,她說黑色好看,什麼爛品位……哎呀建國都不好好吃飯……還有還有……”
喬清舟咬了一口季冬遠遞來的芒果:“嗯。”
“我們領證了。”
喬清舟喝口雞湯:“噢噢。”
她專門炖了烏雞湯給季冬遠補身子,和紅棗蓮子闆栗蟲草炖了兩個小時,炖得軟爛脫骨,淋上山茶油,鮮香味美。結果季冬遠沒喝幾口,她一個人幹半鍋。
等她心滿意足地吐出骨頭,終于反應過來拍桌而起:“你剛剛是不是說了件大事?”
藍杉噗嗤笑了:“嗯呢。”
“你們?結婚了?啊!”
藍杉把她按回座位,齊胭跟藍杉不太熟,聞言說:“恭喜!”
江浮白也樂呵呵地說:“恭喜恭喜!”
“你恭喜個屁。”
沒管江浮白的蠢樣,藍杉繼續說:“婚禮等開春了在英國辦,我想邀請你做伴娘。”
喬清舟:“我去!”
喝蒙的江浮白:“你是在罵我還是同意了?”
無人在意他。
椿萱堂如今上班時間不固定,章老先生三天兩頭要休息,把喬清舟折騰得無話可說。
好在尾穗開的價不低,并且願意聘請喬清舟來做顧問,所以她在子茂館關閉後依舊做兩份工作,加上每月給長青樹寫一篇稿子,日子總算好起來了。
被陸岩在法庭上放狠話,喬清舟毫不畏懼,對他做了個鬼臉:“過你的苦日子去,我要奔向大好人生了。”
冬天不再那麼難熬,每天下班帶着關東煮來接女朋友的季冬遠,也學會在某一天對喬清舟說:“今天不能接你了,朋友找我聚餐。”
“真的嗎?玩得開心,早點回。”喬清舟挂完電話,拉着章繁縷在藥房裡轉了好幾圈。
聽說齊胭瘦了,她本想去安北給齊胭做飯,哪知齊胭分手之後出國旅遊了,還對她說,一個人也挺好的。
“恭喜你啊戀愛腦,到底是誰打醒了你?”
“再說我讓FBI遠程操控炸你手機。”
喬清舟:……
不過到了晚上,她還是有點感慨:“我沒出過國呢,好激動,伴娘的禮服已經到了,淺藍緞面挺好看的,我還沒試,對了我們訂幾點的機票?”
季冬遠在給樂多喂飯,聞言起身到沙發上坐下,陪喬清舟一起看機票。
“哥你出過國嗎?”
他回道:“我不敢出國。”
“你?不敢?哈哈哈哈哈哈。”
季冬遠沒有作聲,滿眼都是笑話他的喬清舟。
我要是離開甯城,你回來找不到我該怎麼辦?
他不想把難過的話說給愛人聽,他的清舟一定會心疼的。于是他笑着換了話題:“我收藏了很多地方,國内國外都有,想和你一起去,地理書上你圈起來的地方,我們都可以去。南法有個地方叫聖保羅德旺斯,那裡有中世紀牆壁,有阿爾卑斯山,你一定會喜歡,我們可以去那裡看看紫藤花和檸檬樹,還有……你,會喜歡嗎?”
喬清舟沉默一瞬,腦海裡浮現艾花子的模樣,随後點頭:“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