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持沒有出現他想象中的動搖和猶豫，也依然沒有告訴他水閘閥門到底在哪兒。

而是輕輕挑了眉，反問道：“何問天？”

秦萬裡一怔，脫口而出：“你認識他？”他從剛進門起就沒提起過這個名字。

他剛剛短暫思考過，何問天如果從未跟他提起過他曾經可能有個“男朋友”，那麼無非是兩種可能。

一種是何問天不知道，第二種是何問天知道，但出于一些考慮隐瞞了下來。

如果意持和何問天認識，那麼隻可能是第二種情況。

何問天是秦萬裡高中最要好的哥們這件事，自己是深信不疑的。父母也認識何問天，也會很親近的喊他小何，留他吃飯。

如果何問天不願告訴他自己曾經和意持在一起過，結合目前他對意持的觀感和定義，肯定隻能出于保護自己的目的。

意持對這個問題不置可否，泰然悠閑地坐在了靠近落地窗的單人沙發上：“想起點什麼了嗎？我的男朋友。”

秦萬裡撇開頭，再次躲開意持目光：“如果你說的是真的，何問天知道我們的關系嗎？”

意持展現出剛才全然不存在的耐心來，眯着眼睛，語氣平緩：“我說的就是真的。至于何問天知不知道，得看你這個好·哥·們·有沒有告訴過他。”

他遊刃有餘的模樣，讓秦萬裡的思緒有些亂。

意持伸手指了指秦萬裡的手機，善意提醒：“你問問他呢？”

這确實是最直接有效的方式，秦萬裡打開何問天的聊天窗口，忐忑地敲了一行字。

[問天，你知道意持嗎？]

何問天正坐在公交車上沒事幹，很快就回了過來。

[什麼意持？你是說等下吃意大利面？]

何問天不認識意持，可是意持知道何問天。

秦萬裡不死心：[我301的鄰居叫意持，他說他認識你。]

何問天立馬發了一條語音過來：“我不認識什麼意持啊。說起來，你還記得前天離校前我們打的最後一場籃球表演賽嗎？有個學妹昨天問老趙要了我微信！哇，萬裡啊，你這個經常被表白的人可能不知道，我這是第一次诶，昨晚差點都失眠，靠這是什麼……”

秦萬裡關掉了何問天滔滔不絕的語音。

意持聽前半段時露出片刻的驚訝，随後又發出愉悅的輕哼聲，而聽到後半段開始，他周遭的氣壓斷崖式下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