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孩在拉門外嘟嘟囔囔地講着話,猜測裡面的病人情況。而那病人的名字,恰好就是音柱下屬之一的名字。
生病?
伊之助并不相信這個說辭。
就算是生病了也不該停止傳遞消息,而且三個人同時斷了聯系,哪有這樣的巧合。
所以裡面的人一定被限制了行蹤!甚至,可能裡面本就空無一人。
對于屋内隐隐約約傳來的粘膩氣息,他并不懼怕,隻等無關群衆離開便破門而入。
但是裡面居然空無一人。
氣息變了,但四面的猙獰劃痕意味着其中有過惡客進入。
逃到哪裡了?
在上面!
氣息在天花闆上遊走。嘴平伊之助不顧身上和服的約束,大跨步跑了起來。
就要跟上了!
“咦,這不是有美人的嗎……”
前方拐角處突然有人走開,這小小過道也容不下伊之助快速通過。
暴脾氣的他直接揮出一拳!
“别擋路!”
驚呼聲起。
攔路人倒下了。
但是氣息也消失了。
嘴平伊之助那管被打的人有沒有事,他隻怒氣沖天。這可是害他沒抓住鬼的罪魁禍首!
店裡女子卻不能任由他胡作非為了。
就這樣,剛有了一絲進展的嘴平伊之助被女人們拉着關了禁閉。
另一邊我妻善逸那裡,也不知該說好還是壞了。
他本來隻是正常地彈着三味線。有些擔心離開前心緒不甯的師姐,又困擾該如何獲得線索。
下了課正利用着自己靈敏的聽力收取信息,卻意外聽到了有女孩子的哭聲。
有情況!
而且還是十萬火急的事件!
我妻善逸飛速趕了過去,正看見被毀的一塌糊塗的房間。牆上有劃痕,地上都是摔壞的器具。而一片狼藉中,一個年紀較小的女孩正垂眼哭泣。
我妻善逸好像天生有着關愛女性的心。此時也想不起什麼龌龊,也不需要須月的威逼。安慰的動作變自然而然變得收斂起來。
“是吵架了嗎?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嗎?”
這樣謹慎的發言,和那個無法無天對女性死纏爛打的我妻善逸差别可大。
女孩越哭,他就越手足無措。
直到身後有句話傳了過來。
“你在别人的房間裡做什麼?”
!!!
我妻善逸頓時心如擂鼓。
縱然是這發聲很有威勢,但是最重要的,是他額外聽到的聲音!
是鬼!
身後的是鬼!
出過那麼多,斬過那麼多鬼,我妻善逸本不該反應這麼大的。
但是直到剛才對方出聲他才聽到聲音啊。
出聲的時候,它已經停在自己的身後了!
這是什麼恐怖故事。
我妻善逸隻覺得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喂,你的耳朵是聾的嗎?”
當然不是啊!
正因為出現在這裡的是我妻善逸,所以他才聽的清楚,他知道後面不是人,知道這不是普通發怒,甚至可以猜測,這就是上弦!
不然他怎麼會這麼晚才發現。
可怕可怕可怕……感覺身體都僵住了,說不出話來,動不了,也沒法行動。
不能打草驚蛇……
“蕨姬花魁……那個人是這兩天新來的,所以……”
“所以什麼?”
這句反問,把本來就顫抖着的女孩吓得閉上了嘴。
她和同伴跪在門邊,不敢再說話。
她害怕的是人類,但是反應也并不小了。看上去也是鼓足了勇氣,才為别人說話的。
我妻善逸突然反應過來,鬼現在在假扮人類。而且就要因為他遷怒别人了。
情急之下,他回身解釋。
“擅自闖入房間真的很抱歉,但是這裡亂七八糟,而且那個女孩在哭……”
“好醜。”
開口的蕨姬把我妻善逸說得愣住了。
“還有那個發色是怎麼回事,為了引人注目嗎?這樣的貨色居然出現在我面前。”
我妻善逸已經反應不過來了,他有點不知道自己要升起什麼情緒。
是生氣,還是震驚?
他現在可是在和鬼說話哎!
但是蕨姬的注意力很快轉移了,她的臉隐藏在陰影裡,說着:“這房間居然還是這副亂糟糟的樣子,我已經吩咐過了要打掃的吧……”
話音未落,她竟然揪着哭泣女孩的耳朵,将人的半個身子拉了起來。
“啊!”
“吵死了!你還在這裡喊什麼喊,房間為什麼沒有收拾!”
上弦鬼對人類的淩虐。沒有殺人,但看着也令人心悸。
我妻善逸幾乎是下意識握住了那隻施暴的手。
他滿臉冷汗,咬字卻很堅定。
“請你,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