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趙芳交代,這個‘他者’也曾經給她打過電話。”
7月16日淩晨,趙芳在睡夢中被尖銳而急促的電話鈴聲驚醒,眼前好像還是大片大片的血紅——她知道這些血來自哪裡,在學校迅速處理了鄧銘的死亡現場,粉飾太平之後再通知她去認屍前,她其實已經偷偷去過鄧銘的死亡現場,甚至還偷偷拍下了照片,準備以防萬一留個拿捏學校的把柄。
尖銳的手機吵醒了剛剛睡着的趙芳,她摁亮床頭櫃上的台燈,這才拿起手機,來電顯示是一堆亂碼,準備挂斷的她突然什麼,手指劃向了“接聽”。
“喂,你是誰?”趙芳急切地發問。
“你是鄧銘的老婆吧?他居然沒和你提過我嗎?那我可真是太傷心了。”
“你不要給我裝神弄鬼的,你到底是誰?你再不說我可要挂了!”
“你不會挂的,你早就巴不得我打電話給你了不是麼?而且電話一接通你明明就已經猜到我是誰了,我是‘他者’啊。”對方的聲音通過變聲器和聽筒顯得越發不似人聲,聽得人一身雞皮疙瘩。
“我憑什麼相信你?”
“如果我得到的消息沒錯的話,成教授已經死了吧?他到死知道是自己最信任的學生毒死了自己嗎?”成教授是當天下午被發現死在自己家裡的,趙芳因為依舊住在鄧銘的單身公寓裡,所以在警察趕到封鎖現場前偷偷過去看了一眼,成教授的确是已經死了。
說起來鄧銘的單身公寓還是成教授幫他協調來的,雖然說是公寓,但也就是一個稍微大點的單人宿舍。
“你要幹什麼?”聽到對方點出成教授的死因,趙芳已經相信了對方的确就是“他者”,但依舊警惕地問道,她沒有忘記自己的丈夫就是受到對面這個人的蠱惑才起了殺死自己導師的心思。
“我要幹什麼?我可是在幫你呀。你不會真的以為Z大賠給你們的那筆錢真的都歸你們了吧?他們當時給你們簽的是什麼合同?賠償還是贈予,鄧夫人,你再拿出合同仔細看看吧,等風聲一過,他們随便請個律師就能把這筆錢要回去,和他們打官司,呵,你沒有赢面的。”
“那……那我該怎麼辦?”說到錢,趙芳有些猶豫了,鄧銘是死了,但自己的生活還得繼續下去,她不願意到手的一筆錢就這麼沒了。
“當然是鬧啊,鬧得越大越好,最好鬧的人盡皆知了,政府出面幹預,一個小小的Z大難道還敢和政府抗衡嗎?”
“可我一介平民,能鬧出什麼水花呢?”
“哎呦,我說鄧夫人,您不會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一種叫水軍的職業吧?有錢能使磨推鬼,這些錢與其等着Z大從你手裡要回來,不如現在花出去,以圖來日呢。”
“所以趙芳就相信了這個‘他者’的話,然後按這個人的安排雇傭了水軍,在網絡上炒作了成教授的死和鄧銘昔年遭遇的新聞。”
“從審訊結果來看是這樣的的。”
“但我記得7月16日上午挂在微博熱搜上的還有一條是關于成教授兒子在J師大參加夏令營有黑幕的新聞,這也是趙芳的手筆嗎,鄭隊?”高穎想起在在楊教授車上時看到的那條短暫出現被推得很前又迅速被删掉的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