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率先進屋,第一眼就看到了如冰雪般剔透的避塵。
魏無羨迅速将避塵從劍架上取下,感歎道:“岐山溫氏就這樣一直扣着你,可真不是個東西!”
說完魏無羨立刻雙手捧着避塵,飛回藍忘機身邊,笑着看向藍忘機,道:“藍湛藍湛,避塵給你。”
藍忘機點點頭,拿起随便遞向魏無羨,道:“魏嬰,你的随便。”
魏無羨把避塵交還給藍忘機後,怕藍忘機起疑,迅速接過了随便。
手剛碰上劍柄,就有湧一股細細的靈流,自魏無羨的指尖湧入丹田。
怎會如此?
無論是魏無羨的身體,還是如今他的這副魂體,早就沒有能操縱仙劍的靈力金丹,即使藍忘機為魏無羨實施過回魂術法,術法也能緩慢修複魏無羨魂體上的靈脈,可魏無羨魂體裡有排不掉的怨氣,所以,魏無羨如今雖能吸收靈力,但他吸收的是藍忘機的靈力。
藍忘機的靈力,按理說無法與随便的靈力相融,但實際上不僅出現了相反的情況,魏無羨的魂體也并無任何不适。
難道這也要歸功于回魂術法?
魏無羨故作無事,剛準備伸手挽上藍忘機的胳膊,手就被藍忘機握住了。
他茫茫然看向藍忘機道:“藍湛,怎麼了?”
藍忘機定定看向魏無羨,道:“魏嬰,你方才顫動了一下,可是有不适之處?”
魏無羨幹笑幾聲,道:“哈哈哈哈哈哈,藍湛,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我還以為我掩藏的很好呢?”
現在也不是讨論這件事的最佳時機,魏無羨立刻按下藍忘機,剛要摸向他丹田處的手,道:“藍湛,我這是激動,是開心!我發誓,我現在沒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你就别擔心了,嗯?”
藍忘機點點頭:“好。”
魏無羨又道:“藍湛,外面這群溫家人,一個活口都不能留。”
出乎魏無羨的意料,藍忘機沒有生氣,沒有斥責,語氣很是平靜:“嗯,我知。”
魏無羨怕藍忘機心中不認同他的做法,但礙于他們如今的關系,才選擇站在魏無羨這邊,分析道:“溫家人已經發了信号彈,雖說現在溫晁和溫逐流還沒趕過來,可但凡我留下活口,岐山溫氏定會把矛頭,再次瞄準雲深不知處。”
藍忘機知道魏無羨的意思,道:“我知,我隻希望你不要逞強。”
魏無羨捏了捏藍忘機的手,以靈識召喚随便出鞘,道:“藍湛你放心!”
随便的劍鋒處隻有一點微弱紅光,實話說,如今的魏無羨并不想用劍,可魏無羨心中仍在慶幸,雖然過程痛苦難熬,好在他被藍忘機實施過回魂術,否則,随便的劍鋒上定是沒有一分靈力。
那魏無羨要怎麼編謊,才能打消藍忘機的疑問?
見藍忘機面色尚可,魏無羨道:“藍湛,你既找回避塵,那等下我們就先用避塵殺出包圍,再禦你來時的那把劍回去,我不需要禦劍,但我可以用随便在咱們身旁,立一個靈力結界,這樣就能保護咱們不受溫家人的偷襲。”
藍忘機對這一提議略感意外,道:“魏嬰,你已尋回随便,為何不用它擊退溫家人?”
随便不作禦劍,又不行殺敵,不像是魏無羨的行事風格。
魏無羨早年在彩衣鎮除祟時,曾用随便大顯身手,當年在藏書閣逗藍忘機時,也特意帶了随便防身,就怕藍忘機氣急用避塵刺他。
如今魏無羨好不容易将佩劍拿回,卻不立刻馬上使用,是否與如今魏無羨的魂體再度躁亂,影響了他自身靈力的發揮有關?
雖說魏無羨的身體和魂體,在亂葬崗上都受到怨氣侵蝕,可他若是金丹損害的太重,是無法接受來自藍忘機的靈力的。
這是藍忘機最不願推想到的最壞可能。
見藍忘機眉峰微皺,怕他多想,魏無羨立刻解釋道:“藍湛,我魂體上有怨氣需要排空,随便是把靈劍,顯然不适合做這事,但陳情就可以。你剛才也見我用陳情殺溫家人了,隻有多用陳情,才能盡早将怨氣排淨,我也就能早日接受你的靈力,讓你給我實施回魂術法啊。”
他這話說的十分有道理,藍忘機隻好暫時按下疑心,且放眼如今仙門百家,劍法已有可攻之處,怨氣卻暫無破解之法,以此攻之,應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藍忘機答應道:“好,魏嬰,你若有任何不适,切記告知于我。”
魏無羨點點頭,藍忘機右手持避塵,将原來的佩劍禦在腳下。
魏無羨道:“藍湛,你先等下,别急着出去。”
說完魏無羨在随便上注入了一道靈力,随便立刻撐起了一個淡紅色的結界,将一人一魂罩在其中。
魏無羨道:“咱們在這說了這麼久的話,那群溫家人不僅沒殺進來,外面連一點聲響都沒有,我猜,他們肯定在外面做了埋伏,可能是炸藥也可能是毒霧,但大概率不會是化丹手。”
藍忘機道:“嗯,若化丹手已到,外面不會毫無聲響。”
魏無羨道:“确是如此,溫逐流當年和溫晁大張旗鼓地來滅我蓮花塢時,就連江叔叔都不放在眼裡,若他來了,這群狂妄至極的溫家人,在外怎會一聲不吭,漲溫家人的士氣?所以我猜外面八成人沒趕到,但一定有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