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對于轉播的北美綜藝開始情有獨鐘,父親是誰的名字好新奇。
這些外國佬,居然連自己的血親有沒有血緣都不知道嗎。
好像之前就聽小仲馬說過他是私生子來着,難怪會那麼讨厭多情無愛的紅發父親。
也不知道夏爾和維克多、醫生他們有沒有…
再一次,又把對法國人感情可恥的苗頭和道德廉恥觀重頭刷新無數的家夥翻轉身。
“世界終于安靜了,這樣就好。”還想着繼續罷工擺爛的波德萊爾苦哈哈地松了一口氣。
擺弄熟練的電腦文件迅速删除大半,轉手敲進關于股票的紅綠屏間悠哉遊蕩。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不自在地咳嗽了幾聲。
引得窩在沙發上的一團抖了抖。
“夏爾,我出去解個手。”
“嗯。”
而波德萊爾伸直懶腰,準備又雙叒叕一次偷偷倒點資金進去,好彌補一下過兩天揮灑完的金錢回血。
雖然事後綠油油一片,但是耐不住賭狗心理越菜越愛玩。
再賠光也無所謂,反正阿蒂爾付予的托付資金實在是太多了。
他拿出來一點點玩一把也不影響什麼。
“讓我看看買那一支好呢,啊——就這個吧,就現在!三分鐘之内給我吐出源源不斷的金錢!”
“夏爾,不對哦,應該點這個。”
沒等波德萊爾反應過來,另一隻更快的手突然伸過來,迅速點進與之相反的第三支。
“……”
“……”
“喂!”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氣得大叫,“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剛剛。”
李桂林蹲在一邊心虛對着手指,低頭老實說道,“我叫了夏爾很多次,你都沒有理我。”
“是這樣嗎?抱,抱歉…”作為大家長的波德萊爾頭回尴尬到頭疼。
“原諒你了。”
很明顯這句話不管用。
隻能惹得波德萊爾表面微微一笑說着沒關系,私下迅速躲過呆瓜視線的角落裡,飛快打開手機在公社群裡瘋狂咆哮。
【我發誓等阿蒂爾回來,再也不帶小孩了!!!好煩人!!】
【?】
【?】
【?】…
底下一排數不清的問号。
唯獨群主,維克多·雨果笑呵呵地發出,夏爾你要是實在不喜歡,那就過兩天交給我好了。
正巧家裡的廚師和保姆回家生産去了,現在急缺個人手會做飯打掃衛生。
同樣也知道某個很出名的廚師,目前還沒打算出去海外給數不清的上層大老闆打工交付訂單。
“夏爾…是不是桂林做錯了?”
感觸到對方眼神不對。
李桂林擡手摸着一縷飄在眼前的黑發劉海,眼底隻有一片快要上升溢出的窘迫慌張。
心想要是蘭波在就好了。
他得懂他的老師在想些什麼,好想蘭波帶自己出去玩,快中午了肚子好餓也沒有好吃的點心…
“沒有…”口是心非的金發男人咳嗽了幾聲。
眼睛一閉一睜,心虛的瞥了一眼蹲在旁邊的笨蛋沉默。
三分鐘悄然而過,俊朗的側顔前,格外碧綠的眸色裡滿是鮮豔奪目的通紅。
“啪嗒——”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失手打翻了茶杯。
“夏爾?”
“親愛的,你是怎麼做到的…?”
一千歐猛賺回十萬歐,僅僅三分鐘就暴富了他一個月工資的三分之一。
“嗯?”
李桂林疑惑挑高眉毛,很平常的看着突飛上漲的股票屏幕。
他若有所思地說道:“蘭波難道沒有告訴夏爾,我的數學很好嗎?對了,我媽媽的工作好像就是搞這個的。”
說完,又往嘴裡塞了好幾顆檸檬薄荷糖咬碎咀嚼。
剛才一瞬的計算讓大腦承受不住壓力,得補點東西。
更何況成年後,确實有一段時間與母親相處生活過很久,耳濡目染中學到過一丁點小計算。
先前也跟蘭波偷偷說到過。
除了難以理解的文學搞不明白以外,關于其他的領域桂林可是很厲害的。
顯然,對方并沒有把自己所掌握的小本領當回事,眼裡隻在乎自己的喜樂更多些。
果然,蘭波是最了解他的人了,喜歡。
“…不,很好,非常好!”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激動的快要控制不住心中的喜悅。
阿蒂爾啊阿蒂爾,你藏的實在是太深了,得虧自己發現了。
于此,正在郵輪私人餐廳内進食的阿蒂爾·蘭波,心底忽然感觸到一陣莫名其妙地寒顫。
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好像有什麼寶貴東西被發現了一樣。
另一邊,波德萊爾滿意地領着某個叫了幾聲餓肚子的家夥。
一路帶去公社的公共餐廳吃飯。
眉眼間的喜悅攔不住,像極了一朵被澆灌的嬌豔欲滴的紅玫瑰,惹得随路的辦公人員一眼滿臉通紅。
“夏爾,你笑得好奇怪…”
“呵呵,沒關系,去吃飯吧親愛的,今天我請你。”
“真的,可以嗎?!”李桂林乖乖提起袖子蒙下半張臉歪歪頭。
他眼神很是激動,緊看着身前的金發背影對他指揮招手道,“走,随你吃到滿意為止。”
“好耶!夏爾,雖然你在我眼裡不是個好人,但是其他地方卻好好啊。”也難怪蘭波那麼尊敬你。
“……”
什麼不是好人。
等李桂林滿足拿起筷子,一味顧及夾飯菜咬點心的同時。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這一會兒,從身到心都舒暢爽快極了,心生出一種很奇特的自豪感。
大手卻在桌底上繼續猛扣群聊:
【我覺得,帶帶聽話的小孩子還是挺不錯的一件事,阿蒂爾預計回來的時間真是漫長啊…】
【?】
【?】…
【亞曆山大·仲馬:夏爾,你中了哪個瘋狂迷戀者的異能力?!】
【亞曆山大·小仲馬:惡心的…大人。】
這會連平日懶得冒泡的奧諾雷·德·巴爾紮克,都忍不住探頭出來順應扣問号。
連同在巴黎歌劇院内,歇息張羅下一場公演的莫裡哀翹着腿,無聊坐在化妝箱子上疑惑連連。
【莫裡哀:夏爾,你是不是吃錯藥了,我記得我的異能力并沒有治壞腦子的負功能,你是不是背着你的學生對廚師想幹點什麼?】
真是奇怪,一個小時前不是說很讨厭也很嫌棄麼。
【維克多·雨果:…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你把頭轉過來。】
“?”看消息一回頭。
這會眯着眼睛,鍍光銀發散在身後一地,維克多·雨果挺立的鼻尖湊的極近。
差一點點就吻了上來,可嘴裡吐出的話,卻令波德萊爾背後一涼,“夏爾,你是不是忘了阿蒂爾也在群裡哦。”
很快,距離抵達海峽的輪船再過十分鐘引來特殊衛星信号。
“維克多?”埋頭咀嚼慕斯蛋糕的李桂林擡起頭。
眼見老太爺笑嘻嘻地坐在旁邊,手裡捏着一把銀勺攪拌熱咖啡。
“小桂林,有沒有吃飽呢?法餐的味道感覺怎麼樣?”
“還可以,就是有些菜太生了,我吃不慣。”李桂林咬着勺子猶豫道。
心裡也沒太計較老太爺之前又不講理的做法。
誰叫這裡是别人家的地盤,故意耍幾下陰招能防着總比沒有好。
太安全了,那才叫奇怪。
“是嘛,真聽話啊。”維克多·雨果滿意地點點頭。
“夏爾怎麼了?”
開心吃下一塊蛋糕的李桂林眼神困惑地看向對面,一動不動快僵硬成一具屍體般的波德萊爾匪夷所思。
“沒事,你繼續吃吧,等會吃完就該下班了,一塊回去。”
“這麼早嗎?”
“嗯…”
下午三點,一路溜着人回家的波德萊爾心塞至極。
作為一個極其靠譜的好老師,在國際上叱咤風雲另所有異能力者為之膽寒的存在。
雖說當年教出來的優秀學生差點痛失在遠東。
可好在現在又回來不是嗎,無奈丢了一個什麼都不懂得工具人,卻又帶回一個更厲害危險的排擠型易燃物。
不過那些都是題外話了。
此時此刻,波德萊爾手撐着下巴,翹着二郎腿坐在大街公共長椅上。
無聊透頂的目光緊盯着對面馬路口,自家學生的寶貝正和巴黎老爺爺坐在咖啡館遮陽棚下面下國際象棋。
一步好奇停下,又問道幾句常用法語怎麼說,眨個眼的功夫就沖了上去。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低歎了幾聲,“太麻煩了,比小時候的阿蒂爾還難帶。”
要知道,他可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對傻瓜更是如此。
這玩鬧直率的耿直性子,也虧能在阿蒂爾眼裡算的上可愛和喜愛了。
“夏爾!”
“嗯?”逐漸分神的目光被呼喚聚攏。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起身提起搭在肩上的風衣,另一邊輕松赢得兩份舒芙蕾蛋糕回來的李桂林激動沖上前。
“給你,我請你吃蛋糕。”
“……”
拿着手上兩盒蛋糕,知曉此人貪吃的性子。
波德萊爾疑問道:“赢得的獎勵,你不想留下一份嗎?”
李桂林眨眨眼,反問道:“我為什麼要留?”
“夏爾是蘭波尊敬的老師,會當家長幫忙照顧我,夏爾今天請我吃飯了我很開心,夏爾沒有走,還在等我玩象棋過來…”
一點點小事全部總結完畢。
李桂林很快露出滿意極了的狀态,撓了撓臉,繼續笑着說:“我知道你不是好人啊,就事論事,因為現在這樣的夏爾,桂林很喜歡,所以蛋糕都請你吃!”
“……”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咬着下唇,糾結了很久才開口道:“難怪,…阿蒂爾會迷戀你。”
再多情的法國人,面對一句話的直球,還沒說完就被一句兩句用行動表達的愛打倒在地上喘氣了。
他收下兩份舒芙蕾蛋糕,饒有興趣地拍拍意會眼神後,立馬低頭得到幾下子撫摸的笨家夥。
真聽話,感覺還不賴。
“走吧,我們回家。”
“嗯嗯。”
随即後牽着手,光看背影,像極了父親帶着小孩似的孤高姿态。
慢悠悠地走在路上的李桂林,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夏爾,我去上廁所的時候遇到了一個怪人。”
“誰?”
“他…棕色的頭發很卷,眼睛很綠顔色像薄荷葉,長得跟你們差不多,很好看。”
李桂林認真想了想,又說:“嗯,他跟我講蘭波不在,想帶我出去體驗一下巴黎夜間的特殊服務。”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急忙問道:“名字是?!”
“叫什麼…名字有點長難說,居,莫泊桑?好像跟福樓拜大叔有點關系。”
一連想起碰巧偶遇,搞不懂這些人,一個兩個附上前說道喜歡看光着膀子的人跳舞。
太奇怪了,還沒聽完就撒腿跑回辦公室裡繼續蹲着了。
原本就想跟波德萊爾說道,可對方一直沒理他…
“…親愛的,這些天你出國玩吧。”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捏着快要碎掉的蛋糕。
壓下即将爆發的抓狂道,“無論怎樣,記得到了其他國家打電話給我,我一直都在公社等你和阿蒂爾回來。”
天呐,像阿蒂爾那種專情有耐心陪着你認真玩的法國人巴黎根本沒有,傻瓜趕緊出去随便找朋友吧!
太可怕了,要是一個月後學生及時趕回來。
自家的小孩,卻被一個個守不住道德廉恥底線的蠢貨同僚們一把撈進賊窩。
恐怕第一件事就是在巴黎發瘋了。
李桂林疑惑:“嗯?”
直到夜晚十分。
他守着快要崩潰波德萊爾背後,看着對方在家裡扣着手機瘋狂對線居斯塔夫·福樓拜。
“回你自己家去吧,好好休息。”
“夏爾,晚安。”
“晚安。”
離開前的同時,李桂林想了想,很貼心的把在公社吃過的午後法餐小小地改良了一下下。
重新烹燴了一遍給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飽餐一頓。
也成功得到對方更加滿意地完美笑容。
以及無情丢出門後,回頭繼續對噴上線。
就這樣,抱着裝有兩枚新鮮紅蘋果和三條熱乎法棍紙袋的李桂林,一天之内充滿困惑和喜悅。
一連哼着老家的甜蜜蜜歌,身下踩着極為輕巧的步子,慢悠悠地往隔壁三棟别墅朝家走。
這會,寒冷的夜風一晃而過。
冷冰冰的殺意波動四起之前。
他早就停下步伐。
随即一個柔韌性極高的下腰功夫,迅速躲過從身後襲來的友好攻擊後。
連翻了兩個跟頭的李桂林站起身。
才發覺單手抱着的紙袋重量一空,眨眼看着身前快要掉在地上的紅蘋果時。
緊接着,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深紅色異能重力,生生止住了紅蘋果是的掉落瞬間。
“咦?哎哎哎?”
“好久不見,老闆!”
李桂林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位身材高大的面無表情地眼熟金發男人用力抱緊。
“保羅?”
“嗯。”
“噓——别說話哦,走路要悄悄的,我們先回家!”邊說,李桂林豎起眉頭,表情格外凝重認真。
手心翻轉一下。
無限的炁海瞬間将兩個人牢牢包裹住,很快驅散開魏爾倫身上殘留的危險銀色異能。
保羅·魏爾倫則一把摘下墨鏡和口罩,連同身上的衣服都換回了當初熟悉的原樣。
隻是,頭頂上的帽子卻變成了深藍色紅絲帶的。
他一邊勾起足夠模拟人類感情的歉意微笑。
一邊把頭上的帽子摘下來,直接壓在拽着他袖子偷偷摸摸往家遛的家夥腦袋上。
“唔!你換帽子了?”
被禮帽壓住視野的李桂林笑着歪了歪頭。
“老闆,我很想你和親友…”保羅·魏爾倫忽然沉默道。
同樣,也很抱歉和後悔兩年前的行為代價。
“沒關系哦保羅,咱們現在先别說話,回家!”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