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子,你、你不得好死……”
一個仿佛全身被吸幹了精血似的男子,氣若遊絲似的喊道。他的手腕上已經一條紅杠沒有了,而且臉色蒼白,直到兩個黑影出來将他拖走之時,他都毫無反抗的力氣。
然而,他嘴裡都還不忘倔強地咬牙罵着人:“騙子,你、你還我命來……”
這死不瞑目的樣子就像孤魂野鬼在向冤家讨債,可惜,他讨債的這位冤家可能就是閻王爺本爺——
甯曜整理了一下剛剛被他抓到的衣襟,非常淡定且理直氣壯地說道:“我看你才是騙子吧,我都跟你說了,我會出上牌,是你自己不信的……還想跟我裝可憐,用一張中牌騙掉我的命,爺爺告訴你,你還嫩了點。”
在甯曜這毫無人味兒的話語聲中,被拖走的男人逐漸消失在了漆黑的圍牆中……
“沒意思。”甯曜淡淡瞥了一眼那男人後,毫不愧疚地吐槽了一句。
此時,距離賭場結束還有最後20分鐘,甯曜剛剛使用了一張中牌和一張上牌,赢回了兩條命。
加上他們原先剩的兩條命,現在他們手上已經有四條紅杠了。
也就是說,在最後20分鐘,還需要赢回一條命,他們就可以走出這個賭場。
甯曜那如同獵人尋找獵物似的眼睛繼續動了起來,他還需要找最後一個倒黴蛋,就可以完成他五條命的任務了。
甯曜觑了一眼在那個角落裡垂頭喪氣的路絨,心想,現在的小年輕怎麼受到一點挫敗就不行了?真是沒用!看來想要走出賭場,靠一隻破玩偶是不行的,還得靠他自己上。畢竟他可沒有忘掉他的目的,他還得在保證能走出賭場的前提下,去尋找那個副本選擇卡……
要不是為了這個副本選擇卡,他還真不想跟這些無聊的人玩什麼賭博遊戲,反正對于他來說,就算沒有五條命他肯定也不會死在賭場——所以他跟這些人玩遊戲的目的就是為了他們能趕緊去找副本選擇卡的。
嗯,沒錯,就是這樣的,路絨最後有幾條命跟他有什麼關系?他又不關心那個玩偶的死活,他去玩遊戲才不是為了那個叫路絨的蠢東西呢。
甯曜一邊這麼給自己洗腦着,就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
但就在這顆定心丸還沒來得及滾到肚子裡的時候,忽然走過來的一個人影打斷了滾動的進程,還是幾乎可以擋住他們視線裡的半邊天那種。
甯曜煩悶地回過神看了一下,更加煩悶了……怎麼又是餘多?
隻見餘多一邊抱怨着揉了揉自己腦袋上腫起了一個包,一邊又有點感到不好意思的說道:“本來跟小朋友說好過去玩兩局就過來找你們的,結果不知道怎麼就睡過去了。醒來的時候我又四處轉了轉,诶剛好就找到你們了。”
“你就算不找我們,我們也不會想起你來,”甯曜沒好臉色的說,“畢竟也沒有人會在意一個腦子有包的人,我不會,我下屬肯定也不會。”
甯曜說到下屬兩個字時,還特地加重了一下語氣,搞得傻大個本不靈光的腦子更加轉不動了。
他下屬?誰啊……
餘多一邊郁郁寡歡地摸了摸自己頭上的包,一邊順着甯曜目光看了看,這才想起來坐在不遠處的路絨,随後便想到了路絨那一聲“老闆”的稱呼,于是腦子上的包也不管了,倒是腦子裡的那根八卦神經又被激活,臉上的表情愈發的色彩斑斓起來。
甯曜不太在意他臉上五顔六色的表演,隻是突然咳了聲,臉色變得正經起來:“你說找我們做什麼?當拖累嗎?”
餘多:“……”沒關系,大佬有點自己的說話風格也是應該的,他理解。
“诶好漢,瞧你這話說的。”餘多換上了一臉笑,他知道這人不太好惹,但為了抱大腿,還是拿出了舔狗該有的樣子:“這種賭局得團結,人多嘛,人多才力量大呀!好像好漢您有這種身手和手腕的,大家都得巴不得跟您團結不是?”
餘多心裡想着……要是能有機會,他還想跟這人學兩招呢。畢竟他可痛恨自己一身沒用的水豆腐肌肉好久了,又一想起眼前這位好漢自帶BGM似的出場,阿黑,阿咧——啪!還有就剛剛那個單手撐地側翻身一把攔住小偷的動作,他可想學好久了噢!!
“不需要,一個人就能完成的事情,為什麼還要再帶幾個拖油瓶?”甯曜冷冰冰地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