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你的心情，也不是不能從你的故事裡吸取教訓的人。”梅斯羅斯的聲音溫和下來，“這是一次機遇，‘解釋權’并非交給了美麗安，而是她不得不為你在納國斯隆德表演的身份背書。塔尼魁提爾奪取了大王宮的林場，大王宮也許短期内可以忍，但決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可以給他們機會，也可以利用他們的需求，讓有求于你的人為你讓渡利益不是你最擅長的事嗎？”

你愣住了。

“準确來說，扮演她與雅凡娜同族的血親、像假貝倫一樣取了新的形體、且得到伊露維塔首肯與特殊對待的邁雅，大王宮一直以來缺的就是這點神明意志的‘首肯’與‘特殊對待’。”梅斯羅斯目光灼灼，語氣卻耐心極了，“我知道加爾文那群人對伊露維塔的意見，但在大局面前，這是可以磨合的——我們當年出奔也與大王宮鬧得很不愉快，但共同的利益出現在面前時，以我對他們的了解，他們将毫不猶豫地做出正确的選擇。”

房間裡沉寂了許久。

“這仍然是把命運交到别人手裡。”你擡起眼睛，冷靜地看着他，“您想與大王宮達成交易且全身而退，那就要與他們一起坐在餐桌旁，而不是自己坐在餐桌上。”

梅斯羅斯神色變了。

“更不能剖開胸膛任别人檢閱。”你的笑容逐漸興奮，“殿下，我給您講個太平天國的故事吧。”

……

“天地初開有盤古，生下女娲和一如……”

“精是精他媽生的，神是神他媽生的，因為神是神他媽生的，所以神的兒女才都是神的兒女他媽生的……”

“女娲娘娘主管生育、音樂、禮儀、修補。曼威的兄弟米爾寇毀滅了巨燈，導緻天崩地裂，四極塌陷，衆神皆逃，唯有一如之姐女娲娘娘的神力足以留在災難之處，斬妖獸以平整大地，熔煉五色石補天……”

梅斯羅斯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每念一段，都要閉目深呼吸數次；最後他丢下你的本子，把手肘支在膝蓋上，用手捂住了眼睛，久久不能言語。

你撫着他的背給他順氣：“殿下您還好嗎殿下？殿下您喝口水緩緩……”

梅斯羅斯一動不動，悶悶地說：“我明天要出戰……你現在給我看這個。”

“那，那要不明天我出？”你讪讪地說，“您好好休息休息，養養靈魂上的傷……”

梅斯羅斯直起身來，臉上是一種茫然無措、三觀碎裂以及神志不清融合在一起的複雜表情：“……我要殺人。”

你當機立斷，落荒而逃。

……但第二天的仗他也沒讓你上，打得還是挺漂亮的。

……

掉空了san值的梅斯羅斯花了好幾天恢複精神穩定情緒，再次鼓起勇氣找你談話：“你倒是不怕一如降罪。”

“一如要是想降罪，您都看不到這個本子，我在寫的時候他就得一個雷給我劈死。”你說。

這才哪兒到哪兒啊。你想。努曼諾爾打到阿門洲家門口了伊露維塔才出手，魔苟斯鋪天蓋地地殺他“兒女”他都沒那麼積極，不知道的還以為維拉才是親生的呢……

梅斯羅斯又開始揉太陽穴：“……有一個要注意的細節，你的‘神迹’是死而複生，你的女，女娲娘娘的權柄裡卻沒有複活。”

“啊……這确實是個問題。”你撓撓頭，“可是，如果有人讓我找女娲娘娘複活個什麼人怎麼辦啊？”

“他的靈魂受到了死亡的創傷，不情願複活。”梅斯羅斯意味深長地看了你一眼，“哪怕是維林諾的和平時期，我們三族也沒有見過任何一個複活的阿瓦瑞啊。”

你一個戰術後仰。

這就是跟神棍打了幾百上千年交道的含金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