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鄧姜這才察覺,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樣。
她蹲下身,溫聲詢問:“邱邱,你到底怎麼了?”
“我隻是覺得很對不起你們。”
邱月遙掩面哭泣,“我總是将那些人是話太放在心上,還讓你們為我擔心。”
鄧姜咋舌,皺着眉開口:“誰說的?你要是對不起我,我早就跑了,怎麼會和你做這麼多年朋友?”
說着,她抽了幾張紙巾,遞給邱月遙。
“喏,擦擦眼淚吧。”
邱月遙不回答,接過紙巾。她沒擦拭眼淚,隻是将紙巾揉成一團。
“姜姜,你說,現在的我還能做什麼呢?錯誤已經犯下,是不是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鄧姜不太明白邱月遙話中的含義,隻當是她被那些瘋子辱罵後,擔心自己的事業。
“如果回頭路已經被毀掉了,那你就向前闖,做自己能做的,會做的。”
鄧姜用手指點着腦袋,思考了一會兒。
“你不是擅長寫歌嗎?把你所有的情感都寫下來吧。”
一語點醒夢中人。
邱月遙頓時停下了哭泣,連呼吸也屏住半刻。
鄧姜自顧自說着:“歌曲最重要的就是情感,真心永遠是最能打動人心的存在。更何況,做出一張優質專輯肯定對你的事業有幫助。”
邱月遙想起那張因為車禍而推遲準備的專輯,她終于破涕為笑,朝鄧姜點點頭。
“姜姜,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都快忘了這回事。”
見邱月遙心情好轉,鄧姜也放下心中的石頭:“你能開心就最好了,對了,要想有力氣寫歌,還是要吃午飯的。”
鄧姜觸碰邱月遙臉頰上早已幹涸的淚痕,“想吃什麼和我說,我去準備。”
“青菜粥吧。”
鄧姜點點頭:“那我走了,你少走動,别影響恢複。”
目送鄧姜離開,邱月遙拿出手機,深吸一口氣,嘗試着在備忘錄打下自己想到的歌詞。
手指在鍵盤上不斷敲打,邱月遙沉浸其中,忘記了時間。
鄧姜買完粥回來,見狀也沒打擾她,搬來一把椅子,靠着床尾趴下。
百無聊賴地注視前方,鄧姜隻覺得眼皮重千斤,漸漸合上雙眼。
直到黃昏時分,邱月遙從手機屏幕中驚醒。
“哎呀,我忘記吃飯了。”
鄧姜也從睡夢中彈射起身,眼神迷蒙,伸手指了指床頭的保溫袋。
“青菜粥在裡面呢,你快吃。”
小口吃着青菜粥,邱月遙想起了張柏逸,思索着自己是否該告訴他,自己寫了一首關于他的歌。
可是歌還沒成型,有點太粗糙了……
邱月遙撇撇嘴,還是等歌曲制作大體完成了再告訴他吧。
兩天後。
醫生又給邱月遙做了一次全身檢查,确認她能夠出院。
邱月遙原本打算自己收拾行李出院,結果鄧姜和李司年兩人沖上來将她趕到一邊。
鄧姜擺擺手:“你還是好好休息吧,醫生是說你可以出院了,又沒說你可以幹這些活了。”
李司年也跟着附和。
邱月遙聳聳肩,在椅子上坐下,拿出手機,猶豫再三,還是決定給張柏逸發一條消息。
這兩天,她一直有在給張柏逸發消息,關心他的身體狀況,為自己傷害了他的心而道歉。
張柏逸一個字也沒回複。
邱月遙知道,張柏逸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但就算如此,她也會繼續發消息的。
“我今天就出院了,馬上就回國了。”
邱月遙抿唇,腦海中思索,寫給張柏逸的那首歌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大緻完成。
想着,她的手指在屏幕上敲擊。
“如果你還願意見我,在你出院一周後,記得來秦千帆的錄音室找我。再見。”
消息發送,出院的行李也收拾好了。
鄧姜拉着行李箱,走出房間才想起來問:“邱邱,你要不要和張柏逸說聲再見?”
邱月遙搖頭,指了指手機:“我已經和他發過消息了。”
另一間病房裡,蘇子甯望着躺在病床上悶悶不樂的人開口:“她今天就出院了。”
張柏逸頓時就情緒激動起來:“我才不管她呢!”
“可我還沒說她是誰啊?”
蘇子甯捂住嘴偷笑,“萬一是其他人呢?”
張柏逸聽出蘇子甯話語中的調侃,氣憤地轉身。
“其他人我也不管!”
這時,張柏逸放在床頭的手機響了一聲,不過它的主人不為所動。
蘇子甯湊上前,看見發送消息的人,啧啧開口:“哎呀,那個你不想管的人給你發消息了,看來你也不用看了。”
聞言,張柏逸急忙翻身,拿過床頭的手機。
蘇子甯十分不理解他這樣的行為,開口:“你明明還是很在乎她啊,為什麼不承認?”
張柏逸悶悶出聲:“她甚至都不願意來見我!”
“明知道我們會很長時間見不到也不來找我,一點道歉的誠意也沒有!”
話雖如此,他的手指卻沒有停下,在手機屏幕上不停滑動,又将兩人的聊天記錄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