鯉夏已經确定要當後勤,為斬鬼事業出一份力了。須月也覺得心裡落下了一塊大石頭。吩咐了蝴蝶香奈惠一聲,她就要睡過去。
“一會兒會召開戰後會議。”
一句話喚起了許多回憶。
關于上次會議,上上次,還有上上上次……
須月說:“沒意思,不想參加。”
蝴蝶香奈惠無奈道:“必須得參加啊,這可是很重要的會議。”
“不是還有宇髓天元嗎。”
“當然要聽雙方的不同感悟啊,畢竟事關重大,每一份信息都很重要。”
“會議有我的身體重要嗎?”
“這不是一回事……”
發現自己依舊搞不定須月的蝴蝶香奈惠無話可說,隻默默轉身,去找人相勸。
“阿月。”
隻能說不愧是玲珑心的蝴蝶香奈惠,隻見過一面就摸清了兩人的關系。
此時,她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二人的相處。
“須月,先休息一下吧等會議開始我再叫你,好嗎?”
須月不語,幽怨地看向蝴蝶香奈惠。
“香奈惠小姐也沒辦法,畢竟你的存在很重要啊。”
“……”
“你先摔幾個杯子,然後再去參加會議?”
“……”
蝴蝶香奈惠驚呆了。
須月噎住,反駁道:“我早就不會那樣發脾氣了。”
鯉夏隻是笑着說:“我知道,但這确實是很好的發洩方法嘛。”
蝴蝶香奈惠贊同點頭,并歎為觀止地注視着眼前溫柔賢淑的女子。
難道她舒緩情緒也會……
這設想沒建構多少就被思維撞碎。蝴蝶香奈惠已專心地聽起二人對話。
“你為什麼不想參加會議呢?”
她豎起耳朵。這可是很重要的事。畢竟之前她隻認為是須月在無理取鬧。
原來要這樣貼近須月的心啊……
須月說:“因為每一次都弄得一身狼狽,吵吵鬧鬧,還要展望未來什麼的。蠢死了。”
蝴蝶香奈惠還沒來得及細想,鯉夏已經開口。
“那你坐在輪椅上怎樣,其實氣勢并不弱吧。吵鬧的時候不要跟着鬧,一言不發就能使大家安靜下來不是嗎。至于口号和願景……”她露出為難的表情,“你就在心裡和自己說說話,神遊過去?”
須月好一陣子沒說話,說話時則直接表示“我需要輪椅。”
蝴蝶香奈惠一臉受教。
“原來是要哄着她!我本來能明白的,隻是須月是前輩,一直也很強勢,不知不覺就變成對立狀态了。”
說着,她遺憾地蓋住額頭。
“早知如此,我該好好聽清她的訴求才對。”
“那倒也不必……”鯉夏嘴角挂上狡黠笑容。
“須月确實是在無理取鬧,一時興起和突然生氣都是沒法理解和預測的。隻要把她當小孩子,滿足不合理的要求,然後再給個台階下就好了。須月還是個孩子嘛,而且還很明事理……”
“對啊……”
蝴蝶香奈惠附和着,倒真覺得這話十分有十分的準确。
一旁路過的蝴蝶忍:“?”
這是我認識的須月嗎?
你們姐姐濾鏡不要戴得太厚啊!
被難以言喻的言論震驚住的蝴蝶忍一時沒掩飾好目光。
床上的須月敏銳擡頭。
“你在想什麼?”
蝴蝶忍切換上溫柔的笑臉,“嗯?有哪裡不對嗎。”
須月:“……你這樣真的很怪。”
蝴蝶忍裝作不懂,“什麼意思?”
“哈。”
“……”
蝴蝶忍突然發現自己修煉還是不到家。
以及,兩個姐姐根本就沒看到須月的本質!
“我說你啊,還真是很招人厭呢。”
聞言,須月特地看了眼蝴蝶忍的表情。确認不是陰恻恻的笑,不是面無表情也不是滿臉憤怒。
“嗯。”
“……”
蝴蝶忍無奈扶額,“在你面前我總是維持不住。”
說完這話,她眼裡帶了些火光。
“你幹嘛總是針對我。”
“我可沒有,隻是習慣了這麼跟你相處。”
曾經見到須月就變身小炮仗的蝴蝶忍無言以對,她覺得這好像也挺有道理。
“算了不說了。我是想問,以我的實力該怎麼對戰上弦?”
須月沉默良久。既為蝴蝶忍開口問這問題,也為蝴蝶忍問的問題本身。
她難以理解,“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這一次,也許是因為心中有數,也許是因為習慣了。蝴蝶忍居然沒反駁。
須月便繼續說下去。
“不可能的,你做不到。我早說了你成為鬼殺隊隊士是有缺陷的,你自己又非要當,甚至當柱。你真是……自不量力了。”
面對如此刻薄的話,蝴蝶忍的表情異常平靜。
她說:“但是你去做了,做到了。”
那雙紫瞳幽深沉靜,野心和信念明晃晃地顯露。
須月暗暗吸氣。
她突然發現,她是一直确定自己沒法做到這件事的。以前一直在讨巧,還決心擁有逃跑能力就好。
現在她自不量力地上了……砍了脖子……也定了更高的目标。
嘶——
這下好了,和蝴蝶忍同一戰線了。
看着能力不夠卻一心燃燒生命的蝴蝶忍,須月焦急地咬了咬嘴唇。
不想幫她。
可這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