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黑的膚色上,産生的紅暈實在不顯眼,依舊讓你捕捉到了。
艾瑪松了口氣,也繞過他跑進屋内,高興地與你一擊掌。
黑川同學看着你的眼神,就好像在質問你是否在其中摻了一腳。你趕忙搖頭,裝可愛裝無辜混了過去。
但這一天才不過剛剛開始。
分享了帶來的銅鑼燒,佐野兄妹在這逗留了一陣就告别了,你讓司機将他們送回家,惹得伊佐那沒好氣地問他們究竟是來做什麼的。
“來送溫暖嘛。”你剽竊了Mikey的原話。
“哈……”他放棄似的歎了口氣,問,“你今天很閑嗎?”
你點頭:“給大家全部放了假。”
伊佐那拿起外套,穿好,圍上圍巾,把大門打開,靠在門框上向你看過來。
你疑惑地看着他:“要出門嗎?”
“你的目的就是這個吧,”伊佐那說,“别愣着,這樣很冷。”
你歡呼一聲,挂到了他的手臂上,被提了出去。
雖然黑川同學不算高大,但提起你還算有餘裕。
出門後,第一個遇到的是武藤君。
“伊佐那,”武藤君叫住黑川同學,“這個給你。”
伊佐那接過,是一盒芝士蛋糕。正感到迷惑,武藤泰宏已經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伊佐那眉頭一皺。
是、是硬漢的擁抱!
“聖誕快樂,我認同的王隻有你,”他瞥了你一眼,拍拍伊佐那的肩膀,“加油啊,下次見。”
插着兜的武藤君面上泛起淡淡的笑,轉身走了。你朝他揮手說拜拜。
“……哈?”
伊佐那莫名其妙。
“真巧呢,今天武藤君也在橫濱!”
你喜滋滋地說。
伊佐那回神,也沒了迷惑的心情。
“很高興?”
“嗯!”
“……哼。”
下一個是望月君。
有了前車之鑒,在他靠過來的時候,伊佐那下意識後退了一步,沒想到你的手卻像鋼筋一樣牢牢抵着他的後背。
望月莞爾的擁抱令人窒息,伊佐那的額頭暴起青筋。
“你想造反嗎?”
望月君把思考好的台詞說完:“就算洗手不幹,你也是我最尊敬的王。聖誕快樂。”
有種被雷劈過的感覺。
再怎麼樣伊佐那也終于意識到今天的所有違和感都是你搞的鬼,把以與剛才相同熱情說再見的你提起來,問:“你又做了什麼?”
“沒、沒有啦,”你扭扭捏捏,小心翼翼瞄了他一眼,“黑川同學不高興嗎?”
要是說不高興,伊佐那不懷疑下一刻你就會哭出來。
他彈了一下你的額頭。
“……太惡心了。那兩兄妹就算了,這些人不過是……”
“大家是因為喜歡黑川同學才會答應的哦,”你也抱抱他,“友情擁抱!”
黑川同學現在的心情一定是想吐又憋屈、隐約有點高興卻不願承認。你自認非常了解他。
好吧,接下來還有誰,最好能快點結束這些讓他毛骨悚然的“友情表現”。
盡管伊佐那并不認同你說的“友情”二字,但直覺告訴他,和你糾結這些說法沒有任何意義。
第三個是斑目獅音,在伊佐那意料之中的人選。
雖然來了,但獅音君看起來還沒能下定決心。
你用氣音說:“加油,獅音君!”
伊佐那看着你,幾不可見地歎了口氣,看似和善地朝斑目獅音笑着說:
“獅音,你現在畏縮的樣子也配自稱天竺幹部嗎。”
噫……!
斑目獅音在内心倒吸一口氣,試探着朝伊佐那伸手。
“等、……”他深吸一口氣。
“等着吧伊佐那,我一定會讓你刮目相看,副手的位置非我莫屬——!”
飛快抱完的獅音君也飛快跑走了。
伊佐那默然無語。
“他想當什麼副手?”
如果不是因為風紀委員會并非暴走族團隊,敗過一次的天竺早該并入其中了。在伊佐那心中,如今的天竺作為不良組織,簡直名存實亡。
……作為不良組織而言。
他也終于想清楚——或者說被你揍清醒——不再小打小鬧又無法在“惡”的道路前行的天竺應該确立的發展方向。但那像是幼時過家家一樣的玩笑話,他暫時不想告訴你。
你們在咖啡店門口遇見了灰谷兄弟。
“果然是你們,最後一個是鶴蝶?”
“看樣子我們來晚了呢,龍膽,大将已經全部知道了,”灰谷蘭無趣地聳肩,“原本還想來個偷襲。”
伊佐那笑着威脅:“想死嗎?”
灰谷龍膽松了口氣:“……不,大哥,我認為這樣正好。”
“大将,失禮了,”龍膽的擁抱很正經,“聖誕快樂——天竺都是有意思的家夥,我真心覺得跟着你不賴。”
“……哦。”
最高的灰谷蘭用長長的手臂,直接将兩個人圈進懷裡。
“聖誕快樂,大将,”蘭說,“我們兄弟很中意你哦,明年也請多多關照~”
伊佐那面無表情地扯了一下蘭的麻花辮。
說起來,聖誕的确是西方的新年呢。
你和龍膽上下左右做了幾個擊掌動作,被伊佐那拖走了。
“謝謝你們!明天見!”你遠遠對他們喊道。
龍膽擡高手臂朝你揮手,蘭帥氣地擺了一下手掌。
“怎麼樣!平時不正經的人認真起來是不是特别有殺傷力?”你問。
黑川同學發出一個上升的鼻音,不置可否,過了一會問你:“你也知道他們平時不正經啊。”
“不是那個意思啦……”看着他的表情,你突然福至心靈,“啊,黑川同學,你吃醋了?”
“沒有。”即答。
“嘿嘿。”
“說了沒有。”
你掰過他的臉,跳起來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臉上啃了一口。
“我好愛你哦!”
他端着表情,在你的注視下破了功,扭開頭翹起嘴角:
“我知道。”
聖誕這天鶴蝶在打工。
你帶着伊佐那拐進了他打工地方的後門,鶴蝶立刻放下手上的工作走出來。
你有點不安地問:“很忙嗎?”
鶴蝶說:“不會,今天所有人都回來值班,我反倒空下來了。”
裡面已經有人在喊鶴蝶的名字了,你認為這不過是他的借口。
伊佐那把手上的芝士蛋糕遞過去。
“什麼?”
“Mucho給的。”
“我可以吃嗎?”
“少廢話,下仆不該質疑主人的決定。”
鶴蝶開朗地笑起來,熱情地擁抱了他:
“謝謝,伊佐那。我最幸運的是就是當年遇見了你,我們一輩子都是朋友。”
“區區下仆,”伊佐那這樣說着,卻露出了與鶴蝶近似的笑臉,“趕緊回去工作。”
鶴蝶朝你鞠躬:“伊佐那拜托你了。”
你保證你會照顧好黑川同學。
他轉身進去了。
“是我照顧你才對吧?”
伊佐那替你把松掉的圍巾重新系好。
你不甘心地握着拳頭:“我也會努力照顧黑川同學的。”
你拉着他繼續往前走,你們站在了舅舅公司樓下。
伊佐那遲疑:“今天我應該放假吧。”
你告訴他舅舅吵着說自己被孤立了,也要加入你們的友誼活動。
“他是小學生嗎……”他無語了。
舅舅風風火火地跑下樓,給了你倆一個愛的抱抱,對伊佐那發表了一通“跨進我家大門要遵守的規則一二三四”,又風風火火跑回去處理公司事務。
伊佐那懷疑他隻是想試着說一說後面那段惡婆婆一樣的台詞。
這下終于全部結束了,伊佐那松了口氣。
“怎麼樣,感受到大家的愛了嗎?”
伊佐那頭皮發麻,抱怨道:“别用那個說法。”
你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他移開視線。
“……不算太糟,”他說,“好吧,我知道了,不是利益交換……對吧?你還真是頑固。”
黑川同學把溫暖的手掌貼在你冷冰冰的臉上,用力向中間擠壓,使你嘟起嘴,五官皺在一起。
“笨蛋。“
怪模怪樣的鬼臉把他逗笑了,但很快又拉平嘴角,不情願地說,“聖誕快樂,僅限今天,也不是不能特别誇獎一下你。”
你朝他嘿嘿笑,說:
“禮物還沒結束哦!”
伊佐那産生了不好的預感。
“……别得意忘形、喂,先告訴我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