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比不過阿蒂爾,但是我真的太傷心了,親愛的你知道嗎?”莫裡哀故作難受地用手捂住胸口。
仿佛是被無情的花心大蘿蔔傷透了心一樣。
“…什麼啊,連醫生你都在糊弄我嗎?明明桂林才是最難過的那一個。”
莫裡哀疑惑:“嗯?”
他手撐着下巴,眨眨眼。
一臉好奇的看着面前,低下頭掰着手指心情郁悶的家夥委屈說道,“蘭波他一直瞞着我很多秘密,明明我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他了,為什麼他不敢跟我清楚…”
無論是快要忘記的前世,以及現在的家庭、朋友、友情所有所有,就差把底褲爆出去說了。
結果,等他現在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知曉。
原來自己對曾經手下的員工,或者是說正在交往的法國人的情況一無所知。
說難聽點,他就像個傻瓜白癡一樣,看得懂直白人心險惡,卻看不懂半點感情關系。
明知道自己對感情方面很難用言語表達,就算用行動也找不着法子講明白。
話音越來越小。
李桂林吸了吸莫名酸澀的鼻子。
他埋頭對着臉色僵硬的莫裡哀悶聲道,“你們這些人為什麼總是這樣,醫生也是跟福樓拜大叔他們一夥的吧,總是善自利用權利和感情光明正大的欺負人!”
“那個,親愛的,你可千萬不要把我牽扯進去呀。”
“嗯?”
莫裡哀挺起胸脯信心保證,頭回用安撫人的語氣慢悠悠地說道,“我肯定知道居斯塔夫他們就是些可惡的混蛋敗類啦。”
“當然,除了尊敬的社長大人和迷人的阿蒂爾之外。”
“所以呢?”
李桂林露出一臉茫然的表情,疑惑地問,“除了你們三個之外,其他人全都是沒有廉恥心的淫賊嗎?”
“嗯哼?”
“原來大家都是電視劇裡的十三姨。”李桂林想了想,忽然又說。
果然現實比無厘頭的影視劇更加荒誕無稽,他這算是出門見識到真世面了。
“咳咳!!”
莫裡哀聽完不自在的咳嗽了幾聲,問道,“親愛的,你說的十三姨,這個女人她是誰?”
“一個電視上演出了名的淫賊。”李桂林抿着唇,努力回憶起幼年自己蹲在老家電視機,入眼看過的糟糕記憶。
也許是記憶太過久遠,那會的自己情感系統淡薄,根本搞不懂裡面的人演了些的啥,隻覺得行為交往很有趣。
現如今跟在蘭波身邊學着他的樣子觀察他人。
之後,勉強能了解大概細節,結果回想起來的過去全都糟糕的不行。
還一本正經地說道假如自己是電視上的老師,也會找和扭腰扭的很厲害的十三姨結婚。
沒有别的原因,就是因為她說話很好聽,長得最标志最漂亮了。
難怪小時候爺爺老是那麼生氣,原來自己做的惡作劇和幹的好事。
簡直無法無天毫無三觀,仔細想想真是丢死人了。
自己挨湊不是沒有理由的。
“親愛的,後面呢?”莫裡哀還沒聽完,就發現面前的廚師還在走神,随即拍拍手。
把某人分散開的意識扯了回來,“明明自己的丈夫是個很厲害很有名氣的功夫老師,不愁吃不愁穿,可她就是喜歡背地裡到處偷人,喜歡和别人嚷嚷偷人非常過瘾,也跟所有認識的男人都發生過關系!”
李桂林繞繞臉,努力想了想,最後握緊拳頭捶在手心上,恍然大悟:“是的,最後她被她的丈夫當面給抓住了!”
聽完莫裡哀震驚:“……”
震驚的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從來沒想過種花那裡,居然還播放這麼離譜的電視劇給小朋友看嗎?!
不過自己怎麼覺得這個十三姨,本質上的行為和他們沒任何區别可分。
發覺情況不對。
莫裡哀忽然沉下聲,開口轉移話題道:“親愛的你要知道,雖然我可是寶貴治療系的異能力者,但是我這輩子可沒從巴黎出去過一步哦。”
像是鐵籠裡的金絲雀,就連他最尊敬的社長大人和總統先生也沒辦法讓他走出去一步。
那些貪得無厭的上層階級根本不允許,也不會同意。
一想到被強行局限的範圍,莫裡哀眯起含着深情的深藍色眸子,眼底卻帶着一絲冷意。
他裝作傷心後悔的模樣輕輕搖了搖頭,惆怅道,“從來都沒有看看外面的世界,這樣想想,親愛的你覺得我可不可憐呀。”
“…抱,抱歉醫生,原來你才是最可憐的。”李桂林愣在原地,沉默道。
總覺得哪裡不對,一時間又說不出來。
沒辦法,隻能反過來安撫面前快掉淚珠子醫生,以後出去吃飯絕對叫上他。
把鍋甩的一幹二淨的莫裡哀背地偷笑了一會兒,暗歎廚子真是好忽悠。
“對了醫生,你不是說自己和蘭波是好朋友嗎?那你應該知道他以前的故事吧。”李桂林突然問道。
“怎麼了?你是想說阿蒂爾和保羅·魏爾倫的事嗎?”莫裡哀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明明這個消息在他們法國異能界裡傳的最廣了,幾乎人人知曉。
但心底有些奇怪,傻廚師都和阿蒂爾正式交往上了,怎麼還沒被拉進來。
李桂林愣住:“?”
誰,哪個人,魏爾倫??
到底怎麼回事,蘭波很久以前就認識保羅嗎,他怎麼不知道啊。
充其量也隻曉得,當初保羅莫名其妙地說自己是同類,神經兮兮地強行要他一塊走,還跟蘭波叫喚過親友稱呼而已。
沒等莫裡哀繼續抛出疑問,以及準備同某人一五一十地交代陳舊過往。
就在這時,門外的阿蒂爾·蘭波突然闖了進來。
他握緊拳頭,繃直了漂亮的面龐,金綠色的眸子卻帶着冰冷的殺意,直接往莫裡哀身上狠狠掃視過去,“你們在聊什麼?”
别以為自己在外面什麼也沒有聽見。
被眼神警告的莫裡哀做出拉拉鍊手勢笑嘻嘻地閉住嘴,無奈朝李桂林攤手表示,‘抱歉啦廚師,我現在不能繼續跟你說哦。’
“蘭波你搞定了嗎?我們回家吧。”
“已經搞定了,走吧。”
等他們關門離開後,莫裡哀這才松了口氣拍拍胸口。
暗歎好險,真搞不明白阿蒂爾到底在瞞些什麼奇怪的秘密。
總不能是他憐惜的上一任,那個作為搭檔,為之背叛後在遠東早早死掉的寶貝前男友吧。
雖然廚師長得挺清秀可愛的,性格也傻傻的好玩弄。
但是保羅·魏爾倫光憑外貌比廚師漂亮迷人的不隻是一百倍了。
同樣脾氣卻相差千百倍,如果換作自己是阿蒂爾的話。
真要選擇,大概率應該會選保羅·魏爾倫吧。
畢竟相處了那麼久的愛情可是最難磨滅的存在。
更何況還是死掉的前任,就算是背叛,阿蒂爾也不至于忘的一幹二淨。
唉,廚師真是太可惜了,莫裡哀心塞歎氣道,如果早一點碰到就好了,他還挺喜歡年紀小的男孩子。
等回到家,李桂林坐在沙發上,側目看着一臉心虛地阿蒂爾·蘭波問,“你的無賴老師和同僚呢?能給我解釋清楚,你以前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嗎?”
反正醫生已經跟他說明白了,那就沒有必要問到無恥之徒的其他情況。
“他們已經回去了,那個,桂林…我。”
“蘭波,我求你不要在瞞着我了!我現在才發現我對你一點也不了解!”
李桂林用力握緊拳頭,臉色刷的一下蒼白的吓人。
他迅速站起身繞過桌子,正面站在阿蒂爾·蘭波繼續指問道,“如果不是醫生,我都快要忘了保羅,還有,你以前是不是早就認識他了?!”
這會,遠在日本的保羅魏爾倫握緊遊戲手柄狠狠打了個噴嚏。
氣得法夫納頭頂冒火,揪着他的衣領子破口大罵,再把肮髒的唾液噴在遊戲機就殺了他。
“還不知道老闆他們現在怎麼樣了,過幾天去找吧。”保羅·魏爾倫若有所思地想到。
同理站門外,明擺着是有事才找過來的露科亞禮貌敲了敲門,“噢,維吉爾原來你和法夫納待在一起呢。”
……
見對面遲遲不見反應。
李桂林皺着眉頭,咬緊牙關,強壓下所有的疑問和焦躁不安,用十分冷靜地語氣說道:“我很清醒非常清醒!阿蒂爾·蘭波請你回答我!”
隻要把心裡話統統說出口,然後全部解釋明白就好了啊。
根本不需要其他彎彎繞繞的法子來強行和解。
明明自己是絕對理性的人,可面對身前這個内心感性到不行的法國人無可奈何。
被叫喚全名的阿蒂爾·蘭波冷汗直流,“桂林,你聽我解釋,我…其實,我很早以前有一位男朋友…”
“别說了,他就是保羅·魏爾倫,你猜我說的對嗎?!”
這一刻,仿佛世界都靜止了。
阿蒂爾·蘭波隻感覺腦子嗡嗡的,以及忽如其來的一巴掌狠狠扇在臉上。
“啪——”
極其蠻橫的力度,大到連同厚重的皮革沙發都往後挪了位。
“對不起。”李桂林喘着氣說。
氣得牙關打顫,難過的像是呼吸快要停止了一般。
他慢慢收回手,看了看打下去的通紅手心止不住發抖,随即冷漠地說道,“别生氣,這一巴掌本來是你應得的,你就不該對我藏着掖着。”
打完馬上道歉,把爛好人的死性格坐實,冷靜的理性心弦崩的眼看快要斷裂了。
“桂林?”阿蒂爾·蘭波睜大眼睛手捂着紅腫的側臉。
“我來猜猜看,你以前除了保羅之外,還有偷過很多很多對人吧,就像你的無賴老師和無恥的同僚一樣惡心——”
“我…”
李桂林眯起逐漸發黑的眸子,質問道,“阿蒂爾·蘭波,你究竟把我當成什麼了,明明是你教會了我愛情,可現在你卻拿這些過來全部戲弄我,好玩嗎?!”
胃疼的不隻是一點,更何況保羅還活着,人活生生的就在日本橫濱。
前男友還是活着的,完全可以死灰複燃重新追求回來。
可為什麼蘭波要平白無故地跟自己告白,說還要跟自己在一起。
完全不顧及什麼才叫做正确的感情。
這人怎麼做到三心二意成這樣的,完全沒有一點兒廉恥心和道德觀。
阿蒂爾·蘭波遲疑許久,才對某人即将爆發的絮亂情緒面前,緩緩點了點頭承認,“對不起桂林,我錯了。”
原以為能得到之前很快的原諒。
哪想到,某人繃直的理智悄然碎成了一片。
“…阿蒂爾·蘭波,我真是佩服你,你實在是太厲害了,和你的無賴老師簡直不相上下!”李桂林紅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果然漂亮的人,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也好,他們最會騙人了。
媽媽跟自己說的一點錯都沒有,無恥的法國人一點都不浪漫,就是花心愛偷人騙人欺負人!
随後,李桂林擡起袖子,擦掉氣得從臉上無聲掉下來的淚水沉默。
比胃疼更難熬的是,自己最讨厭而且最看不起的淫賊一直睡在身邊。
還是他準備領回家,打算介紹給家人的初戀男朋友!
如果被老爺子這個犟脾氣知道了蘭波以前幹的好事,怕不是得去老院子裡找把柴刀過來,把面前的法國佬給活劈開。
大概看懂對方内心想法,阿蒂爾·蘭波心底難受的不行,面露難色道:“桂林,你繼續問吧,我什麼都會說的。”
“你以前是幹什麼工作的?”估計不是自己過去猜想的那樣,是個普通的文職人員那麼簡單了。
“諜報員…”阿蒂爾·蘭波小心翼翼地說道。
李桂林瞬間消音:“……”
這句話吓得他瞳孔地震,一瞬間感覺天都要塌了,簡單分析那不就是間諜嗎?!
要知道這種人根本進不去種花,劣迹斑斑不提,更别提直面自己的父親可能性。
原以為這貨以前性格冷漠脾氣被人慣的難伺候,平日裡除了無聊愛寫寫詩,除去骨子裡根本改不了懶和貪吃屬性外。
就是一個長得非常漂亮的普通成熟男性而已。
可想而知,而已不隻是而已。
結果居然還有這麼大一層身份等着他親自揭開知曉。
真的很後悔,還不如不問呢。
自己是個正兒八經地有身份有紅戶的正常人,不是沒有腦子的蠢貨,很清楚私人感情和站位國家哪個最重要。
無法想象,他當年讓阿蒂爾·蘭波待在身邊,還信誓旦旦的說要保護他的愚蠢行為。
此時此刻,全部回想起來簡直細思極恐,就連沒有觸及過政權的自己也知道。
這些東西可比丢了命來說更加危險,一不小心就會把所有人都拉入泥潭。
自己可不敢保證,最最重要的血親的下場會是怎樣的可怕。
最壞的打算隻有平白無故的得了牢獄之災,如果真到那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