産屋敷耀哉已經第三次來催她出任務了。
雖然須月非常不願意,并且搬出了精神壓力太大的借口。
但她的檢查報告卻寫得明明白白。
産屋敷耀哉的信也窮追不舍。
須月:好吧我去就是了,你們都超可惡。
然而第三次出任務回來,她就開始慶幸自己的勤勞(不是)。
走進蝶屋的小木門,她就看到一個一米九的華麗肌肉男立在那裡看着他。
過于明顯的護額眼妝和指甲油讓她很快地想起了這是誰。
音柱。
至于名字就……
她沒開口,音柱也沒有寒暄的意思。
說着“遊郭有上弦的線索,我的三個老婆現在下落不明,主公大人讓我來找你合作。”
他走過來時一張臉嚴肅地吓人。
須月不免得後退兩步,從陰影裡出來。
然後她反應過來……不是,沒反應過來。
遊郭?那不就是花街。
上弦?什麼又是上弦!
三個老婆?這對嗎,我沒聽錯吧。
三個老婆下落不明……三個老婆……不對,重點是下落不明。
嘶,思考得好混亂。
“總之,是要去遊郭救人是吧。”
音柱點了點頭,說:“不過還差兩人。三個店裡的人都失蹤了,所以都得探查。”
須月點着頭,剛想問其他隊友呢。
隻見音柱塗着指甲油的華麗手指就這樣順暢地指向了神崎葵和旁邊的三個小姑娘。
須月:?
“人選必須有空閑,必須是女性,必須是鬼殺隊中人。所以,就是她們了。”
這人還記得回頭問須月,“你要潛伏進去還是在外遊走?如果不願意的話,就多帶一個去。”
須月不語,隻是拼命運轉大腦。
她一開始看着這人嚴肅的表情,還以為是個正經人的。
三個老婆的問題還沒解決,居然又發生了這麼神奇的事件。
本來以為這是個不顧他人想法,一心一意要大家為鬼殺隊奉獻的死腦筋。
結果根本就是恃強淩弱!
“你憑什麼問我的意見不問她們的!知不知道人權是平等的!三個老婆的事就有夠無語了,我現在真想不通你這樣三觀不正的人怎麼能在鬼殺隊待着的。鬼殺隊完了,消滅鬼舞辻無慘之前我們先清算一下吧。你們這些神經病和自大狂都清醒了再說話好吧。”
話音未落須月已經抽出了刀,看上去已經是非常崩潰了。
她沒動,但大家都看得出來這是在等對手應戰了。
隻見音柱眨了眨眼,然後,也拿出了刀。
他手握雙刀,冷靜地說:“情況緊急,多說無益。我這就解決你,帶她們去完成任務。”
看上去真的很冷靜,冷靜得讓須月失去理智。
“好好好,不聽勸是吧,你要記住,這次出了事完全都是你的錯!”
剛才還驚慌不定要往後躲的神崎葵幾人一下支棱起來,竟沖向院子試圖阻止。
“别打啊!”
“好好說不行嗎。”
“情況不是很緊急嗎?”
音柱:“就是因為情況很緊急所以才無法多說。”
須月:“你們閃開。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帶你們去那種地方的,這樣的柱,真的讓我失望。”
劍拔弩張的氣氛已經不是在場的人能控制住的了。
說到底,蝶屋的規矩也隻能控制住願意遵守的人。鬼殺隊的隊規更多的也存在于隊士們的心裡,還有,最高級柱級的審判裡。
真的糟糕了。
神崎葵這麼想,甚至升起了要不我去參加任務的心情。
然後她猛地一驚,晃了晃腦袋,又想到寺内清幾人。
她們絕對不能去這麼危險的地方。
誰來幫幫忙啊——
在她的祈禱聲中,在蝶屋口碑良好的竈門炭治郎出現了。
他沖到對峙的兩者中間,喊道:“都冷靜!”
吵吵嚷嚷的我妻善逸也抱住了師姐的腳,哼哼唧唧地求人停下。
嘴平伊之助左右看看,沖向了音柱——
“豬突猛進!”
然後被竈門炭治郎拉住。
紅發少年焦急地問:“發生了什麼?”
與他相熟的須月先開口,“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實在沒法和這種品行的人一起出任務。”
音柱本想說與你何幹,話到嘴邊卻刺向了須月。
“事态緊急,你卻糾結于細枝末節,真的讓我失望。難道主公大人,鬼殺隊,還有斬鬼的事業,在你的心裡分量就這麼輕嗎?本來還因為功績敬你幾分,卻沒料到是和傳聞中一樣的目中無人之輩!”
“呵。”須月冷笑一聲,比起鬥毆自然更願意罵醒他。
于是她說:“這是細枝末節嗎?主公尊重每一條生命,尊重每一個人的意願,鬼殺隊的後勤也一樣在冒險在付出,一樣深深感動了主公。沒有他們難道鬼殺隊就能延續這麼久?大家都知道的道理,都該尊重都該理解的道理。看來你并不清楚。”
“而且!”須月的語氣又重了幾分,“對于鬼殺隊的大家來說,獻出生命的意義早已不是複仇或者讨回公道這麼簡單。大家所重視的是眼前的生命!是這世界上無數陌生人的生命!是還未出生的未來所有人的生命!大家最重視的生命,放到鬼殺隊成員裡難道就掉價了嗎?我看你是見過太多屍體麻木了!”
“我……”
“别說什麼付出!人家要不要付出不是你說了算的。你以為你是誰,還要掌控别人的生死嗎?鬼殺隊可從沒有禁止隊士退出的道理!你是柱,你要承擔的責任是守護大家的責任,你所擁有的權利也隻是不違背别人意願,不可越界的空話!要是想在這耍威風可大錯特錯了,我是不會讓你如願的。一切責任我來擔,這件事,由我來解決。”
這片空地安靜了好一會兒。
“是嗎,那你來安排吧。”
須月詫異地看着他,隻看見鑽石一樣冰涼僵硬的表情。
還是那樣看不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