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我相信席勒絕對會喜歡你的好脾氣和真本事,放心,愚蠢至極的法國佬們沒有好好使用你,讓我來全心全意的幫助你!”
推瀾助波,一步送上最頂層好好享受普通人窮極一生都得不到的頂級生活。
“咳!你不許再說蘭波的壞話!…我讨厭說我朋友不好的人!”
連口大氣都難喘的李桂林抓緊掐住脖子的大手,強行突破精神欲望系異能操控。
現在的他兩眼發花,視野大片的彩色亂七八糟一堆,看不清面前人物以及四周計算逃跑的路子。
歌德始終保持微笑道:“你不是對異能技術很感興趣嗎?跟我一塊回德國吧,我會把你介紹給萊辛先生,讓你的長處發揚光大讓所有人都敬畏你喜歡你。”
有點遺憾,原來笨蛋根本沒記恨自己的所作所為。
相反眼裡隻在乎别人,唯一的感情寄托隻剩下瞧不起眼的阿蒂爾·蘭波了。
“一個兩個都是這樣…!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快放開我!”
最後一聲話音咆哮落下。
棕黑色的雙眸變成了冷意的白金色,一道高及觸頂的雪白人影背靠背猛地回過頭。
就在白發落地之前,他看着滿眼驚豔已經愣在原地不動的歌德後,模拟出相仿的微笑握緊長刀。
下一秒,硬生生劈碎整棟許願空間。
連同還沒反應過來的梅菲斯特一起,瞬間劈成碎片眨眼随破開的艙室,吹湧進來的海風飄散。
消失前的一秒,也把本體的自己飛快甩向一望無際的海洋。
“别想跑!”歌德豎起眉,憤怒燒上心頭前。
此時,姗姗來遲的保羅·魏爾倫一點客氣都沒有,果斷揮動異能重力提緊行李,一腳踹開艙室闖進來了。
當他看見即将掉落大海的自家老闆,以及曾經刺殺過的德國異能界一把手約翰·沃爾夫岡·馮·歌德。
三人面面相聚,氣氛僵持的如果是第四人在場也不敢喘口大氣。
李桂林捂住差點被折斷的脖子,用勁了力氣擴散開炁海大聲道:“保羅,快逃!”
歌德吃驚道:“暗殺王!?”
“……”保羅·魏爾倫垂下藍眸,金色随風碎發遮掩左眼。
他看着老闆先走一步之後,緊随腳下擴散的異能重力,強行碾碎第二次複活的魔鬼。
仿佛回歸毫無人性的魯莽野獸般的姿态。
保羅·魏爾倫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迅速沖出破損的艙室之外。
轉頭還對繼續使用許願歌德噴出滿腔怒火道:“德國的許願機器!等着,我絕對要殺了你——碎屍萬段!”
歌德:“……”
平安無事,安全坐在海面上的家夥憔悴不堪,摩挲着掐的發紅發紫的脖子大口喘氣。
他輕輕推聳了一下,旁邊小心翼翼地扶起自己的魏爾倫道:“留着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反正離島很近了,我們先走吧。”
至于那個腦子魔愣的德國人,不想管了。
保羅·魏爾倫卻帶着殺意,撇了一眼巨輪上層沉思,“好。”
沒想過消失許久的暗殺王是的歌德快驚掉下巴,曾經冷血的法國工具人暗殺王居然被傻瓜給招聘了?
即将在夜晚登錄島嶼的大輪船被重力的影響下停擱在原地,一動不動。
一下子,驚到船上的所有人驚慌失措開,以及安心躺在艙室床鋪上午休的阿蒂爾·蘭波。
美夢中想念的比他矮上一丢丢的影子逐漸清晰,手上還抓着一束新鮮采摘的紫色黃蕊的車雛菊。
就這樣,從一望無際的藍天晴空下的風車金色麥田中,肆意奔跑而來。
随風的雪白長衫下衣擺被遮手袖子強行摁住,露出細軟黑發底下的清澈雙眸。
來人背靠溫暖刺目陽光。
絲毫不在意鞋子和衣袖會□□燥的泥土沾染氣味,背手刷的一下,連忙送出捧在手心裡的一大把‘驚喜’。
【蘭波…蘭波!你喜歡這束花嗎?桂林跑了老遠才看見的呢,因為紫色很像鸢尾花也好合适你,所以我全部摘來送給你啦。】
【謝謝,我很喜歡。】
【太好了,那快接住吧。】
瞧着面前的人影高興極了。
齊肩的黑發散亂,清秀面龐露出和藍天雲端似的軟乎乎的笑容,一邊抓住被風吹散的車雛菊花瓣,一邊哼着春天在哪裡的悅耳童謠。
青春洋溢的氣息,和油畫中才能永久保存的恬靜溫暖的氛圍。
這一幕着實令人難忘。
惹得還沒接住花束的蘭波唇角不自覺上揚,有點慶幸當初早點相遇的機會。
可能老師他們這輩子都沒有體會過戀愛以外,真真切切的愛情感觸滋味吧。
正打算張開手臂準備迎接撲面而來的愛人。
可眨眼間,風車麥田以及人影卻被劇烈的振動影響下随風消逝。
原本的清澈眸子變得空洞無神,好看的車雛菊猝然枯萎,幾滴冰涼的淚水卻比岩漿還要滾燙,直接打在他的手背上。
【蘭波?】
如夢似幻的美夢突變噩夢。
“桂林!”阿蒂爾·蘭波神情慌張的睜開眼。
現實卻靠倒在柔軟的床鋪上半舉着手,試圖握緊夢中消失的紫色車雛菊,他蹙眉道:“我的花去哪了…”
“不對!”
此時才感觸到船舶強行停下,阿蒂爾·蘭波用銳利的目光瞥向床頭時鐘疑惑,“才下午五點,誰對輪船使用異能力了?!”
他急忙掀開被子,火速随意穿上丢在地闆上的衣服鞋子後,打起清脆的響指。
好讓數不清的亞空間作為視野把控。
刷刷沖上樓層的金色亞空間,在重力阻擋的一瞬間。
兩個人早就破船跳進波濤洶湧的大海。
留下一身灰塵的歌德微笑碾碎指環,噴湧的許願空間扭曲一瞬,空間和時間又回到了原來的時刻前。
被迫夾在中間第三層的英格蘭人被晃來晃去,心裡動蕩不安。
睜開一雙倒影天空的銀色雙眸,小心合上手上的書本。
打理好肩上的藍色披肩,淺金色的微卷長發任由少女喜愛的粉色白波點絲帶紮成一束,随意地搭落在左肩上一動不動。
來人面色溫柔地垂下眼,雪銀似的長睫與右手上的結婚戒指被稀碎的午後豔陽遮掩完美。
“今天的太陽真美啊,瑪麗真是個調皮的孩子。”
會用可愛的粉色絲帶替他紮頭發的出色女性博士,可惜瑪麗太小了,眼裡的感情卻對他不一般。
可自己也不能攪□□理關系。
也許手上的結婚戒指就是證明,他早就結婚了。
難得懷念了一陣金發少女的上船前,那份不舍的愛戀擁抱後。
玻西·比希·雪萊對着靠多彩繁花窗簾外,遠處臨海島嶼長訴道:“異能力《西風頌》——”
突如其來,海面雨夾雪、冰夾雷好似巨人咆哮的幾條自然災難龍卷風猛地爆發百米開外。
沒有人能躲過除去輪船以外的安全地帶。
而阿蒂爾·蘭波靜靜站在甲闆之上,冷漠地看着英國破壞性最強的超越者雪萊幫忙解決問題後。
很好奇這位聽說戰後間歇性失憶,想不起來深愛的戀人與友人的癡傻人上船幹什麼。
海上的暴風雪,也苦了坐落在海面上的兩人急忙逃向更遠處,直到深夜夜幕才抓住一艘朝島外偷渡上的船隻。
“尼摩船長,有,有壞人!”
眼睛閃過精光大副還沒動用異能力,就被重力壓制在甲闆上動彈不得,連叫喊叫命的少年船員一起。
“無論如何,請帶我們上島!”
這句話吓得少年抓緊一頭棕褐色的短發瑟瑟發抖,深藍色的眸子底下卻異常冷靜,以為是同樣的海盜襲擊。
哪想着,懷裡突然塞來一罐平日少見地高級水果糖,來人的黑發被雨水打濕遮眼正打算友好握手。
下一瞬間動作靈敏,飛快閃過槍械的襲擊,眨眼提上少年的後衣領子躲到一邊。
沒顧及到身旁的金發男人直接掐住開槍大副的脖子,狠狠威脅道:“誰允許你對老闆動手了,快帶我們上島!”
“别生氣保羅,保持冷靜!”
李桂林撥開濕漉漉的粘在臉上的發縷,看着傻傻抱緊糖罐子的少年道:“抱歉,我們沒有惡意,糖果送你了,能問你叫什麼嗎?可以的話帶我們一起上島吧。”
“我叫加布,報酬是糖果沒問題…可以的話,能放開大副先生嗎?他是個好人。”加布皺着眉,可憐巴巴的繼續道:“求你了先生。”
“嗯?”
一連串陌生的語言惹得某人沉思片刻,拽着始終不松手的魏爾倫問道:“保羅,我聽着像法語,你快過來幫忙翻譯一下下。”
保羅·魏爾倫轉頭收起殺氣騰騰的氣質,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好的。”
差點被掐死的大副急忙喘了口氣:“加布,為了大家…我命令你帶他們上島!快點!”
為了活命和船隻,事先舍棄一位從沙灘上撿來新船員剛剛好。
“好,好的!…”
就這樣,仨人被迫綁定一塊,各自站在滿是機械由三國建築打造的奇怪海島之上。
作為主心骨也提不起絲毫熱情的家夥抱着手,滿眼震驚。
呆愣愣地看着這個與世隔絕卻紙醉金迷,外在高大上的不行的各色建築物。
周圍傳來的歌聲與吵鬧環繞不停,人來人往遊客縱情歌舞,海上城市僅剩奢靡享樂之風。
保羅·魏爾倫嚼着從兜裡掏出來的半塊牛奶糖,不禁詢問身旁:“老闆,我們現在去哪?”
“嗯?”李桂林歪歪頭。
看了看左邊比他矮上半點的帶路少年不言不語,餓的肚子咕咕叫了,卻羞澀的不敢看他。
李桂林馬上露出友善的笑容道:“走,跟我去個熟悉的老地方填飽肚子吧。”
心想應該哪都會有的,他敢肯定,那個地方能填飽他們饑腸辘辘的肚子和好好打理洗漱一番。
保羅·魏爾倫手提着保存完好的行李道:“好的。”
加布哆哆嗦嗦地說着:“嗯。”
為此,沒有身份證明清白的家夥隻能拽着兩人。
萬分小心,迅速躲過巡視的島嶼交警,很快租賃走奢侈品店鋪街邊看似最貴的一輛黑色汽車。
“尊敬的客人!歡迎下次光臨!”
“沒問題。”
刷卡拿鑰匙一氣呵成。
他一連拉動搖杆,踩滿加速,神情興奮地帶着兩人在紙醉金迷的城市同過往随車一起飛快穿梭。
沒有異能防護,隻能使用安全帶固定身體的加布苦不堪言。
頭暈腦脹的坐在後車位上,眼睜睜看着速度極快的漂移,以及安全躲過警視注意力。
暈乎乎的視線輪轉,直到他從軟到不行的民宿床鋪上坐起身,聽見旁邊閑聊的兩人讨論。
“看吧保羅,我說這裡也有唐人街呢,還能吃上熱乎乎的包子。”
“是的老闆,我聽說種花人都很喜歡做生意,島上有街道存在也正常。”
保羅魏爾倫慢吞吞地咀嚼着嘴裡的蝦餃,非常滿足又能填飽肚子了,“老闆做的包子好好吃,我還想要。”
“等會哦,等會我得下樓去找民宿老闆商量這幾天的住宿時間呢,順便再借用幾次廚房。”
李桂林笑呵呵地點了點頭,一屁股坐在紅漆靠椅上翹二郎腿,動作搖搖晃晃地跟回了老家似的好不惬意。
緊接着他挽起袖子,拿走矮桌上的青花瓷杯,輕輕地抿了一口熱乎乎的清香茶水舒心徜徉。
剛轉頭,就看見靠在床上扶額的加布。
李桂林拍拍旁邊的保羅·魏爾倫,用冷聲翻譯道,“你醒了啊,飯菜茶水什麼的你走不動路了,需要我端上來嗎?。”
加布攥緊針織模樣奇怪的紅繡被子,咬着唇,紅着臉羞愧道:“謝謝。”
“不用客氣。”
……
同樣夜間勉強登島,歌德的心情一點都不好。
被姗姗來遲的約翰·克裡斯托弗·弗裡德裡希·馮·席勒帶着一夥人,用手铐壓制,整個人後壓在地上瘋狂地扭來扭去。
“可憐的摯友,指環都壞了,請問惡念快要堕入深淵的歌德先生你還活着嗎?!”
極具諷刺的話語,紮耳的不行,雙眸變清明的歌德不甘示弱道:“席勒,我不允許你說我啊啊啊…”
“大傻瓜!”
席勒氣憤的撇嘴,用黑色絲帶重新紮緊被扯散開的側肩藍發,“尼采那個瘋子都跟我說了,你把他們的消息全部拉黑了,就這點膽子還敢上島來吓唬我,你少來了!”
“什麼?!混蛋尼采!”
“你更混蛋啊,害得我白白擔心了十幾天你會死掉!快把梅菲斯特叫出來,快點!”
“你求我~。”
“…歌德!”
吵吵鬧鬧的兩個大人物就在下屬們的強烈圍觀下,重新化作損友,一邊驅散滿身的惡念欲望一邊扭打成團。
另一邊,安全下船的阿蒂爾·蘭波懶得看熱鬧,提着皮箱跟着特意前來接待的人員離開。
而玻西·比希·雪萊帶着白色手套抓緊隔溫的藍色披肩,被寒冷的夜風輕輕吹拂臉頰後,止不住喉嚨的癢意用力咳嗽了幾聲。
揮揮手的功夫,使喚同樣在島開車迎接的喬治·戈登·拜倫。
他無奈道:“抱歉,拜…你是拜倫嗎?我記不清了,幾個小時前我使用了一次異能力,對阿加莎來說應該沒問題?”
“沒關系雪萊,難為你躲過瑪麗的執拗約束了。”
臉上戴着夜視墨鏡的紅發拜倫微微一笑,朝後比劃道:“快上來,我帶你去酒店休息,順便飽餐一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