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來店裡坐坐吧……大家都很想你，Mikey。”

你要哭嗎？

你瞄了一眼Mikey，體貼地沒問出口。

“你是Mikey的戀人嗎？”龍宮寺堅看着你們交握的手，說：“Mikey就拜托你了。”

你不知道怎麼回答。

Mikey撓了撓你的手心。

下一次和三途春千夜在街上遇到龍宮寺堅的時候，面對他驚訝的視線，你尴尬地笑笑。

“你認識Draken？”

春千夜正用手帕給你擦掉蹭到鼻尖上的奶油。

你眯起一隻眼睛，仰起臉方便他清理。

“之前來過Mikey家……”

春千夜發出一聲上揚的音節，把你藏到身後。

他打心眼覺得你是那種稍微對你溫柔一點就會被攻略的輕浮女人，需要更多舉措防止你和其他人接觸。

你踹了他一腳。

三途春千夜莫名其妙地看着你。

“好巧啊，龍宮寺君。”

龍宮寺堅應了一聲，視線在你和春千夜之間轉了好幾圈，最後問：“艾瑪怎麼樣了？”

三途春千夜：“？”

“已經離開了。”

他寂寞地笑着說：“謝謝。”

你搖頭，和他揮手告别。

看着他的背影，你心中有些怅然。

你還挺喜歡艾瑪的。

“你們在聊什麼？佐野艾瑪？”春千夜問。

“嗯，最近小艾瑪成佛了。”

“……什麼？”

他露出一副世界觀崩塌的見鬼表情。

雖然春千夜死之前想見也見不到啦。

“都說了我是真的巫女，小春還真是油鹽不進。”

你想了想，不管他内心的天崩地裂，問：“我要是死了，小春……”

春千夜的表情瞬間變得很恐怖，話沒說完就抓向你的腦門：

“别說蠢話。”

“……你要和我一起走才行。”

你還是補完了後續。

“笨蛋，”他的心情反倒好起來了，說，“這是當然的。”

你開心地抱住他的手臂。

佐野艾瑪和爺爺相繼離開，最後隻剩下了灰色的佐野真一郎。

某一天，他找到了你，跟着來的還有Mikey。

“決定好了嗎？”你問他，或者說他們。

Mikey看起來完全不像是接受現實的樣子。

爺爺和艾瑪将要離開時，他就已經難以克制強留他們的沖動，隻剩下佐野真一郎之後，任憑兄長怎樣勸說，他依然顯得不情願。

久一點，再久一點，他鬧别扭地不去看佐野真一郎。

但是滞留越久風險越大，你覺得趁現在沒有痛苦地離開才是最好的。

你把手覆蓋在他的手背上。

“我會陪你的，”你說，“還有春千夜。”

“春千夜是多餘的。”

雖然這麼說，但他大概也是在乎春千夜的……大概。

“萬次郎拜托你了。”佐野真一郎說。

……為什麼知道你們之間怪異關系的佐野真一郎也要這麼說。

“喔，”你說，“下輩子謹慎點啊。”

他苦笑了一下。

佐野真一郎離開這天下了雨，讓本就心情低落的Mikey更加消沉，他坐在緣廊上看着空蕩蕩的庭院，就隻是在發呆而已。

你從家裡拿出了珍藏的果酒，對他說：“喝了這個睡一覺，再和過去告别吧。”

雖然你們都還沒到喝酒的年紀，但他應該也不在乎這點。

果酒甜甜的，沒有酒的苦味，你雖然是第一次喝，但直覺它應該屬于低度數的酒類。

Mikey輕輕抿了一口，你已經一杯下肚。

“小萬。”

Mikey擡起頭。

“為什麼不喝？”

你靠過去，舉起手想給他灌酒。

“……”Mikey把手指抵在你的額頭上，看見你的臉已經完全紅了。

你嗚嗚哭起來，錘了他一拳：“喜歡我就把這杯喝光！”

Mikey看着酒杯，遞到你嘴邊，說：“一人一半。”

你想了想，合理，接過杯子咕咚咚下肚。

“……對不起，喝完了，你不要傷心。”

你傾倒酒杯和他道歉，張開嘴示意他看。

Mikey把手指伸進去，摩挲你齊整的虎牙，說：“這裡還有。”

你奇怪地盯着他的眼睛，很明亮，像是閃着光的黑曜石。

黑曜石如同流星向你墜落。

***

雨後的天空碧藍如洗，第二天一早就升起了太陽，金色的光芒從窗戶射入，驚擾了睡眠。

你睜開眼，首先映入了一片胸膛。

皮膚很白，沒有小春白，帶着牙印。

視線上移，是金色的柔軟長發。

你頭暈目眩。

悄悄掙脫他的懷抱，披上衣服，門外的另一個心音也令你在意。

推門而出，對上了三途春千夜的視線。

随意披挂的外套沒能遮住全部的軀體，脖子和肩膀上的痕迹暴露在他的視線下。

他睜大了眼睛。

嘴唇顫抖了一下，他沉默地為你整理好衣衫。

……他好像哭了。

你無法解釋。記憶裡，後來幾乎是你主動的。

奶奶一定會打斷你的腿。

你順從當前的心意，踮起腳尖，勾住他的脖子，主動吻了他。

Mikey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醒了，從門後出來，拉住你後頸的衣服布料，将你往那邊扯去。

春千夜拽着你的手腕不甘示弱。

你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捂着臉原地蹲了下來。

你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