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忱停下了吃飯的動作,側身仰頭看我說道:“那你要是我會怎麼做?”
我陷入沉思,而錢康說道:“直接當場反駁,少一個人誤解也好。”
“悠悠衆口。”
林忱說完這個詞後就沒有下文了,轉而繼續吃飯。
這個話題也就此結束了。
第二天早十的課程,我跟錢康收拾完就出門了,下午才有課的林忱此時還在睡夢中。
課間的十分鐘我剛趴下準備眯一會兒,耳邊就傳來了認識的字眼。
隻聽一個男同學朝錢康問道:“喂,錢康,你宿舍今年是不是搬來一個新生啊?”
錢康不明所以,但還是回答道:“對啊,怎麼了?”
“那個人是不是之前新生代表啊?”
這人話剛一問完,就多了好幾道聲音在那附和着問道。
錢康就坐在我旁邊,那些人的話一字不漏的全部傳進我的耳朵裡。
錢康一下就警惕起來了,問道:“幹嘛?”
“那個帥哥是男同的事情真嗎?”
“能不能給個聯系方式啊?讓他别追那個男的,考慮一下我。”
“你也不擔心你們倆撞屬性嗎?”
這堆人一下自己開始聊了起來。
隻聽錢康說道:“我跟那人不熟。”
“聽說谌獨跟你們兩個一個宿舍,谌獨跟他熟嗎?”
“谌獨這是在趴着補覺嗎?”
“這不是顯而易見嗎?”
我莫名有些煩悶,吵得我煩。
我起身不爽地看着他們說道:“行了,要聊能不能去一邊聊?”
這群人一下就帶着嘀咕聲離開了。
放學後錢康同我走在一塊,眉頭就沒松開過。
我拍了拍錢康的肩膀說道:“行了,你也别煩了。”
“這些人就差逮着林忱問了。”
我安慰道:“林忱自己都無所謂了,你也别生氣了。”
“我就是看不慣這群八卦的人,有夠煩的。”
“不過好在這次過後班裡的人就不會再來不知趣地問了。”
“也是。”
錢康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正當我以為可以好好地享受頓午飯時,令人出乎意料的事情就來了。
不是關于林忱的,是關于我的。
“這不是谌獨嘛?”
一個面生的男的,帶着明知故問的話停在了我的面前。
我冷眼看着他問道:“你哪位?”
“怎麼我都算你媽金主家的兒子吧?你什麼态度?”
我一下就知道對方想挑起來的是什麼事情。
我放下了筷子饒有興趣地看着他說道:“是你花錢了嗎?叫得這麼大聲。”
“你媽天天爬我爸床搞得我爸媽天天吵架,你看起來很光榮啊?”
對方一下就急眼了,看來我的反應不是他想要的。
我勾着嘴唇笑着說道:“我可能不是很光榮,但你把你爸出軌這件事情拿出來炫耀,你才是看起來很光榮的那位吧?”
隻見那人被我氣得嘴抽抽。
我身邊的錢康一下就将筷子拍在了桌子上:“沒事就趕緊滾,像個畜生一樣在面前叫喚,吵到我眼睛了。”
錢康的話說完,這段小插曲就這樣結束了,這位低段位的出頭鳥就這樣死了。
“真煩,一個兩個都愛叫。”
“安了,吃飯吧。”
“怎麼回事?”
隻見林忱端着飯走了過來,坐到了我對面。
錢康回答道:“一個愛造謠的,同别人那些不一樣的點就是他直接來到當事人面前叫。”
我說道:“可能是事實吧?我也不清楚。”
我剛一說完,錢康就被驚掉了下巴。
“怎麼回事,我第一次見一個兩個謠言全是真的。”
我側頭笑着安慰錢康道:“沒事,我媽的那些事情他們找我也沒用。”
結果我剛一轉回頭就對上了林忱的眼睛。
林忱問道:“你媽?”
我下意識不想同林忱聊有關我媽跟他家的事情,本來剛好轉不久的關系。
錢康也同我一樣沒有回答,畢竟這種事情他也不好說。
于是林忱看着我靜待我的回答。
“吃飯吧,菜要涼了。”
我媽的事情找我是沒用,但卻能影響到我。
我将自己那些當作私生活,從不交雜在現實生活中,也不允許其影響到我。
但如林忱所說,悠悠衆口。
我無法堵住那些悠悠衆口。
我将私生活處理得妥當,但我沒辦法插手我媽的事情。
血緣,使我們緊緊捆綁。
這是逃避不了的問題,别人的話我可以不當回事。
可是現在,受害者就在我的身邊,我想将舍友跟以後異父異母的弟弟兩個身份區分開。
在面對舍友時,我裝作不知道這些事情。
而現在事實證明,無處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