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啊!大家子彈都用完了,怎麼還有?”安月眨了眨眼睛,快速回憶了一下——
在昨晚齊遠潇偷襲後,理論上除了自己這一組,其他組都沒有子彈了,但今天早些時候,許達特意在昨晚的叢林附近找了一圈,并沒有找到屬于洪雲的紫色彈痕,也就是說,昨晚最開始的那兩聲動靜很可能是假的,後來晉楚也證明了這一點。
但是今天上島前,齊遠潇的兩槍明明都打掉了,晉楚又是從哪裡多拿了一發子彈?
等等。
上島前,她隻來得及看到一個彈痕!
安月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又是假音效!遠潇姐隻有一顆子彈!還有一顆給你了!你們又耍詐!”
“兵不厭詐。”晉楚噙着笑,走到許達面前,“我說了,如果你堅持綁我,我可要生氣的。聽林導說,你還挺期待這個獎品……”他惡劣地用槍口抵住許達的心髒,“沒收了,作為懲罰。”
許達拍開他的槍,“幼稚。”
晉楚順勢将槍丢到地上,不疾不徐地走到寶藏邊上,将石頭掀了起來,嘴上不依不饒地拉仇恨,“哎呀,小獎杯還挺可愛。”
“拿完走了。”許達不耐煩地催促。
“那怎麼行呢,我得好好欣賞一下,這可是千辛萬苦費盡心思才赢到的獎杯啊。”晉楚說歸說,觑了眼許達的神色,到底還是把獎杯拿了出來。
就在這時,他神色一變,一把将獎杯扔了出去,另一手迅疾地抓住一樣東西,狠狠地往地上掼了幾下。
“啊!蛇!”安月看清他手中不起眼的棕色小蛇,吓得接連退了幾步,一不小心踩了林導一腳,收獲了又一聲痛苦的尖叫。
“不怕,摔死了。”晉楚捏着死蛇的七寸,往安月的方向一舉,死蛇的尾巴被他甩得來回蕩。
卻聽許達突然大喝一聲。
“丢開!”
晉楚還沒反應過來,許達的右手已經緊緊握住他的手背。蛇本來應該死透,這會頭部卻陡然拉長,一口獠牙直接釘到許達手上!
晉楚又驚又怒,“許達!”
許達皺起眉,左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握着刀,狠狠一劃,棕蛇立刻身首異處,可他仍沒有停下來,不顧右手的傷口,從晉楚手中抽出蛇身和褪了一半的蛇皮,囫囵丢到地上,手起刀落,以幾乎隻能看到殘影的速度,戳了百十來下,直接将蛇捅成了肉泥。
在場的人都被他的舉動驚呆了。
晉楚蹲下身,從後面抱住他,“許達,你……你怎麼抖得這麼厲害?”他吃了一驚,往許達手上一看,發現半個手背都在發青,“這蛇有劇毒?别動了!林導,聯系醫生!”說着,他拔出刀,“手給我,必須馬上處理!”
許達一把推開他,從身上摸出打火機,點了好些易燃物,丢到蛇泥上。
晉楚沒攔得住他,氣得大喝,“幹什麼?解毒劑要是不管用,還得拿它去分析!”他扭頭看向林導,“島上哪裡還有這種蛇?”
林導搖搖頭,“沒,從來沒見過……開拍之前我就怕出這種事,特地讓人檢查了幾遍,有毒蛇哪還敢讓你們上來,這都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
“必須清查!”許達緊緊盯着燃燒着的蛇泥,“整座島都必須清查!還有,所有人清查的時候必須穿防護服。”
他擡頭看向衆人。
陽光驅散了薄霧。
許達臉上的線條漸漸明晰起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血色全部從他臉上褪去,隻留下一張白得好似假面具的臉,映得他布滿血絲的眼球格外駭人。
他就這麼直挺挺地站起身,陽光映襯下,活像個初見天日的吸血鬼。
衆人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
許達語調裡裹着衆人陌生的殺意,仿佛之前那個低調寡言的好脾氣小哥從未存在,“這種蛇,找到一條,燒一條。”他眯起眼睛,目光從晉楚、安月、齊遠潇、林導以及一衆攝影師身上逐一略過,“絕不能……”
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襲來。
他腿一軟,暈了過去。
“毒素擴散……”
“血清……不管用……”
“附近……搜遍了……沒有找到……大範圍搜索的話沒那麼快……以前發現的那些蛇跟這完全不是一個品種……”
“我聯系朋友了,正在确定品種和常見栖息地。”
“實驗室聯系好了,隻要找到……立刻送去分析……”
為什麼這麼吵?
為什麼那麼多人在說話?
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