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言點頭：“他總能用最直接的方法。”

“不過——”何意突然翻開另一本冊子，“這次找你們來，是說暑假競賽集訓的事。”

故淺川眼睛一亮。

“從八月初開始，你們倆都在推薦名單上。”何意遞來兩沓資料，“但今年有個特殊情況。”

沈默言接過資料：“什麼情況？”

“國際賽改制，每個國家隻能派一名代表。”

故淺川的笑容僵在臉上。

——

回家的公交車上，兩人都沒說話。

夕陽透過車窗在沈默言側臉投下斑駁的光影，他垂眸看着集訓通知，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陰影。故淺川盯着自己映在車窗上的倒影，胃部又開始隐隐作痛。

“在想什麼？”沈默言突然問。

故淺川轉着手機：“想吃冰淇淋。”

“胃不要了？”

“考完了嘛。”故淺川撞他肩膀，“慶祝一下。”

沈默言沉默了一會兒，從包裡掏出藥片：“先吃藥。”

故淺川乖乖咽下藥丸，舌尖抵着上颚嘗到苦澀。公交車報站聲響起，沈默言突然拉住他的手：“下車。”

——

便利店冰櫃前，沈默言拿了盒牛奶冰淇淋。

“就這？”故淺川指着旁邊的巧克力脆皮，“我要那個。”

“不行。”

“那香草總可以吧？”

沈默言歎氣，把牛奶冰淇淋放回去，換了盒香草的：“隻能吃半盒。”

故淺川得逞地笑了，結賬時趁店員不注意，飛快在沈默言臉上親了一下。

夏夜的風裹挾着花香，兩人坐在小區長椅上分食一盒冰淇淋。故淺川故意咬了一大口，被冰得直吸氣。

“慢點。”沈默言用拇指擦掉他嘴角。

故淺川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沈默言。”

“嗯？”

“如果最後隻能去一個人……”

沈默言反握住他的手：“那就各憑本事。”

“嗯，好，一言為定。”

路燈突然亮起來，照亮少年們交握的手指。樹影婆娑間，蟬鳴聲漸漸弱了下去，仿佛也在聆聽這個夏天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