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鐘,街上行人極少,車輛來往不絕,處處都有人的迹象,卻看不到人的影子。惠子逢騎着電動車駛過了三條街,卻不知被人跟蹤了。那是一輛以黃綠紅三色拼接組合的電動車,看起來像是重新刷的漆。駕駛人并未遮擋相貌,好幾次在等紅燈時與惠子逢并排停車,光明正大的看着他的側臉,惠子逢也沒有發覺。
惠子逢冷不丁的轉了彎,跟蹤者沒來得及跟上,直接往前沖過去,又緊急在馬路中間轉彎折回來,加速追上惠子逢。縱然如此,仍沒有引起惠子逢注意。路過一處老建築時,惠子逢停下來,從背包裡拿出相機,朝房子走去,尋找角度拍了幾張照片,又走進了兩棟房子之間的小巷子,不知在搜尋什麼。
鹿藏月以為他是察覺到了自己在跟蹤,趁機逃跑,所以丢下車追過去,看見惠子逢的鏡頭裡是一串文字。她陡然驚喜:“這裡還有啊?”
惠子逢回頭,看見身側的女孩正看着牆角的一些古文字,遇見知己一般,“你也注意到了?你知道這些是什麼嗎?”
“你很感興趣嗎?”鹿藏月以為自己抓到了接近惠子逢的機會,高興過了頭,一時間忽略了周圍的情況。一個人忽然就擋在她的面前,她以為是過路的人,自己先閃,那人跟着挪到自己眼前,藏月生氣,擡頭一看,竟是個青春年少的冷酷大帥哥,隻是來者不善。他随便說句話就把惠子逢支走。而惠子逢很聽話的離開,雖然有些不理解但是絲毫沒有懷疑。
“你要做什麼?”
“你很眼熟啊!我們認識嗎?”藏月苦思冥想,好像記得有那麼一個人常常找她的麻煩,為什麼她都沒記住,對方怎麼就這麼陰魂不散呢?
“别管我是誰,你跟着他幹什麼?”水西毫不留情質問。身後巷子裡的人正在返回,水西抓起藏月躲在一邊,待惠子逢騎車離去,才把她粗魯的推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惡意的。”藏月猜測這人應該是惠子逢的保镖之類的,誤把她當跟蹤惠子逢的壞人了。“我這就走……”
水西伸手擋住藏月的去路,警告道,“我勸你别靠近惠子逢,不然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
嘿!這樣說話鹿藏月可忍不了。當即動起手來,抓住水西的胳膊往後一擰,他就會彎腰,這時她再擡腿一踢,正中面門。本該是這樣的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沒想到第一步就被水西給反制住,将她押進了小巷子。
“你到底是誰?”藏月落敗,不由得心驚肉跳,生怕自己的小命交代在這裡。她還不想離開,隻好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面對此時狀況。
“我們之前見過的,但你總是不記得。”水西仍舊用一隻手輕松困住了藏月的雙手,将她按在牆壁上不得動彈。另一隻手拿出了一把刀。她認出那是宋時文的小刀。
“你要幹什麼?”
“要是我給你一刀,你大概就能記住我了。”水西把那刀尖對準了藏月的後肩,手上用力,将藏月整個身體重重撞在牆上。“你說,要不要我刺進去?”
“你是不是針對我?”
“當然是針對你,不然還能針對誰?鹿大小姐,你不會忘記‘水西’這個名字了吧?”
“忘了,忘了,完全忘記了!”藏月求饒,“我什麼都不知道,千萬别紮我。”
“那好。”水西輕輕一甩,小刀插進了磚身。這是對藏月的威懾。“我有兩個條件,你必須無條件答應。”
“你說,你說,好漢饒命!”
“第一個,不許打惠子逢的主意,答應嗎?”
“答應答應。”藏月試圖掙紮,“絕對不打他的主意。”
“第二個條件,把你那隻貓給我,答應嗎?”
說第二個條件的時候,能聽出水西的聲音稍微心虛。他清楚這第二個條件比第一個條件困難,擔心鹿藏月不會答應。那時,他應該采取什麼樣的方式來達到目的呢?一晃神,鹿藏月掙脫開來,他的下巴和腹部同時受創,對方移動速度又極快,眼見她撿了根棍子,攻勢更猛。水西避之不及,吃了好些虧。
“原來你是個草包,有力氣又怎麼樣?還不是被我放倒了?”鹿藏月得意起來,忍不住要将這壞人踩在腳下,擡起腿好幾次又下不去腳,也踹不下去。“我想起來了,那天晚上,就是你被宋時文打慘了,可是你的傷呢?普通人應該不會這麼快就好了,你到底是誰啊?”
藏月知道這裡的人都會有能證明身份的東西,就想在他身上找找看,誰知水西被玷污了似的,立馬彈起來跪在地上求饒,“求你了,那隻貓是陪伴了我很多年的家人,求你把它還給我吧。”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可憐兮兮。
此時,兩個警察堵住了巷子兩頭,慢慢靠近,問,“你們是誰?在這裡幹什麼?”
藏月馬上舉起雙手投降,看了看地上跪着的水西,手足無措,不知該作何解釋。而将希望寄托在這個人身上,完全是一個錯誤。怎麼能期望剛剛還在威脅她的人幫她解釋清楚呢?
隻見水西哭得更大聲,跪着向警察挪動,訴說自己的遭遇,“我的貓……我的貓被她捉走了,我好不容易堵到她,警察叔叔你們幫我把我的貓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