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行。”何允點點頭,不好再說什麼。
蒲州白走到收銀台刷卡,将佟悅身上的這身衣服買下,店員拿出佟悅之前穿的衣服打包遞給了蒲州白。
“那何姐姐我們就先走了,祝你玩得愉快。”
蒲州白順着佟悅的話向何允點頭作别,不一會兒兩道身影就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一秒,兩秒,三秒…
下一秒,京城大小姐群。
何允:重大秘密!你們猜猜我看見什麼了?蒲州白,他居然結婚了!
闫欣:??
康甯:??
——
走得遠了,佟悅剛才提起來的心這才平息下去。
她掙脫開蒲州白的手,佯裝惱怒地剜了他一眼,“你剛才那樣說,我都沒反應過來。”
蒲州白依稀看見藏在她頭發下的發紅的耳尖,他再次耐心地牽上佟悅的手腕,“她問了,我也就順其自然地答了,這怎麼能怪我?”
佟悅倒也做做樣子,也确實是還沒來得及适應這個新的身份。
“剛才的何姐姐,是什麼身份?”佟悅極少知道蒲州白這個圈子的事情,想必以後接觸的隻多不少。
“何家是我們公司的投資方加合作方,在商業上算得上屈手可指的共同利益者,隻是私底下交集并不多,何允的父親何振東最關注的産業是房地産,就是你之前住的那個小區,就是他們的地産之一。”
房地産确實是個燙手的投資品,但照蒲州白這樣介紹,想必何家的房地産投資定是一個驚人的數目。
佟悅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落在身側的男人身上,他如此平靜地介紹何振東,或是因為他們蒲家是京城最大的商人,而現在蒲家的掌家人是蒲州白,換言之,京城的天有一半得他說了算。
人帥多金還有那樣了得的家規,哪怕蒲州白對她的興趣隻是現下一時,她也得趁着機會賺個盆滿缽滿。
“看着我做什麼?”蒲州白自然不知道佟悅心底打的什麼小算盤,使壞地捏了捏佟悅有些泛涼的手,偏頭看去時她隻穿了一件吊帶,若是商場沒有暖氣供應,怕是已經凍着身體,于是他将佟悅拉進自己的身邊,走進身旁的店。
店員禮貌地說了句“歡迎光臨”,佟悅回應地點了點頭,實在有些不知道蒲州白要做什麼。
“進來幹什麼?”佟悅方才因為何允的突然闖入,許是緊張得身體發熱,直到蒲州白從一旁拿了件外套裹住她,才發覺自己穿得過于清涼。
“沒事,我把衣服換回來。”
蒲州白點了點頭,這才放佟悅離去。
蕭奕玚的電話就在這時打了過來,于是他叫一旁的店員将那件衣服給佟悅披過的衣服包起來。
“喂,白哥?”話筒傳來些許音樂的聲音,“早點來啊,想看看你給我準備什麼禮物了。”
“别貧嘴,要是今晚我比你先喝醉,這禮物就送你手上。”蒲州白站在店門外接電話,目光落在試衣間片刻又轉過身。
“得嘞,這千杯不醉的稱号遲早還是我蕭大爺的。”
蒲州白又和蕭奕玚說了幾句後便挂了電話,一進門,就聽見幾聲吵鬧聲。
“小姐,這件衣服可是店裡高定老師每年的定制款,價格昂貴,你這随手一摸,要是弄壞了該怎麼辦?”
蒲州白聞聲趕去,卻見佟悅已經換好衣服,提着口袋站在那件被擺得顯眼處的衣服面前争辯。
“可是我并沒有破壞這件衣服,要是這件衣服真如你所說的那麼重要,大可在衣服面前寫張告示牌禁止别人觸碰,而不是像你現在這樣沒頭沒腦地指責我。”佟悅看見蒲州白在接電話不好打擾,于是自顧自地閑逛。
倒是這個店員渾身透露着狗眼看人低的臭氣,不就是将身上的裙子換成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衣服,倒被人平白無故擺了一道。
蒲州白皺着眉來到佟悅的身邊,将她拉至身後,他的目光剛和店員對上,就見人怯生生的低下了頭去,明擺了的欺軟拍硬,雖然她不知道這個男人的身份,但從他的衣着看來都價值不菲。
店裡一共兩個人,而最開始進門就遇見的店員正在給蒲州白打包那件在佟悅身上披了一下的衣服,那麼這一個,倒像是毫不知情的人了。
但這是很明顯的待客歧視,商場規定将一切顧客視為上帝被她忘得九霄雲外去了。
“衣服多少錢?”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那位店員身上,不冷不熱,卻能讓她感到人心發麻。
“二十…二十九w…”店員明顯感覺到自己惹了大麻煩,但隻有硬生生地憋着一口氣,說話的聲音顫抖幾分。
“刷卡。”蒲州白從包裡拿出一張卡,叫的确實姗姗來遲的那個有禮貌的店員。
店員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一看見這張卡,臉色立馬變了,她恭恭敬敬地叫他蒲總,雙手接過蒲州白手上的卡。
别說買下這件衣服,哪怕是整個商城,他都不帶眨眼的。
蒲州白手裡的黑面鍍金卡,就是京城乃至全國商業最高的通行證,那瑟縮的店員聽聞更加害怕,雙腿發顫就差下跪,百聞不如一見,今天也算是長了個見識,就是可能會有很大的代價。
但她知道如果再不做些什麼就會落個不好的下場,于是她開始拽着佟悅道歉。
“小姐對不起,是我有眼不識泰山,看低了你,求求你原諒我,給我一次機會吧。”這聲音帶着點哭腔,跪在佟悅面前活像個受了欺負的人。
佟悅倒是沒有聖母心,哪怕她今天作為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站在這裡,也不能讓這樣的人欺負自己,更何況現在有蒲州白這樣堅固的後盾。
蒲州白看向佟悅的眼睛,就在以為她會心軟的時候,卻看她慢慢地蹲下來,擡起了店員的頭。
“别這樣,我受不起。”她的眼神冷漠無情,句句将店員逼上絕路,“我不信我身邊要是沒有你害怕的人,你還會這樣求我原諒,你本性就是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我原諒你。”
“說明了,你看不上我,我也看不上你這樣畏首畏尾的過街老鼠,既然這樣,那就先讓你嘗嘗,被命運遏制喉嚨的滋味到底怎麼樣。”
她回眸擡頭,骨子裡還帶着未曾退散想要拼命保護自己的堅韌和嚣張,随後眼睛裡又盛滿潋滟的柔波。
“蒲州白,可以給我辭掉她的權利嗎?”
“當然,命令我,也是你的永久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