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四日,午飯過後,天氣陰沉下來,刮着瑟瑟的涼風。
孟朝坐在酒店房間的沙發上,盯着手機屏幕上的時間。
七月被帶去寵物醫院檢查,報告顯示小貓很健康,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做了驅蟲之後,陸徐行的助理把小貓送了回來。
助理還送來很多寵物用品,貓糧、貓砂盆、貓包還有航空箱。
航空箱大小很合适,孟朝借着帶七月出門玩的理由,拎着箱子和貓去了一趟銀行,取了些錢出來。
要騙吳嘯,就得做足全套。
現在,陸徐行出門應酬,七月被他關進了卧室,裝了一些錢的航空箱放在桌子旁邊。
隻等那個人上鈎。
等待的過程很煎熬,孟朝做不了任何事情,隻能盯着時間,眼看着離約定好的那個點越來越近。
心跳得越來越快,手不受控制地微微發着抖。
孟朝把雙手交握在一起,到了這個時候,任何呼吸法都沒有用了。
要冷靜,他做不到。
十五分鐘後,敲門聲突兀地響起。
孟朝驚了一下,靈魂出竅似的悚然。
他半邊臉和手腳都在發麻,趔趄着上前開門。
房門被打開一條縫,吳嘯那張讓人惡心的臉出現在縫隙中。
孟朝想立刻把門關上,把對方隔在外面。
但他不能。
吳嘯像以前一樣沒禮貌,徑直推門進來,把門帶上了。
他沒有看靠牆喘息的孟朝,反而先在屋子裡轉了一圈。
“可以啊孟朝,你以前連兩套校服都買不起,現在住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了。”
吳嘯轉過頭,上下打量了孟朝。
“你别說,那個老男人對你還挺不錯的,難怪我跟你要二十萬,你答應得挺爽快。”
他看到孟朝脖子上的抓痕,舔了舔下巴。
“就是好像玩得挺大的,你這小身闆,受得了麼?”
孟朝下意識捂住了頸間,咬着牙說:“你拿了錢就趕緊走。”
他另一隻手指了指桌邊的航空箱,“錢在那個、那個箱子裡面。”
吳嘯是剛從籃球場過來的麼?
身上的味道快把人熏死了,臭味比前幾次還要濃郁,讓人想吐。
渾身散發着莫名臭味的吳嘯蹲下身,看了一下航空箱,裡面堆疊着厚厚的紅色鈔票。
“不錯不錯。”
他點了點頭,貪婪的目光在錢和孟朝身上流連。
吳嘯沒有拿起那個航空箱,孟朝靠在牆上,有些恐慌,“你、你還不走?”
“你這麼着急幹嘛,”吳嘯起身走向他,“實不相瞞,就在剛才,我改主意了。”
孟朝實在沒忍住,捂住了口鼻,“……什麼?”
吳嘯不知廉恥地笑,“我要五十萬。”
“你瘋了!”
孟朝壓着嗓子說的話,聽起來像是小動物垂死掙紮的哀鳴。
吳嘯環視四周,裝修華麗、數個房間的總統套房,讓他幾欲發瘋。
以前被他踩在腳下的人,現在竟然靠睡老男人過得這麼好,憑什麼。
“你日子過得這麼好,給我五十萬咋了?對了,這新的五十萬不包含你今天給我的二十萬哈。”
孟朝呼吸不上來,“我沒那麼多錢!”
“不給也行。”
吳嘯盯着孟朝掩蓋在寬大外套下的細腰,“那你用别的方式賠給我呗。”
孟朝垂着頭,他知道吳嘯說的話含有怎樣下流的隐喻,卻隻能明知故問。
“你什麼意思?”
吳嘯走近幾步,身高一米八的Alpha擋在面前,根本逃不出去。
“你發.情期那麼亂,肯定是生殖腔或者腺體有缺陷吧。”
“有缺陷的Omega操.起來是什麼樣,我還沒試過。”
吳嘯油膩的話語滾進耳朵裡。
“你讓我試試呗。”
孟朝捂着胸口幹嘔了一下,吳嘯以為他要逃,猛地按住了他的肩膀。
肩膀撞上堅硬的牆壁,他皺了一下眉。
“别跑啊,我.操.你一次頂五十萬,很劃算的,你給那個老男人睡一次有五十萬麼,沒有吧。”
“在這裡做的話,你那個金主要是提前回來,可就看到了,不過那也挺刺激的,我喜歡。”
孟朝咬着唇,顫抖地說:“不……”
“不夠刺激?”
吳嘯故意曲解孟朝的話,“那他平時都怎麼玩你的?”
“這都不夠刺激的話,難道他跟你玩多人?”
吳嘯裝出非常吃驚的樣子,“你過幾天還要接受采訪,笑死了,要是被人知道,我們山縣的大學霸私底下竟然這麼下賤,不知道被多少人睡過……這個新聞應該會傳遍全世界吧。”
“你要是不想被全世界知道的話,待會兒就好好伺候我。”
“咔哒”一聲,他解開了腰帶。
孟朝像是被逼急了的小兔子,突然一腳踢在吳嘯小腿上。
“啊!”
吳嘯被一腳踹倒,他在地上懵了幾秒,似乎是不敢相信孟朝竟然敢踹他。
他龇牙咧嘴地站起來,面目猙獰。
“你找死是不是?!”
“老子今天非要把你操.死,再把你下賤的樣子拍下來發到網上,讓全世界的人都看看!”
孟朝的耳朵忽然聽不到了,隻能看到吳嘯扭曲到極緻的臉。
“嗒——嗒——”
不遠的地方,有皮鞋踩在地面上的聲音,腳步聲很規律,很熟悉。
他幾乎一聽見就能判斷出,鞋子的主人是誰。
眼前有風襲來,吳嘯舉起了巴掌。
“咔哒”——