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初茵在自己的院子裡度過了閑散的一天,直到月上枝頭,她洗漱完準備就寝的時候,卻突然聽到院外傳來一陣動靜。
還沒等她出門查看,一道熟悉的身影突兀地闖了進來,“明睿仙君?!”
軒轅謙之踉踉跄跄地跨過房門,剛一進入卧室,就腳下一個趔趄靠在門扉上,差點沒摔倒。
他隻是在今晚的家宴上喝多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初茵連忙上前去扶他,撲面而來的是對方一身的酒氣,“明睿仙君,您喝酒了?我扶您到榻上休息!”
說着,初茵攬住他的胳膊,扶住他寬碩的背脊,用盡全力将他扶到窗戶邊的貴妃榻上,距離她的雕花四柱床隻有一步之遙。
軒轅謙之任由初茵扶着自己歪倒在舒适柔軟的貴妃榻上,醉酒的他像懵懂的孩童一樣乖巧聽話,一動不動,老老實實地任由她擺弄。
初茵氣喘籲籲地幫他脫了鞋,給他蓋上了一層薄被,剛準備起身為他去倒杯水,卻被他一把握住手腕,扯入懷中,緊緊地抱住,“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
“為什麼你不能早一些出現!”
“哪怕隻是早一年!半年!甚至三個月!我也極有可能用你的細胞研制出救下大哥的合成藥物!”
“偏偏你要在最後關頭才出現,沒有給我半點選擇的機會!”
軒轅謙之這輩子最恨的就是他自己。
他恨自己百密一疏。
他恨自己被慣性的思維蒙蔽了雙眼。
倘若他早一點放下對獨孤世家的偏見。
就能早一些從大哥口中得知初茵的近況。
就能再早一些探明初茵的身份。
甚至能夠在十年前就獲悉初茵是獨孤承烨新婚妻子的身份!
這樣就能夠早早救她脫離樊籠!
可是他又做了什麼呢!
事到如今,他隻能在心上人和兄長二選一的抉擇中落下必輸的棋子,淪為和獨孤承烨一樣的幫兇。
他永遠都沒有正大光明接近她的身份。
他隻能和自己最厭惡的獨孤兄弟二人一樣,依靠絕對的實力與強權強留她在桃源城。
這一刻,軒轅謙之抱着初茵哭泣道,“抱歉……我很抱歉……”
明明有那麼多次機會可以早點找到你,可偏偏全都錯過了。
到最後,隻有通過這種方式才能卑微地把你留住。
初茵完全聽不懂對方在說些什麼,隻以為他是因為和明光仙尊在前院一起吃團圓飯時喝多了,這才會在酒醉後胡亂呓語。
在絕對的體能壓制下,她隻能一動不動地依偎在他的懷中,聽着對方滾燙的胸膛下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就着如水的月光,漸漸地睡去。
天光微亮時,軒轅謙之在一片迷蒙中漸漸地恢複了原本的意識,他能感受到自己的雙臂正死死地箍着一具柔軟的軀體,緊緊不放。
瞬間,他睜開雙目,映入眼簾的就是趴在自己胸口正在酣夢中的一張如畫容顔,也是他心心念念了多年的那位山茶姑娘——初茵。
這讓他一時噤聲失語,身體僵硬得仿佛是一塊磚。
淡雅綿長的體香萦繞在他的周身,頃刻間勾起他無盡的绮念。
軒轅謙之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住晨起突然翻湧而出的滾滾欲望,刻意無視她帶給自己的心神震顫。
良久,當軒轅謙之終于穩住心頭洶湧澎湃的悸動情緒後,他才放松了身體,緩緩起身,将初茵小心翼翼地平移到距離貴妃榻僅有一步之遙的四柱雕花床上。
初茵翻了個身子,仍在沉沉睡着。
軒轅謙之為她蓋好薄被,整理好昨夜被自己弄亂的貴妃榻,這才悄無聲息地離開。
約麼兩個時辰後,等到初茵醒來的時候,軒轅謙之剛好端來了早餐,“醒了?醒了就去洗漱準備吃飯。吃完飯我帶你去療愈坊看望諸葛逸雲,你不是一直都想探望他嗎?剛好今天我有時間,可以帶你一起去看望他。”
初茵一聽,立馬從床上一躍而下,“明睿仙君,請您稍等,我這就去洗漱!”
軒轅謙之看到她一臉神采飛揚的表情,也不禁彎起了嘴角,權當是昨夜他喝醉失态後的賠禮吧!
畢竟初茵照顧了自己大半宿,能看到她這樣滿懷期待的表情,那麼他這個臨時興起的打算也不算白費!
半個時辰後,軒轅謙之用縮地成寸術帶着初茵直接出現在了桃源仙城療愈坊的貴賓病房外。
他已經提前派分身交代好了負責貴賓病房的療愈師,這段時間内沒有任何人會打擾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