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職責就是保護好我,知道嗎?”小人魚在一個布滿荊棘的小屋前停下了腳步,這裡的海草長得齊人高,加上應該許久沒有人打理,稍不注意就會被纏住。
許衿剛甩開一叢纏在尾巴上的海草,漫不經心地叫了一旁的人一聲。
“說。”謝雨應聲的同時看到易往正向這邊看過來。
許衿指了指前面那扇被腐蝕得發黑的木門,道:“你去開門,那條魚話太多了。”
謝雨兩眼一橫瞬間炸毛:“你怎麼不去啊,我難道不是殘疾……”
不等謝雨說完,易往又看了他們一眼,直接伸手推開了門。
謝雨:“……”
看到易往這種真大佬都走了進去,剩下的人也隻好跟上去。
屋内沒有燈光,四周漆黑一片,隻有破舊的門縫透進來的些許光線讓衆人看出屋内大概有幾口大鍋,一排書架和一牆不知道裝了什麼的瓶子。
許衿總覺得地闆也軟綿綿的,還似乎長了藓,饒是魚尾也有些害怕滑倒。
空氣中還彌漫着一股難以言喻的酸臭味,有點像是他大學實驗室裡那些做實驗的專業生有時能研究出來的“生化武器”。也不知道是哪些東西腐爛的氣味交織在了一起。
“什麼東西!”有人大聲叫道。
衆人聽見在伸手不見五指的角落裡竟傳出嘎吱嘎吱的聲響,随後是什麼玻璃器具打碎的聲音,剛剛大叫的人也急忙退回到門口的位置。
嘎吱嘎吱的聲音更甚了,像是什麼蟲啃噬東西的聲音,這種聲音不斷細碎的傳入衆人的耳朵裡,接着又仿佛有什麼東西站了起來,地闆随之也開始晃動,所有人跟着升起了一絲寒意。
謝雨已經把針筒握在了手心裡,警惕地看向角落,默不作聲地把許衿往身後拉。
“哎呀呀……早上好。”年邁蒼老的聲音在小屋裡回蕩着,嘎吱的聲音戛然而止,顯然是角落裡的東西徹底站了起來。
雖然說不合時宜,但許衿還是很想說這聲音難聽的簡直像是嗓子裡卡了隻蠍子一樣,聽得人腦子也跟着嗡嗡響。
“啪”的一聲燈亮了,他有些不适應地用手遮了遮眼睛。
現在能看清整個屋子的構造了,實際上那幾口大鍋裡滿是不明的糊狀物,還正不斷冒着泡,散發出剛剛聞到的酸臭味;架子上是不同顔色的瓶瓶罐罐,玻璃破碎聲的源頭就是一個空瓶,空瓶的碎片正躺在地闆上。
幸好隻是一個空瓶,假如是什麼不明液體那就不太好了。
而屋子的角落處是一個有些陳舊的搖椅,或許是因為主人剛離開它不久,它還在小幅度地搖晃着。嘎吱的聲音估計也是這東西發出來的。
搖椅旁就是站起來的巫婆,蠍子嗓音的源頭。她臉上的皺紋堆疊在一起,像是幹枯龜裂的老樹皮,一層一層往下垂。
謝雨戳了戳許衿,小聲說道:“那小人魚不見了。”
許衿聞言四處搜尋,的确沒有看到她的身影,可她的尾巴不應該能在這種地方藏得住的吧?
他繼續觀察,再一轉身卻感到撞到了人。
“不好意思。”他說完擡頭一看發現是易往,并且後者正嫌棄一般往後一退。
許衿:“……”你後退半步的動作是認真的嗎。
這時巫婆就很及時地戴上了眼鏡,對衆人說道:“你們是随小人魚那丫頭出海的嗎?”
之前的卷發女人應了一聲,老巫婆龜裂的嘴角裂得更開了,本就松弛的笑肌不但沒有動,還顯得更加詭異了。
“那就對啦……那就對啦……”衆人聽到她說。
“呵呵……你們應該知道的,隻有相應的付出才能在我這裡得到回報,所以我要分别從你們身上收取一樣最寶貴的東西……”她悠哉悠哉地說,“而你們将會得到可以變出雙腿的魔藥。”
“怎麼樣,你們願意嗎?”巫婆鏡片下模糊而陰翳的雙眼閃爍着異樣的光芒。
其他人想的卻是:這故事簡直就是他們從小耳熟能詳的那個大作家寫的故事的翻版吧?
雖然料到會有這個發展,但真碰到了這個問題許衿還是不由得一愣。
這個最寶貴的東西是指哪一方面?
這兩樣東西真的是對等的嗎?
……
不過沒有什麼賭注那能釣得上大魚呢?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說話。尤其是其餘幾人都看向了盤發女人,想征求她的意見。可他們卻發現她也在看易往。
兩秒後。
“我願意。”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另一個聲音還是那麼吊兒郎當的,許衿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易往,他倒是像不知道自己剛剛說了什麼話一樣滿臉不在乎。
大佬就是不一樣,丢起最珍貴的東西來眼都不帶眨一下的。
謝雨心裡暗罵許衿都不提前說一聲,但還是急忙跟了一句。
巫婆看着剩下還在猶豫的人還不滿意,語氣不善:“你們呢?”
為首的女人沉默地看了易往一眼。
“……我們也願意。”
實際上他們最近才收集了些高級道具,還想着去試試高難的故事。本來隻是拿這個看起來沒什麼難度的故事熱熱身,結果這巫婆上來就獅子大開口。
為首的女人一想到她一直随身攜帶的道具裡面還有個一級道具她就有些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