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動過我的懷表?”
“不止哦。”斯奈德突然扯開自己的衣領,露出鎖骨下方的齒輪紋身——那上面刻着一行極小的時間:00:37,“您的懷表缺了一角,我的身體裡卻多了一塊金屬……我們真是天生一對呢。”
審訊室的監控屏幕突然雪花紛飛,維爾汀的耳中響起尖銳的耳鳴。
——記憶碎片如潮水般湧來:
實驗室裡,年幼的自己将一枚齒輪碎片塞進斯奈德口中。
“吞下去。”她說,“這樣你就永遠屬于我了。
維爾汀猛地後退一步:“那是……人體實驗?”
斯奈德的笑容擴大了:“終于想起來了?我親愛的……首席研究員大人。”
走廊的警報器突然尖銳響起。
“時空波動異常!”十四行詩的聲音從通訊器傳來,“審訊室正在被時之蠕蟲侵蝕!”
維爾汀擡頭,發現天花闆正在溶解——黑色的瀝青狀物質滴落,在半空中凝結成無數細小的金屬刺。
“哎呀,被發現了呢。”斯奈德歪頭,“它們總是這麼心急。”
“你故意引它們來的?”維爾汀拔出配槍,擊碎一根襲來的金屬刺。
“不然怎麼和您獨處呢?”斯奈德突然掙脫了一隻手铐——那金屬環早已被她的血液腐蝕鏽穿。她抓住維爾汀的衣領,将她的耳朵按在自己心口,“聽……它們在呼喚您。”
維爾汀聽見了——斯奈德的心跳聲裡夾雜着機械運轉的咔嗒聲,與她懷表的走音完全同步。
“您的心髒裡裝着我的碎片。”斯奈德輕聲道,
“而我的身體裡流着您的時間……我們早就不分彼此了,不是嗎?”
一根金屬刺突然貫穿斯奈德的肩膀,她卻像感覺不到疼痛般大笑起來。
“看啊!”她指着自己濺出的血——那些血珠在空中凝結成微小的齒輪,與維爾汀的懷表共振,“連‘它們’都承認了我們的關系!”
當十四行詩破門而入時,看到的景象讓她僵在了原地——
維爾汀正将斯奈德壓在地上,牙齒深深陷入她的脖頸。而斯奈德臉上帶着近乎幸福的笑容,染血的手指插在維爾汀的發間,像在安撫一隻失控的野獸。
更詭異的是,那些襲擊她們的金屬刺全部懸停在半空,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凝固了時間。
“司辰大人!”十四行詩舉劍沖上前。
“别過來!”維爾汀擡頭,嘴角還沾着斯奈德的血,“她在用血液穩定時空!”
斯奈德咯咯笑起來:“真聰明……不愧是讓我等了37次輪回的人。”
她擡手撫上維爾汀的臉頰,指尖的血迹在對方皮膚上留下詭異的紋路:“現在您該明白了吧?為什麼我每次都會死……”
“因為隻有我的死亡,才能讓您的心髒齒輪……繼續轉動啊。”
審訊室的燈光徹底熄滅,黑暗中,唯有兩人胸前的齒輪紋身散發着幽幽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